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欢+番外(98)

看来四百多两的账单夫人是见过了。

不过,本来是九百多两的,说起来还赚了呢。

这么一想,林祭酒挺了挺腰板。

不慌。

祭酒夫人此时却压根没想着账单。

账单算什么,她现在纳闷的是为什么两个孙子都在这里!

长孙就罢了,作为赵尚书的下属还能说身不由己,可老头子来吃酒为什么带着疏儿?

眼角余光一扫骆笙,祭酒夫人恨不得挠花林祭酒的脸。

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林祭酒见夫人看着孙子,猛地反应过来:完了,疏儿暴露了!

见祖父猛使眼色,林疏强笑着道:“昨日大哥带我来这家酒肆吃酒,孙儿觉得太好吃,今日就忍不住求祖父带我来再吃一次。”

林腾默默向上峰求救。

赵尚书夹起醋碟中的半个饺子,眯眼吃了。

鲅鱼馅的饺子可真香。

解围?不可能帮着解围的,难道要他说是他命令林腾把堂弟带来的?

那样祭酒夫人还不撕了他。

“腾儿带你弟弟来的?”祭酒夫人慈爱看着大孙子。

林腾敏锐看透祖母慈爱眼神下隐藏的杀机,肃容道:“实在是这家酒肆的酒菜太好吃,孙儿想与二弟有福同享。”

祭酒夫人呵呵一笑:“你们先吃,回去再说。”

林祭酒干笑:“吃得差不多了。小二,结账。”

他说着,飞快把最后一个鲅鱼饺子塞入口中。

浪费是不能浪费的,十两银子一盘的鲅鱼饺子只有六个,这一个就将近二两银子呢。

红豆脆生生道:“油淋仔鸡三只,千层百叶六盘,卤牛肉与酱鸭舌各一份,烧酒三壶,诚惠一共三百八十两银——”

“记账!”没给红豆说半价的机会,林祭酒豪气干云道。

红豆可不懂老尚书自救的心思,奇怪扫他一眼:“客官急什么,还没说完哩。我们东家不是说了,有林二公子在可以算半价呢,所以只要付一百九十两银就够了呢。”

“有疏儿在算半价?”祭酒夫人眯眼。

另一边,尚书夫人微笑着催促:“老爷,既然吃完了,咱们也结账吧。”

“呃,结账。”赵尚书掏出手帕擦擦嘴角。

盛三郎笑呵呵道:“油淋仔鸡六只,千层百叶八盘,卤牛肉与酱鸭舌各一份,烧酒六壶,诚惠一共五百九十两银。”

尚书夫人脸色微沉。

真是优秀啊,隔壁桌也是两个人,愣是比人家多吃出两百多两!

好在能算半价。

赵尚书讪笑着对盛三郎道:“记账吧。”

“好勒。”

尚书夫人等了等,也没等到那俊朗不凡的店小二说算半价,不由轻咳一声。

盛三郎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客官慢走。”

赵尚书当然知道没有半价的,也不敢多说,起身就准备带夫人走。

尚书夫人却不干了。

算半价能省下三百来两呢,这是小数目吗?

这省出来的正好就是她今日请客的饭钱,也就是说,回头拿这一笔省下来的银子再来吃一顿都够了。

再来?当然会再来的。

她辛辛苦苦操持尚书府多年,到了这把年纪不就图个日子舒坦么,吃点好吃的怎么了?

“不是说可以算半价?”尚书夫人不动声色问。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脸皮薄不能当饭吃,尚书府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盛三郎一怔:“半价?不能啊。不信您问开阳王,从来没算过半价的。”

举箸正夹起一块酱鸭舌的卫晗:“……”

“那怎么——”尚书夫人扫向林祭酒那桌,不好把话说太直白。

盛三郎恍然:“是这样的,有林二公子在才可以算半价。”

见尚书夫人目光又扫向林腾,盛三郎忙道:“林大公子不能算。”

林腾:“……”

这一刻,林腾与卫晗下意识对视一眼,心中升起同一个念头:说说吧,骆姑娘到底看上林疏什么了!

尚书夫人可算听明白了,回去的路上横了自家老头子一眼:“既然知道林腾不能算半价,老爷怎么不和林祭酒换个孙子用?”

