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将军的白月光(重生)(80)

谢玉璋开了库房。

她的嫁妆里琳琅满目,好东西多得是。

王忠原和李勇住在一起,并不是没有足够的毡房,只是单身汉一个人有啥意思,合住还有个说话的人。

这次没叫李勇挪窝,另给王忠造了间更大的毡房。谢玉璋在自己的库房里挑挑拣拣,不需要找匠人现打家具,她赐下的东西直接就把王忠的新毡房给填满了。都是王忠一辈子没用过的精致物件。

王忠这下子才有了些卫队首领的气派,体面极了。

晚秀那里,谢玉璋给她备了体面的嫁妆。正红色的撒亮金丝绫整匹的给她做嫁衣。

扎达雅丽的侍女们来看过,回去嚷嚷了出去。赵公主的好东西真多啊,那鲜艳的色泽、闪亮的金线,多么的精致美丽啊。

胡人们也都知道了赵人要办喜事了,连阿史那都听说了,向谢玉璋问起。

“是我的卫队首领,娶的是我身边的侍女。”谢玉璋开心地说,“等到明年,他们就会有娃娃了,我们的人口就越来越多了。”

人口是部落繁荣昌盛的基石。这话阿史那爱听。

老流氓笑吟吟地说:“你也赶快给我生娃娃吧。”

谢玉璋眉毛一竖:“祖神在上……”

“快闭嘴!”老流氓赶紧捂住她嘴,“别乱说话,祖神听着呢!”

谢玉璋抓着他的手,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那你还乱说!”

她面色忽然一变。

“你洗手了没有?”她咄咄逼人。

阿史那指天发誓:“洗了,真洗了!”

王忠在四月底迎娶了晚秀。

阿史那可汗赏了他一百头羊,十个奴隶。婚事办得十分体面。

晚秀自此成了王夫人。王忠自得了她,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俸禄家财都交给她管着。

晚秀曾是公主侍女,可也毫不骄矜,对王忠十分温柔体贴,对他的一众兄弟也都十分关照。得了众人交口称赞。

王忠被她打理得清清爽爽,每日里发髻整齐,衣裳干净,走路都带着风,好像年轻了好几岁。

李勇细细看了一阵子,终于到谢玉璋面前也去求人。

“咦?”谢玉璋诧异失笑,“你这是看上谁了?”

“谁都行。”李勇搓手道,“殿下身边的,只要心正不作妖,对殿下忠心的,都行!”

真是王忠这一伙粗人里难得的精细人啊。

第59章

谢玉璋把月香给了李勇。

两个人过完礼,都六月了,马上就是夏日祭了,部落里十分忙乱热闹。成亲的事便暂时延后,放到夏日祭之后再办。

只是月香比晚秀胆子大得多,晚秀成亲前都老老实实缩在帐子里,跟王忠递个东西都通过林斐。

月香可好,竟然偷偷溜出去,跟李勇手拖着手逛夏日祭的集市。

被大家伙发现了嘲笑,她一叉腰,梗着脖子说:“怎么了,漠北的姑娘不都是这样的吗?”

别人说:“是呀,她们晚上还和情人一起钻帐子呢。”

大家轰然大笑,月香满脸通红,追打那说话的人。

谢玉璋说:“也不知道我给她们找的人对不对。王忠两口子都安静不说话,好嘛,月香和李勇,嘴皮子一个比一个厉害。”

林斐失笑:“各人的日子都是各人过出来的。还能给她们操一辈子的心去?”

又道:“袁令的女儿,你得见见啊。”

谢玉璋精神一振:“对,这个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好好跟我说说。”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今年的夏日祭,有个姑娘随着别的部落的人来到了王帐,寻到了袁聿,见面便道:“我阿娘叫作布日乐古丽,你是不是我那个中原的阿爹?”

袁聿呆住,半晌,问:“她呢?”

“她三年前生小妹妹的时候就死了。”姑娘说,“你到底是不是我亲阿爹?”

