(美女与野兽同人)玫瑰色城堡+番外(17)

我沉默地摇摇头。

她擦了擦眼泪,喃喃地说:“殿下……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还等着他加冕为王。”她伤感地望着蓝伯特的背影,“他本该穿着最庄严的白袍,戴上王冠,接受臣子和百姓的朝拜,而不是像这样浑噩地活着……他这样,”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还不如死了。”

我一直以为奥菲莉亚是善良的,她也确实是善良的,就连生死关头误以为我不想救她,都能宽容地谅解,然而如此善良的她,却觉得变成野兽的蓝伯特不该活着。

或许对于贵族而言,狼狈地活着,不如体面地死去。这应该也是她刚刚为何萌生死志的原因。

但我不能理解这种想法,蓝伯特兽化是暂时的,她要是真的喜欢蓝伯特,不应该同情他的遭遇,留在城堡想办法破解诅咒,帮他恢复原来的模样么。

我没机会问出这番话,因为蓝伯特已来到我的面前。他的唇形本来削薄美丽,现在却变得像蛇一样扁平丑陋。若是他这样吻我,恐怕我也会发怵。幸好,他没有索吻的打算,只是冷冰冰地盯着我,只要我稍稍一动,他的喉咙就会发出嘶吼,露出森白的牙齿示威。

真棘手,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我。如果不记得我,贸然用亲吻安抚他,大概会被他一爪子挠死。

……早知有今天,就去马戏团驯兽师那里学两手了。

我咽了口唾沫,试探性地伸出一只手:“蓝伯特……”

要是以前,我这么伸手,他肯定不会有什么反应,但今天的他格外暴躁,手指还未伸到他的视线范围内,他就眯起眼,磨牙一般龇牙低吼,鼻息是灼烫的火焰,喷洒在我的指尖。太烫了。我没忍住缩回手。

为什么他的情况一下变这么糟?

是因为奥菲莉亚的恐惧,还是因为……我放弃他了?

城堡上空的天气似乎和他的情绪有关,此时此刻,他浑身萦绕着阴沉与躁戾,天空的灰云也几乎低垂到地面,闪电划过,轰雷滚滚,暴雨是千万只鼓槌,激烈地击打在城堡的塔顶、彩色玻璃窗。很多时候,天气的好坏直接决定人的心情。听着滂沱的雨声,我的心情也逐渐焦躁。

奥菲莉亚的声音在雨声中响起:“罗莎琳德小姐!你不要离殿下那么近,很危险……他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殿下了!”

他的本性、学识、气度都还在,只是被本能和兽化的外表掩盖,只要诅咒破解,就能变回原来的他。为什么说他已经不是蓝伯特了?

我越发焦躁,深吸一口气,再次试探着伸手:“蓝伯特,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这一次,他没有过激的反应,甚至伸出蛇信碰了一下我的手指。有种被火灼伤的感觉。我忍着指尖的刺痛,想要抚上他的脸孔,安抚他过于躁戾的情绪,然而还未触碰到他的皮肤,他忽然单手扣住我的脖颈,猛地把我压在地上。

他似乎真的变成了一头野兽,失去了之前的所有记忆,眼睛时而凶狠地眯起,时而狡猾地转动,仿佛在思考要怎么处置我。

这时,我看见奥菲莉亚高举着匕首,从后面接近。她想要救我。这姑娘是个好人,就是思想过于死板了一些。我用尽全力朝她摇头挥手,示意她走远。

我的动作没能让奥菲莉亚停下脚步,反而勾起了蓝伯特的好奇。他另一手扣住我的双腕,鼻子轻微耸动,嗅着我手指的味道。他的手掌冰凉,呼吸却像滚热的沸水,烫得我紧握拳头。随着奥菲莉亚手中匕首的寒光越发接近,他对我的手指失去兴趣,目光转移到我的嘴唇上。

接下来的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够惊悚猎奇的:暴雨倾盆的黑夜,阴森昏暗的古堡里,一个头颅如蛇、双手似蜥蜴、浑身长满黑鳞的怪物,扣住一个人类女子的脖颈,攥着她的双腕,俯身亲吻了过去。他们的身后,一个头戴蓝色翎羽、身穿华服的美丽女子后退两步,“哐啷”扔掉手中匕首,不敢置信地捂住嘴。

……

一吻完毕,蓝伯特转了转猩红的眼珠,丑陋的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愉悦。

第17章

看着奥菲莉亚僵硬的表情,我其实也很僵硬,但蓝伯特的眸子一直紧盯着我,时不时用牙齿轻咬我的手背,仿佛只要我一露出害怕的神色,他就会暴怒发狂一般。

说来奇怪,我对他的吻并不恐惧,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排斥,甚至看到奥菲莉亚的恐惧时,心里还有一种莫可名状的窃喜,感觉自己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至少看见他兽化的样子时,没有厌恶或逃跑。

半晌过去,奥菲莉亚终于回过神,颤抖着问道:“罗莎琳德小姐……你和殿下?”

