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暴君心肝肉(9)

作者:路枝摇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女儿是他的心肝,是他的命。这种时候,有人堂而皇之跑到他家里去,大摇大摆的说:我们绑了你的女儿,你要是听话,我们就放了你女儿。要是不听话,那我们就杀了她。

如果,有人敢这样不要命的去跟楚君谈条件,猜猜看,楚君会不会生气?

鞝夷嘿嘿笑了两声,结结巴巴的道:“如果......如果君上信我的话,我可以去当说客。”

鞝夷十六岁出仕,任临淄国国使。

当时,东鲁是占据东北地图最大的诸侯国,夏国是中原最大的诸侯国。而临淄国,只是处在两国夹缝中的一个卑微小国,既无高山悬崖做屏障,也无富裕钱粮买兵马。

那一年,东鲁国心血来潮,想要攻打夏国,欲从临淄国借道。其实,借道也不是不行,可是仗打完之后,若东鲁国赢了,临淄国只怕会被东鲁国顺手灭国。若是夏国赢了,他们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吞并临淄国的好机会?

要保住临淄国,这一仗,打不起来才最好!

于是,十六岁的鞝夷出使东鲁,仅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居然说服了东鲁国王,让他放弃了攻打夏国的念头。

殷离疾看了自家王兄一眼,递给他一个暗示的眼神:不行。

王兄虽对鞝夷有救命之恩,但齐国还没有完全收服鞝夷。派他去做国使,不合适。

殷离疾顾及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殷华侬垂下眼眸,思索了一阵之后,说:“楚国之行,还是由孤亲自走一趟吧!”

“你要去哪里?”

他刚说完这一句,屏风外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草原上的阳光透过营帐帘幕的缝隙洒在驼绒编制的地毯上,冉轻轻像一只轻盈的小鹿,踩着地毯上的阳光,飞奔到殷华侬面前。

她仰着头看他,“你要去哪里嘛,带我去好不好?”

她睡觉的时候不老实,滚来滚去,刚起来,衣领微微敞开了,奶白色的肩膀露在外面,偏偏她还一脸迷糊,什么都没发现。

她从楚王宫被绑来的时候,脖子上挂着一串粉色的贝壳项链。那贝壳泛着莹润的光泽,衬着雪白的肌肤,越发光彩夺目。

她像只蝴蝶一样翩然而来,妖而不媚,艳而不俗,却透着一股子不入世俗的清新懵懂,如同高原上的雏菊在十月深秋中热烈绽放。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一刹那凝结,就连夏侯厝这样的花丛老手也不免心头颤动。

刹那恍惚过后,夏侯厝低下头,不好意思再往她身上看。

她是主上喜欢的女人,不能看,看就是找死!

听到他要离开,冉轻轻急得连鞋都顾不上穿,十个粉嫩的脚趾头大大方方的暴露在空气里。

殷华侬自小习武,打仗,很少和女人相处,在他所接触过的为数不多的女人当中,要么就是殷络那样的女将军,成天板着脸,不苟言笑;要么就是顾思柔那样娴雅端庄的贵族女子,矜持有礼,进退得当。

唯有眼前的女子,那微微露出的奶白的肩头,裙摆下局促不安的粉嫩脚趾,令他感到浓浓的羞耻!

一股血气从脚底板冒起直充脑门,殷华侬恼羞成怒,指着她道:“你......快去把鞋穿上,我们在军中议事,你这样衣衫不整的,成何体统!”

冉轻轻从小就被娇惯,不成体统这个词,对她来说根本就算不上骂人的话。

她拦在他面前,仰着头看他,扯了扯他的衣袖:“带我去,好不好!”

“我去楚王宫是去找你父君谈判,你去做什么?”殷华侬说话向来刻薄,此时恼怒,又想起了前两天刚被她欺骗的事,说话时火冒三丈,言语更是毫不留情:“既为人质,你应当有身为人质的自觉,不要逼我杀你!”

冉轻轻眼中呆滞片刻,似乎不敢相信,殷华侬会这样跟她说话。

她呆了片刻后,又恢复了笑意,仍旧扯着他衣袖的一角,轻轻摇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再怎么吓我都没用,我不会怕你!”

殷华侬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向夏侯厝下令。

“将她捆好了,扔在角落里。在我回来之前,所有人不得靠近营帐!”

