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欢+番外(219)

卫羌的手指不受控制动了动,一下子想到了那个夜晚。

朝花也有这般纤细白皙的颈,他不过稍稍用了些力气,便不动了。

一股奇怪的骚动从卫羌心头升起,如失控的野兽,叫嚣着冲出樊笼。

卫羌一把抓起宫婢,把她扔到了床榻上。

许久后,卫羌恢复了理智,冷冷道:“滚出去,管好你的嘴。”

宫婢忙爬下床榻,整理好散乱的衣衫退了出去。

夜已经全黑了,卫羌枯坐许久,发出长长的叹息。

永安帝那边,早在卫羌回宫时就得到了消息。

“太子与平南王世子在酒肆起了冲突?”

周山低头应是:“平南王世子埋怨太子不去平南王府看望王爷、王妃,太子气怒之下打了平南王世子一巴掌……”

永安帝不动声色道:“朕知道了,去把贵妃请来。”

周山躬身退下。

永安帝眼神眯了眯,心情有些复杂。

他乐见太子与平南王府疏远,然而平南王如此情况,太子出宫却没有去探望的心思,大概有两种可能:一是担心惹他不悦,二是对生父、生母没有多少感情。

而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免让他觉得太子心性凉薄。

至于平南王府——永安帝眼神冷下来。

决意过继原本的平南王世子卫羌为子,他就把平南王一家召到了京城,算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这些年来,平南王府还算本分,可如今看来却有些贪心了。

又想让儿子继承皇位,又想让儿子顾着旧情,岂有这么两全其美的事。

永安帝揉了揉眉心,轻叹口气。

还是因为过继时卫羌已经大了,被平南王府当作继承人养了这么多年,平南王府难免有念想。

倘若当初过继一名懵懂稚子,可能就没这些麻烦了。

然而有些事需要人去做,许诺的好处就不得不兑现,身为帝王也不可能完全顺着心意来。

不过时过境迁,如今情况又有不同。

悬在头顶的那柄利刃已经被搬走,骚乱不断的北地也安分下来,他不再是那个刚登基数载接连丧子、内忧外患的帝王了。

他还未太老,而太子已经快到而立之年……

一个念头隐隐约约在心头浮现。

永安帝神色越发莫测。

“贵妃娘娘到——”

随着内侍的传唱,一名美貌女子走了进来。

萧贵妃一袭华丽宫装,光彩熠熠,顾盼神飞,随着她的到来整个大殿仿佛都多了几分亮堂。

永安帝见之欢喜,露出真切笑意。

这笑意极浅淡,而对于永安帝来说却很不容易了。

萧贵妃未语先笑:“皇上怎么突然召妾过来?”

“来坐。”永安帝指了指身侧。

那里本该是皇后的位子,萧贵妃却十分自然坐下来。

而殿中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宫中无后,深得帝宠的萧贵妃本就是真正的女主人。

甚至外头早有传言,朝廷重臣的汲汲营营,不及萧贵妃一句话管用。

“叫爱妃来陪朕喝两杯。”

萧贵妃笑了:“皇上怎么不早说,妾都吃过了。”

“这么说,爱妃不给朕这个面子了?”

萧贵妃眼波流转,笑吟吟道:“怎么会呢,皇上要饮酒,妾当然乐意陪着。”

饮了一杯酒,永安帝随口提起:“对了,前两日爱妃是不是派人出宫,去骆驰的女儿开的酒肆买吃食了?”

萧贵妃笑着点头:“打发人去买了一只叫花鸡,妾偶尔就念着这一口。”

永安帝握着酒杯,笑道:“不如朕找骆驰说一说,让他把那个厨娘送进宫里来。”

第287章 大白来了

萧贵妃一怔,随后笑了:“这倒不必了,妾每个月打发宫人去买一次也算是个乐趣,真要叫进宫来,被那些御厨一带,说不定就做不出那个味道了。”

永安帝笑笑:“既然如此,那就罢了,只是从宫外带进来的吃食不可大意了。”

萧贵妃掩口笑了:“妾知道。再说那是骆大都督的女儿开的酒肆,难不成还敢乱来?”

