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明月也不好推辞,弯腰进了船舱。
她不敢朝回看。
感觉自己如果朝回看众人,刚才在水里的一幕就会被别人发现,待进了船舱,一个人呆着,才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厉害,嘴唇上好像还残留着沈清的味道。
她又气又羞恼,羞恼过后,还有道不明的甜蜜。
她深呼吸口气,不停的告诫自己外面还有明月,自己的亲姐姐,沈清的未婚妻。
这是不道德的行为,明明可以杀在摇篮之中。
可是偏偏为何那位沈公子要说最后一句话,竟然让明月心生了一丝期待,一丝甜蜜。
胡思乱想一通后,明月摇了摇头。
她心中告诫自己,以后不能和这位沈公子再见面了。
弄不好只不过是这些公子哥哄人的话而已。
嗯,一定是这样的。
……
明月还没有换好衣裳,外面却突然有人卷帘而入,明月急忙捂住胸口,朝门帘看去,原来进来的人是锦儿。
锦儿上下打量着明月,说:“果然这肌肤如雪,怪不得……”
虽然这是赞美的话,但是明月听着这锦儿的口气,总觉得来者不善。
明月情知锦儿对她并不友好,也懒得去应付,只是默默地穿衣服,好早日离开这里。
锦儿见明月不愿意搭理自己的样子,心中更是一气,忍不住讥讽道:“明月,你别以为秦哥哥说一句你是不小心落水,表哥去救你就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了,你那点儿小九九还欺瞒过谁,我想不止欺瞒不了我,恐怕这秦哥哥也是故意给你开脱。”
明月盯着锦儿,说:“你爱信不信。”
锦儿轻蔑笑一下,“别在这里装傻充愣,一副清高的模样,别人说你失忆,我看你是在外活不下去了,又跑回来故意勾搭我表哥吧,我陈锦儿在这里告诉你,明玉人善良淳厚,你也不能欺压到她身上。”
虽然锦儿的话充满了对明月的不满,但是明月却没有想到锦儿只是为明玉出头,这恐怕也是难得的姐妹情分。
她已经穿好衣服。
故意眨了一下眼,凑到锦儿面前,坏坏一笑,“你还真说对了,我还真是故意装失忆。”
锦儿没有想到记忆中一向都是以温柔示人的明月,竟然透露着一丝流氓气息,她不由退了一步,好不容易稳住脚步,冷哼一声,说:“你终于承认了吧,露出你本来的面目了吧,当初你与沈白偷情,就应该想到应该承担的后果,若我是你,真应该宁愿被饿死,也不会厚颜无耻的回到这宁城。你装了失忆又如何,不过是掩耳盗铃。欺骗自己,却欺骗不了别人。”
明月愣住,原来这前任明月还有这一段身世。
她本来还想从锦儿最终套出点儿其他的话,却不料外面有人喊着锦儿的名字,锦儿临走时候,瞪了一眼明月,眼神充满了冷嘲热讽。
明月随后也走出船舱外。
船舱外,只剩下秦意站在那里。
明月问:“他们呢?”
秦意说:“沈清的衣衫湿了,回府了。”
他没有说明玉,明月也心知肚明,知道明玉也随沈清回去了,刚才那锦儿不是说明玉早已经住在了沈府了么?
一时惆怅。
随后她淡淡一句,“四哥,我们也回去吧。”
……
俩人回秦府的路上。
明月问沈白是谁?
秦意皱了一下眉头,说:“你好端端的问这个人干什么?”