赵尚书一脸无奈:“那是人家孙子啊……要不,明日我把咱家孙子带去试试?”

尚书夫人挣扎了一下,坚定道:“不成!”

为了一口吃的牺牲孙子,让儿媳知道了多不好。

林祭酒那边也不好过。

“带疏儿能半价,所以昨日和今日就都把疏儿带过去了?”祭酒夫人咬牙问。

林祭酒讪笑:“昨日我做东。”

祭酒夫人满腹火气一下子散了大半。

要是这样,也情有可原……

第129章 投奔

酒肆中,只剩下两桌酒客。

一桌是连来了三日的卫晗,一桌是连来了三日的壮汉。

壮汉还在嘬鸡骨头。

卫晗则动作优雅擦干净唇角,吩咐石焱饭钱从昨日多付的里面扣。

“您慢走。”石焱照例要把主子送到门外。

没办法,嘴上叫着客官,要是忘了这是真主子,那就离刷恭桶不远了。

想一想这两日吃的晚饭,他必须保住照看大白的差事!

卫晗却没往外走,而是一步步向骆笙走去。

石焱一看,垂眸立在原处不去打扰。

多和骆姑娘说几句也好,水滴石穿,铁杵磨针,说不定哪日就把骆姑娘的铁心给打动了呢。

不过,可不能再点菜了啊!

想到这,石焱用力咳嗽一声以以示提醒。

卫晗在骆笙面前停下来。

骆笙懒懒倚着柜台,抬眸看他:“王爷有事?”

卫晗轻轻点了一下头。

“明晚我恐怕过不来。”

他语气平淡自如,若是不知二人关系的人听到,十之八九要误会这是一对相敬如宾的老夫老妻。

石焱眼睛一亮。

主子有前途啊。

骆笙态度就冷淡多了,连一声“呃”都没说,静静看着对方。

这里是酒肆,明日来与不来有什么可说的。

“等明日,不知可否让石焱送一些酒菜到王府?”卫晗沉默一下,说出了最终目的。

石焱眼前一黑,险些给主子跪下。

主子啊,您这么严肃走到人家姑娘面前,哪怕夸一句骆姑娘今日穿的挑线裙真好看也行啊。

结果你问人家外不外送!

骆笙连犹豫都不曾,笑了笑:“实在抱歉,小店不外送,也不允许客人外带。”

酒肆别的规矩都能改,独独这一条不能。

只有这样,她才有把握引那条大鱼来。

卫晗眸光微沉。

不抹零,不打折,不外送,也没赠菜。

确定了自己与那嘬鸡骨头的壮汉地位相当,卫晗淡淡道:“那后日见。”

“王爷好走。”骆笙微微屈膝,如打发任何一个酒客。

石焱不忍再看,悄悄抚额。

不是他说,主子混得忒惨了。

卫晗转身往外走。

石焱忙追上去:“卑职送您出去。”

“不必。”卫晗没有停留,大步向前。

石焱紧随其后,坚持道:“还是让卑职送您吧。”

酒肆外,夜风褪去白日的燥热,送来一丝凉爽。

石焱把卫晗喊住:“主子——”

卫晗沉默看他。

明日吃不到骆姑娘做的饭菜,心情不是很好,这小子最好不要乱说话。

石焱也不想触主子霉头,可一想眼光要放长远啊,不能为了眼前一点蝇头小利放弃细水长流的可能。

小亲卫一下子生出勇气,张口便道:“主子,您这样是不行的呀——”

话未说完,他给了自己一巴掌:“呸,说顺嘴了。”

以后要离蔻儿远一点!

想到蔻儿,石焱就太阳穴突突直跳。

亏他刚来时还以为蔻儿是难得正常的一个,真是太天真了。

“我不行?”卫晗眼底盛着寒光。

石焱干笑:“卑职不是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卫晗忽然停下,认真看着小亲卫。

他也想知道他哪里不行,让骆姑娘连抹个零头的心思都没有。

石焱快吓哭了:“主子,您别多想,您行着呢。卑职是说您要想讨骆姑娘欢心,这么干巴巴凑过去搭话不行……”

卫晗皱眉,语气冷硬:“我没想讨骆姑娘欢心。”

他只是中意骆姑娘做的饭菜,仅此而已。

石焱一听忘了害怕,只剩恨铁不成钢:怎么这么不开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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