“无论是谁开的,该注意还是要注意。”

萧贵妃笑着点头,素手提起酒壶把酒杯倒满:“妾敬皇上。”

永安帝举杯与之相碰,一饮而尽。

太子与平南王世子在酒肆起了争执的事还是很快传了出去,让一些人重新审视起平南王府。

太子出宫去安国公府吊唁却没有顺便去探望平南王夫妇,以至于被平南王世子直接问出来,可见平南王府在太子心中的分量没有世人以为的那么重呢。

这样看来,平南王府似乎也没有那么超然的地位了。

这番议论传到平南王妃耳里,令她气得在卫丰面前拍起了桌子。

“混账东西,如今外头都在看平南王府的笑话,这下子你可满意了?”

面对平南王妃的质问,卫丰十分不服气,梗着脖子道:“母妃为何把错都推到我一个人头上?难道太子就一点错都没有吗?他那日出宫,但凡对您和父王上点心来看一看,我又怎么会当众与他吵起来——”

“够了!”平南王妃厉声打断卫丰的话,直直盯着他道,“卫丰,你记住了,太子不能有错。”

太子有错,很可能会给平南王府带来无法承受的后果,这混账东西怎么就不明白呢。

卫丰当然无法理解。

或者说,他原本可以试着理解的,可是素来温和的母妃如今扭曲的表情、充满指责的语气,反而激起了他的叛逆。

他不想再去理解卫羌了。

他受够了!

“呵呵,太子不能有错,他完美无暇,情深义重,只有我处处是错,不配为人子,母妃满意了吧?“

“你——”平南王妃抖着毫无血色的唇,喉间阵阵腥甜上涌。

卫雯大怒:“二哥,母妃本就身体不好,你非要气死母妃才甘心吗?”

卫丰冷笑,望着卫雯的神情再无往日兄长对妹妹的爱护:“卫雯,我是你二哥,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他是看出来了,这个妹妹更在意的也是卫羌。

也是,等将来卫羌继位,说不定封她个长公主当当,他这个世子算什么?

“雯儿不能教训你,我这当母妃的也不能?来人,请家法!”

下人们一时没敢动。

平南王妃大怒:“我还没死呢,就指使不动你们了?”

两名下人忙呈上戒尺。

平南王妃拿起戒尺,对着卫丰背部打下去。

她多日不思饮食,手上并无多少力气,戒尺落在穿着夹棉袍子的卫丰身上,感觉不到太多疼痛。

可心头的屈辱愤怒远超身上的疼痛。

卫丰跪在地上,任由戒尺一下接一下落在背上,垂下的眸底仿佛结了冰。

也因此,并没有看到卫雯的欲言又止。

平南王妃打累了,气喘吁吁把戒尺一扔,斥道:“滚回房去,好好想一想你错在哪里。”

等卫丰掉头走了,平南王妃还气得手抖。

她万万没想到,素来还算乖顺的小儿子长大成人了,反而叛逆起来。

难道是平南王府前些年太过顺风顺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

“母妃,您别气了,二哥是一时犯了糊涂……”

平南王妃苦笑着拍了拍卫雯的手:“雯儿,也只有你贴心了,可惜你陪不了母妃太久。”

卫雯挽住平南王妃胳膊,娇嗔道:“女儿不想嫁太早,想陪您一辈子。”

放眼京城,并无让她看入眼的男儿,她才不愿随随便便嫁人。

好在贵女比寻常百姓家的女儿晚嫁渐成风尚,还能得两年自在。

“说的什么傻话,给你挑个好人家,母妃才能真正放心。”

卫雯垂眸抿唇:“女儿还不急,不是还有二哥么。”

平南王妃一怔,心思动了动。

或许给丰儿娶了妻,能收一收他混不吝的性子。

男人啊,无论多大,只有娶妻生子才能真正懂事。

卫丰自是不知道平南王妃起了给他娶妻的心思,回到屋中随便换了一件外衫,沉着脸走出了平南王府。

离着天黑尚有一段时间,青色的天际浮着几缕暗红。

这么一点红铺不成绚丽晚霞,只让心情不佳的人觉得凄清。

卫丰不知不觉走到了青杏街,遥遥望着那迎风招展的青色酒幌出神。

新换的小厮神情惶恐:“世子,王妃吩咐了,您不能再在外头吃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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