“我……”

这事三言两语讲不清楚,我下意识地撑起身子,看向她,思考着如何组织语言。谁知刚撑起身,蓝伯特双眼就射出警告的寒光,巨爪盖住我的肩膀,野蛮地把我推了回去,胸腔回荡着恐吓的低吼声。因为他的体型变大,低吼的威力也变得前所未有的骇人。地板、窗户、花瓶,甚至连头顶的吊灯都在震颤。

他这模样没恐吓到我,反而把奥菲莉亚吓得够呛。她晃晃头,捡起宝石匕首,再度对准蓝伯特:“不,它绝不会是殿下……殿下不会是这个样子,我印象中的殿下博古通今,理智而优雅,是世上最优秀和最出色的男人……这东西、这怪物、这头兽,怎么可能是殿下!罗莎琳德小姐,你不要被它迷惑了,它极有可能是女巫制造出来的幻影!”

记得蓝伯特说过,野兽是他放大的本能,他能听到和看见发生的一切。我刚想开口说话,只听一声森冷到可怕的嘶吼,蓝伯特竟松开了我,缓缓朝奥菲莉亚走去。他似乎被奥菲莉亚的话语激怒,眼中没有狩猎欲,只有浓重而血腥的杀气。

他的脚掌宽阔而狰狞,指甲是倒钩状的刀锋,每走一步,地板都会被震出蛛网般的碎纹。奥菲莉亚倒退两步,竟扬起匕首,试图去攻击他:“可恶的畜生,把殿下还给我——”

我大惊,根本来不及出声阻止她,她已纵身飞扑到蓝伯特的身上,把匕首插.进蓝伯特的心口。浑身的血液被冰冻般,心脏也如坠冰窟。然而下一秒,奥菲莉亚就被蓝伯特勾住衣领,狠狠往后一抛。

她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后背撞在大理石地板上,重重地弹跳两下,咳出一滩鲜红的血。

我看了看奥菲莉亚,又看向蓝伯特,双脚完全不知道该迈向谁。手心渗出焦灼的热汗。这时,蓝伯特转过身,他的胸口毫发无损,黑鳞上只有极轻微的划痕。我松了一口气,接着,对上他毫无焦点的瞳孔。完了,他好像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看也没看我一眼,径直朝奥菲莉亚走去,随着步伐的前进,他的兽化逐渐加重,黑鳞雾气一般覆盖他的身体,指甲有生命似的疯长,目光是哨岗侦查时的白光,冷冷地锁定在奥菲莉亚的身上。

这一刻,我脑中闪过十多种混乱的想法:奥菲莉亚有不对的地方,但她罪不至死。

她是个好姑娘,只是被贵族刻板的教条框住,以至于她在蓝伯特这件事上,冷漠得近乎残酷……或许在她眼里,蓝伯特并非心上人,只是一个象征,一个图腾,一种荣耀,而兽化的他把这一切毁得一干二净,所以才这样无法接受。我之所以能如此轻易地接受兽化蓝伯特,并不是因为我比奥菲莉亚善良,而是因为蓝伯特不是我的精神寄托。他在我的眼中,只是一个过于出色的普通男人罢了……不管怎么说,不能让他杀死奥菲莉亚。不然,他和真正的野兽还有什么区别?

我快步冲到奥菲莉亚的身边,张开双臂,挡在她的身前。对上蓝伯特毫无感情的目光,我其实也有些腿软:“……你不能杀她,蓝伯特。”

“感谢你的好意,罗莎琳德小姐。”奥菲莉亚虚弱地轻喘道,“我看得出来,你喜欢殿下。但这东西,显然不是殿下。殿下永远冷静理性,不会像这东西一样失控……记得从前,我和殿下他们一起去打猎,一支冷箭射中他的胳膊,他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医生看到他的伤势后,商讨了半天,都没敢拔出箭支,最后,还是殿下自己把箭拔了出来。殿下在我的心中,就像神灵一样坚强伟大,怎么可能变得像畜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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