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是乔景端派来的,应了一声,便将车赶向了城北。。。
叶馆带着一行人在南山巷子住下。
萧赫和乔景端却不知道,等他们知道时,已经是次日白天了。
与此同时,前些时日为陆吾明争暗斗多日的晋阳长公主和凤安公主也得知了陆吾被邱蕤送人的事。
原本,两人是想找云韶府邱蕤的麻烦,结果将邱蕤叫来一问才知道,下令的竟然是皇上。
两人便没再为难邱蕤,而是将账记在了叶馆的头上,当时就派了人去南山巷子。
新居,厅堂里。
叶馆带着陆吾姗姗来迟。
晋阳长公主府的平嬷嬷和凤安公主府的邢谷谷同时起身。
两人冷冷地扫了对方一眼,正要开口,叶馆却抬手打断了她们,"我知道二位的来意。"
平嬷嬷和邢谷谷同声道,"那不知叶小姐打算如何处置这件事。"
叶馆扫了眼身后容色冷冽的陆吾,随意道,"不过是个玩意儿,长公主和公主若是想听琴。来南山巷子便是,我必将他调教的乖巧听话,不敢违逆长公主和公主一丝一毫。"
平嬷嬷听她这般说,皱了皱眉,"长公主的意思是,想让陆公子长久跟随在她的身边。"
"是吗?"叶馆挑眉,"那你将他带走吧。"
平嬷嬷大惊。
邢姑姑却变了脸色,看着叶馆道,"叶小姐将人给了晋阳长公主,是瞧不起我们凤安公主吗?"
叶馆听了邢谷谷的话,冷冷地觑了她一眼,转头吩咐允眉,"去帮我拿把剑。"
"是!"允眉应声退下。
邢谷谷挑眉。不解道,"叶小姐拿刀做什么?"
叶馆一个眼风都没给她。
直到允眉将剑拿过来,她才抬起头看向平嬷嬷和邢姑姑道,"说罢,两位是想要陆吾的上半身和下半身,我的婢女会尽量分得公平些。"
平嬷嬷:"。。。"
邢姑姑:"。。。"
神他妈的分得公平!他们要的是活生生的陆吾!要一具。。。哦不!半具尸体做什么!
"还没想好吗?"叶馆催促。
平嬷嬷干咳一声,敛了敛容色,道,"叶小姐,我们长公主想要的是活生生的上陆公子。"
"我们公主也是!"邢姑姑跟着表态。
"既是要活的,那就按我方才说的,我将人调教好了,单日归长公主。双日归凤安公主,保证陆吾将两位贵人伺候的舒舒坦坦。"
问题又绕回到嘴唇,平嬷嬷和邢姑姑对了个眼色,两人都犹豫得很。
叶馆不耐烦地按了按眉心,"不过是个玩意儿,两位公主非要闹得满城风雨吗?神不知鬼不觉地受用了,他不香吗?"
"奴婢回去先问问主子。"平嬷嬷和邢姑姑道。
"送客,"叶馆一句话都懒得多说,直接吩咐允眉。
允眉将两人送了出去。
厅堂中。
陆吾怒视向叶馆,"你是想用我讨好晋阳和凤安?"
"不是,"叶馆掠了他一眼,坦然道,"我不过是想证明,你不过是我手中的蝼蚁。"
陆吾攥紧了拳头,眼中充满怒气,如利刃一般刺向叶馆。
叶馆冷笑,"身为一个玩意儿,你太不乖了。"
说着,她突然出手,三枚银针直直地朝他胸前射去。
被她打中穴道的陆吾顷刻变了脸色,轰然跪在地上,煞白了脸,额头上有连串的冷汗冒出。
他的体内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在乱钻啃咬,痛的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舒服吗?"半刻钟后,叶馆在他面前蹲下,冷漠地看着他的眼睛、
陆吾不说话,只冰冷地看着她。
叶馆抬手,将银针推得又入内几分。
只听一声闷哼,陆吾脸上的冷汗又密集许多。
叶馆静静地等着他的妥协。
一息、两息、三息。。。第九息,陆吾终是忍不住妥协道,"放、放过我。"
叶馆听他讨饶,抬手将三根银针拔除。
陆吾只看了她一眼,便晕了过去。
"将他送回房!"叶馆站起身,吩咐夜三、夜四。
夜三、夜四应了一声,径直将人搬走。
"出来吧,"厅中没人后,叶馆朝着外面叫了一声。
下一刻,萧赫从外入内。
他目含眷恋地看了眼叶馆的脸,很快,又恢复清冷,道,"本王现在相信,你不是欢欢。"
"哦,"叶馆淡淡地应了一声。
萧赫在厅中站定,"本王不希望你拿欢欢的身子胡闹。"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说道。
叶馆听他这么说,挑眉,悲凉一笑,看着他的眼睛,道,"王爷的意思是,我叶馆,只能替你的欢欢受苦受难。欢愉,却是一刻都不配有?"