却原来上一年的夏日祭,袁聿托了旁的人寻访当年他负了的情人。那人是到处走动的游商,一边贩货到各个部落,一边帮着他打听。花了一年的时间,还真让他寻到了。

这么多年过去,布日乐古丽的部落早就被别的部落吞并了,她也早嫁了人。

她当年非婚生女。但这在草原常见。有些部落人口少,便根本不将女儿外嫁,但有路过的外人,便叫部落里的女子去与他们同帐,只为了借种,多生孩子,增加人口。

人口少的部落在草原上便是弱小的羊,注定是要被吞并的。运气好被收为子民,运气不好的便要成为奴隶了。

布日乐古丽的部落还算幸运,成了子民,她后来也嫁了人。

她死后,这女儿也被养父嫁了出去。今年冬天她的丈夫死了,按习俗丈夫的哥哥收了她。可那哥哥常打女人,这姑娘受不了,跑回了娘家投靠。

但当初嫁她,娘家收了婆家二十只羊,不想还回去,便不肯收留她。她的新丈夫也追来了,又打她一顿,要将她带回去。

适逢这时游商打听着来到了这里,看到这一家子鸡飞狗跳,先劝住了,再问。

待问清楚,上下打量了姑娘一眼,问:“你多大了?”

姑娘说:“十八。”

游商问她阿爹:“她是你生的?”

养父说:“不是,她娘带过来的。”

游商就明白了,大笑:“别吵了,不就是二十只羊吗?她的亲阿爹从中原来寻她了,他是个富有的人,二十只羊算什么。”

姑娘激动极了,连连点头:“是是,我阿娘说过,我亲阿爹是中原人!”

这姑娘就跟着游商一起来到了王帐,一起来的还有她的丈夫。那丈夫不拿回二十只羊不会放她走,女人是男人的财产,就跟羊一样。

那养父原也想来,跟她的亲爹索要些抚养她的报酬,游商眼睛一斜:“那你倒是把二十只羊先退回去!”

养父脖子一缩。到底没跟着一起来。

袁聿问清了情况,二话不说,先将二十只羊给了那男人。又让那男人签契书。

胡人没什么契书,这等事都靠口头约定。那男人也根本不识字,不要说中原字了,连自己的母语也不认识。

袁聿笔一挥,写了两种文字的契书,让他按手印。

他穿得体面,一看就是个大老爷,男人不敢耍赖,老老实实按了手印,带了自己的羊走了。

袁聿也按约定付了那游商酬金,这才将姑娘带回自己的帐子,细细询问很久,叹息:“以后你就跟着我在这里生活吧。”

汗国王帐于这些草原小部落的人,就像赵国的乡巴佬到了云京一般。姑娘激动地点头。

谢玉璋将袁聿唤去,问:“真是你女儿?”

袁聿老脸一红,道:“年纪对得上,看着也像我。”

但以草原人开放的男女关系,当接盘侠的概率也是非常高的。

反正脸也丢过了,袁聿老脸豁出去,说:“我当年答应了她母亲要娶她,却辜负了她。不管是不是我亲生的,既然是她的孩子,便也是我的孩子。”

袁聿年纪也很大了,膝下没有子息,有个女儿养老送终也好。

谢玉璋便召了那女儿到跟前,问:“叫什么名字?”

女儿知道她是高贵的中原公主,天可汗的妻子,紧张得手足无措:“沙、莎莎。”

谢玉璋对她十分和善,慢慢地才缓解了她的紧张。听她讲才知道,她十三岁嫁过去,已经生了四个孩子,两个都夭折了,还有两个活着,留在了夫家。

莎莎离开后,谢玉璋想着莎莎留给夫家的孩子,很久都不开心。

林斐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大夏日祭的,做什么要这样不高兴,叫侍女们拥了谢玉璋去逛集市。

她在帐子里留守。

阿史那得到了一盆据说会开出白色云朵的花,兴冲冲来向谢玉璋献宝。到了大帐前发现冷冷清清,只有两个仆人正在帐子门口向一个面生的侍女回话。

阿史那勒马停下看那侍女半晌,夹马过去:“喂,你!”

林斐抬头。

纤秀隽雅,站在那里,便是一副仕女图。

这样的,谢玉璋把她藏得再小心,终究也是藏不住的。

“叫什么名字?”阿史那兴致勃勃地问,“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你?”

“儿姓林。”林斐冷静回答,“儿负责公主内帐事务,见过可汗几次,可汗没有注意到儿罢了。”

阿史那想想也是,谢玉璋美貌太过夺目,的确她在的时候也不会注意到她身边的侍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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