明月无所谓说道:“今天无意间听锦儿提起这个名字,觉得很熟悉,就随便问问。”
秦意沉默了好一会儿告诉明月,“沈白是沈清的哥哥。”
第20章 明月,你就是贱人
明月闻言,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表情被定格了下来。
本来还想指望秦意说些什么,可是这位二哥却什么都不再说,明月也情知问不出所以然,只是默默朝府中走去。
秦意将明月送到住所前,告别后,离开几步,又折回来,满脸笑容,说道:“今天看你挺喜欢那一锅鲜,我倒是知道这宁城有个好去处可以尝到,不如明天我带你去尝个鲜。”
明月很是高兴秦意的这个提议,点头应了下来。
这一夜,明月本来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却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难眠了一会儿,随后便一觉到天亮,起来的时候,,还以为会满腹惆怅,却不料心情很舒畅,待认真朝梳妆镜照了一下,才突然想起快醒来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什么忘记了,只觉得嘴唇上还有缠绕的温暖。
……
洗漱完毕。
秦意已经在门外等着明月。
秦意见明月,本来心中有些担忧,但是看到明月一脸明媚的走出来,心中的担忧便去了不少,他说:“看你气色,晚上还睡得不错。”
明月娇俏一笑,“托二哥的福气,我是枕着一锅鲜的味道睡得。”
秦意笑起来,说:“看来这顿饭我是必请无疑了。”
明月露出洁白的牙齿,眨了一下眼睛,“当然。”
秦意所说的卖一锅鲜的食铺开在宁城最繁华的街道的末尾,俩人选了个临窗的位置,伙计说食材已经入了砂锅,还需再煮一会儿。
明月无聊的朝街道看去。
街道上人来人往,正是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刻。
食铺斜对着的是胭脂铺,不时有客人入内,有打扮艳丽的妇人,也有打扮素雅的姑娘,最终明月的目光追随着一位姑娘,随她入了胭脂铺……
街道外,糖葫芦的叫卖声不时响起,明月眼睛一亮,看着秦意说:“我出去一趟。”
秦意看穿了明月的小九九,“这次不让二哥给你买了?”
明月边离开边说:“我怕我买多了,遭二哥嫌弃,罚我不准吃一锅鲜。”
秦意目送着明月离开。
嘴唇含笑,以前总觉得这位四妹忧愁多虑,却没有想到这次回来后竟然变成了另一个模样,,虽然少了女子该有的矜持,但是出于对这位妹妹的爱护,心里私下竟然希望这位四妹还是如此性格就好。
甚至有时候恍惚觉得回到了幼时的时光。
……
胭脂铺的一位姑娘小心翼翼的拿着一个锦盒走出了出来,锦盒是胭脂铺老板亲手酿造的胭脂,这可是她等了好久才买到的好东西。
可是即便如此小心翼翼,但是在走到街道人烟偏僻的地方,还是冷不防的被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一个锦盒翻滚在地,里面的胭脂也洒了一地。
见状,这位姑娘不由大怒,杏目圆睁,指着那冒冒失失的人,本来要说,你这人怎么冒冒失失,可是看眼前之人,口中的词却变成了,“明月,你个贱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原来撞她的人正是秦府的四小姐秦明月。
明月倒是不以为然,笑嘻嘻的看着眼前这位气急败坏的姑娘陈锦儿,才慢悠悠说道:“你还真说对了,我还真是故意的,你能怎么着。”
陈锦儿见明月这样的态度,更是气打不过来,感觉自己的话语就像一根针扎在了一堆棉花上,更是觉得心中有火,不由冷哼一声,“你要是知道你当年做得那些丑事,恐怕此刻连门都不敢出了。要不是玉姐姐嘱托我,不要跟你讲你过去的事情,你还会现在在这里这样嚣张吗?要不是秦哥哥护着你,你早就被赶出了秦府,说不一定按照你的性子,早就送到了妓院,不过,多半妓院都不会要你,也会嫌弃你脏。”
明月无奈的摊了一下手,叹了一口气道:“可是没有办法,二哥要护着我,我也没有办法,不能如你愿了。希望你以后也像我这样好运,有这位好好哥哥,恐怕到时候就怕没有这位好哥哥,不过保不齐,青楼里也会有好哥哥疼你的,不像我这般,没有了好三哥,落到连青楼也不肯要的地步。哎,说到底,还是你的命比我好。”
陈锦儿气急败坏,脸上因为气恼而变得通红,她扑了上去,伸出指尖就往明月的脸上抓,边抓边叫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这样羞耻的话你也说的出口,你无耻,你就是贱人!”
不过陈锦儿倒是未能如愿将明月的脸上抓出伤痕,而是被明月灵巧的躲过,猝不及防,却被明月用地上洒落的胭脂乱胡了一脸。
陈锦儿瘫坐在地上,仪态尽失。
她怒骂道:“看来你往日的娇弱可怜样都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