吩咐这一句,殷华侬头也不回的走了。

冉轻轻看着他狠心离开的背影,心里委屈,嘴巴一扁,呜呜的哭出声来。

第10章 不讲道理

天黑之前,殷华侬和楚君谈好条件,赶回了营帐。

楚君虽然迷糊,却是实实在在的疼女儿,一听说女儿被绑,无论殷华侬提出什么条件,他都立刻答应。

唯独只有一点,他希望殷华侬能善待自己的女儿。

“齐王啊,我女儿从小被我娇惯养大的,她脾气不太好,又爱哭,吃东西还特别挑剔。齐王,您可千万要多担待,别跟她一个小孩子见识!”

殷华侬再三承诺,绝对会小心伺候冉轻轻,送她回来之前,不让她少一根头发丝。

于是,楚国和齐国的联盟就这么愉快的定下来了。

这几个月,冉轻轻留在齐国做客,等齐国狠狠修理完北狼族和西蜀,殷华侬再将冉轻轻完好无损的、客客气气地送回楚国。

殷华侬掀开营帐的帘子,就发现不对劲。

冉轻轻被五花大绑的扔在榻上,嘴里还塞了一块布。她手不能动,口不能言,眼泪像泉水一样汩汩冒出来,染湿了大半个枕头。

殷华侬有点心虚。

不久前他才向楚君保证,绝不让他女儿少一跟头发丝。要是让楚君知道他女儿在齐国受到这种待遇,只怕会选择毫不犹豫的毁约,转头就同意跟夏国结盟。

殷华侬给冉轻轻松绑,眉头微皱。

他离开时只让夏侯厝将人绑起来,可没说要将她的嘴也堵起来。

该死的夏侯厝,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自作主张!该罚他自己去领三十军棍。

殷华侬抽出塞在她嘴里的布——

“呜呜呜......”

哭声撕心裂肺,刺痛耳膜,简直让人头疼欲裂!

殷华侬看看手里的布,怔忡了一瞬,现在他把布塞回她嘴里还来得及吗?

算了,也不用去找夏侯厝麻烦了,他瞬间理解了夏侯厝的用意!

殷华侬看着扯开嗓子嚎啕大哭的冉轻轻,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无数火焰在他脑子里燃烧,所有理智正在渐渐崩塌,只有一个念头越来越强烈。

掐死她,掐死她就安静了!

大不了跟楚国打一仗。

他来回踱步,提醒自己,不要冲动。

冷静下来后,他想起了刚出生的小羊羔子。

那时候,他还生活在奴隶营里。母亲是怎么照顾刚出生的小羊羔来着?就算这楚国公主再怎么娇弱,也绝不会比冰天雪地里初生的小羊羔更难伺候了吧!

殷华侬试图说服自己,他连刚生下来的小羊羔都能养活,难道还养不好一个女人?

对,不把她当女人看。

就将她当成了刚出生的小羊羔好了!

他亲自去外面打了一盆热水过来,给她擦拭哭得通红的脸颊,又用拧干的热毛巾将她哭湿了半边的头发仔细擦了擦。

可她还是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打算,还在继续哭。

殷华侬仔细看了她很久才发现,才一天功夫不见,她就瘦了许多。应该哭得太累,累瘦的。

对于这个不太很重要的问题,殷华侬也没来得及想太多。他深吸一口气,把她当成了能听懂人话的小羊羔子,赔着笑脸:“别哭了,行吗?”

谁知冉轻轻竟不肯理他,她背过身子躺下,肩膀仍是一抽一抽的在动。

无声的哭泣比有声的哭泣更令人发愁。

她这个样子,让殷华侬有些莫名其妙的觉得内疚,可他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对了,她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没吃东西吧!应该是饿的。

殷华侬走出营帐,没多久,端了一盘羊肉过来。军营里没准备什么吃的,除了大饼、大豆就是羊肉。等会儿该给她准备点零嘴才行,楚君说了,他这个女儿,嘴巴刁得很。

“起来吃点东西吧!”殷华侬温柔的说。

他对哭哭啼啼的女人没有耐心,但对刚出生的小羊羔却极有耐心。

冉轻轻倒是坐了起来,她抬头看了他一眼,鼻子眼睛都哭得红彤彤的,却摇了摇头,“我没有胃口!”

这楚君怎么教的女儿?教出了这样一个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蠢货女儿。她不知道,寄人篱下的时候该小心谨慎一点吗?哪有人质像她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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