萧赫对上她的眸子,那苍凉的眼神,让他心口忍不住剧痛了一下。
"这不公平!"叶馆别过头去,抬着下巴道,"慕长欢,这是她欠我的。"
萧赫眉头皱得更紧,"本王可以从旁的地方补偿你。"
"别的地方?"叶馆冷笑着问,"华衣美服,还是高舍田屋?王爷以为我堂堂乔国公府表小姐缺这些吗?"
"你缺什么?"
"俊朗的少年郎。"说到这里,她眼中忽然带了笑意,"王爷既不愿意我碰陆吾他们,不若你将自己补偿给我?"
萧赫与她四目相对,心口疼得更厉害。
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眼前这个人和他记忆中的欢欢判若两人,但他还是忍不住对她存情,为她心痛。
"你让本王想想,"最后,他轻声说道。
"好啊!"叶馆暧昧地看了他一眼。
"本王先走了,回头给你答复。"萧赫仓促转身,有生之年,第一次落荒而逃。
叶馆看着他离开的背景,眼中暧昧尽散,泪意浮现。
这个傻子!
她在心里骂道!
她和慕长欢本来就是一个人啊!
就像一个人的两面,都是这个人,只是不能同时出现罢了!
离开南山巷子的萧赫却难以平静。
他想说服自己,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欢欢,再无旁人,但叶馆悲凉的眼神却一遍又一遍,越加清晰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不想承认,但是又不得不承认,面对着那张熟悉的脸,他真是一点都狠不下心。
他需冷静!
需要找个人倾诉!
这般想着,他突然飞身,朝着城东的豫王府而去。
豫王府中,萧赫到的时候,萧炎正在跟一个红衣女子对枪。
衣袂翻飞间,虽有刀光剑影,铿铿锵锵。却也美不胜收。
"北静王?"红衣女子转身间,先看见花木旁的萧赫,她收了枪,疑声叫道。
萧赫看到红衣女子正脸,将她认了出来,"宁远侯夫人?"
听到宁远侯三个字,宁远侯夫人,也就是顾婴月哼了一声,怒道,"休要提那个浪荡子,本小姐已经与他和离了。"
"哦,"萧赫冷淡地应了一声,也没问她怎么在豫王府,还与豫王在这里对枪法,只是径直转身向豫王道,"我有些事与你说,方便借一步吗?"
"无妨,"豫王冲萧赫点了点头,然后走向顾婴月,温柔道,"你先回去,本王空了再去找你。"
"不行!"顾婴月直接拒绝,她气愤地看着豫王道,"我也有桩事要问北静王。"
说着,她转头朝北静王看去,气红了眼质问道,"我慕姐姐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怎么保护她的?还有,你为何不杀了萧溶溶帮她报仇!"
"欢欢没死。"萧赫看向顾婴月,解释,"她还活着。"
"你说什么?"顾婴月大惊,继而怒道,"你休要欺骗于我,我慕姐姐尸骨都已经下葬了,她怎么还可能活着,北静王,你不要为了自己的名声,就编瞎话骗人!"
"本王没有胡言乱语,今日之所以来找豫王,也是和欢欢有关。"
"哦?"豫王将顾婴月往怀里带了带,一面引着萧赫往书房走去,一面打圆场道,"到底怎么回事?当初不是说已经下葬了?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她和孩子是被人救了。"说着,萧赫将慕长欢和乔国公府的关系说了一遍。
豫王听完后,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顿顿,又道,"不过,既然你已经确定她是北静王妃,现在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她没有欢欢的记忆,并且自称叶馆,"萧赫皱着眉说道,"她说,她和欢欢是两个人,只是共用一个身体,欢欢无事时,她便不会醒来,只有在欢欢濒死时,她才会醒过来。。。大概,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