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点点头说:“贺惜朝敏锐,这种事他既然做了第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警觉的很。”
本来还想明晚引什么人过来一同瞧瞧,好大肆宣扬出去,这下怕是得暂时按兵不动了。
“最好挑个时间,让大家都看到,这样他们才能百口莫辩!”贺明睿道。
“可是……什么时候呢?一定得尽快,不然等贺惜朝去了西域,这个奸情怕是再难被发现。”
两人回府踏进门槛的那一瞬间,忽然齐齐福临心至道:“太子及冠!”
太子及冠必然宴请四方,整个京城的勋贵都会到场庆贺。
平时固若精汤的太子府在那个时候也不会是铁桶一块,什么人都会来。
就是内务府的下人都会一同去帮衬,人多嘴杂,闹出点什么事太正常了。
不过要想让他们当众失态,怕是还得想想法子。
贺明睿眼神暗了暗道:“怕是得动用太子府里的人手了,埋了那么多年,有些可惜。”
“若真能成,废了就废了。”萧铭道。
第二日的早朝,萧弘有些失落地经过贺惜朝的身边。
“殿下。”贺惜朝唤了一声。
萧弘觉得自己有些没脸见他,就想当没听见照常往前走,然而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但是身体诚实得很,依言就停下了脚步,还转过身瞧着贺惜朝,回了一句招呼:“惜朝,早。”
贺惜朝抿嘴一乐,抬手行了一礼道:“昨日多有得罪,还请殿下不要计较。”
萧弘哪儿敢有意见,若不是这在泰和殿内,差点就指天发誓了,他说:“那有啥,你别生我的气就好,惜朝,我真有认真在学,当初背论语都没这么用功过!”
“多谢殿下体谅。”在外头贺惜朝总是那么彬彬有礼。
“那……我去前头了?”
“殿下请。”贺惜朝见这人转过身,刚迈出步子,他又说了一句,“以此为殿下这个生辰礼,不知您可满意?”
哪儿来的礼?
萧弘纳闷,但是转眼一想,他回过头见贺惜朝笑得颇为深意的模样,不禁恍然大悟。
原来那个是当生辰礼了啊?
唉呀妈呀,他有点激动,不是,特别激动。
“那,那啥时候送给我呀,当天吗?”萧弘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当日人多繁忙,事后又显得没诚意,提前一日送可好?”
好,再好也没有了!
“你,你决定就好……”
萧弘狠狠地点了点头,很是矜持地迈着脚步往前走,就是手脚有些不太和谐。
贺惜朝瞧着就是一乐,傻子。
边上与贺惜朝站一处的官员听了忍不住笑道:“小贺大人与太子殿下真是君臣相得,心意相通得羡煞旁人啊!”
“是啊,如亲如友,实在难得。”
贺惜朝谦逊地一笑:“诸位大人过奖了。”
萧铭自从知道了萧弘的秘密,见着他大哥便有些不自在。
总觉得刚才这两人说话就透露着一股子奸情味儿。
几次欲言又止,想打探打探都憋住了。
而萧弘得了准话,接下来的早朝他都没心思上了。
只觉得他家惜朝怎么这么好!
他暗暗地告诉自己那天一定要好好地准备,是不是得准备用点伤药啊?
待会儿去太医院问问。
对了,要说这种事情,宫中才是最懂行的吧!
顺道过去问问?
第302章 恭贺生辰
萧弘这种事没敢打张旗鼓地去问, 而是偷偷摸摸的,找的也是用得很熟的王太医。
一窜进太医院, 他就将人拉进屋子里关上门。
“太子殿下?”王太医多年宫中行走,一瞧萧弘这做贼模样就知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找上他了。
他心里微微有些忐忑, 希望不会是试探律法边缘的要事吧?
不过按照往常萧弘的一贯做法, 向来是光明磊落的, 他又稍稍放下心, 反而好奇起来。
从来不走寻常路的太子殿下不知道又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萧弘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摸着鼻子,那厚比城墙的脸居然罕见得红了,他目光闪烁, 最后吞吞吐吐地将意思给表达:“听说男子与男子之间那啥……那个……你懂得。”
不,下官不懂。
“殿下, 您能稍微大声一点吗, 下官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使。”王太医拱了拱手道。
萧弘无奈,于是清了清嗓子,心一横深吸一口气道:“听说男子和男子之间做那啥事容易受伤你有没有药赶紧给整我一点最好不要让他痛了要舒服的那种万一伤了他孤就拆了这太医院也拆了你!”
萧弘一口气说完, 目光灼灼地就盯着王太医:“第一次, 所以一定要小心谨慎。”
王太医:“……”
“没听清?”见王太医没反应萧弘烦躁地挠头,他不太想再说一遍, 有点羞耻啊!
没想到王太医摇了头:“不,下官明白了。”
王太医几乎强忍着自己惊奇的眼神,故作淡定地说:“请您稍等。”
他说完就离开了, 不一会儿又提了一个箱子回来,交给萧弘:“殿下请。”
萧弘打开一看,顿时一脸懵地看着一排东西:“这么多?”
王太医清了清嗓子道:“虽说男女交合才是人伦大礼,不过宫中猎奇之人不在少数,毕竟不是天生承受之处,总是得小心一些,太医院自然早有准备。”
萧弘很理解地点了点头。
王太医见萧弘的目光就落在那些器具上,于是问道:“那容下官替您一一介绍?”
“嗯。”
“此乃灌肠之用,清洁那处,用法……”王太医擅长的风寒内经,对这种淫邪之物真是不在行,不过宫中太医,总是要会一点。
可怜他一把年纪当祖父了还得教会堂堂太子做这事,真是难为死他了。
“会不会让人难受?”萧弘听完就问。
“这应当是有一些吧。”
“那就不用了。”萧弘道。
萧弘作为太子,自然不可能是承受那个,瞧着也不像。那就是另外一位,不过太子殿下很是珍之重之啊!
不然就玩个男宠只管自己爽快就是,哪儿替人着想难不难受。
这样想着王太医就更细心讲解了。
哪些润滑之用,哪些软化扩宽之用,哪些事后清洗之用,哪些最后上药保养之用……简直听得萧弘大开眼界。
“您若记不清了,可以看看图册,这些都有说明。”最后王太医将一本册子放进箱子里。
萧弘提着箱子喃喃道:“真是太不容易了。”
王太医颇以为然。
不过他真的挺好奇,那位能让萧弘这么重视,特地亲自跑来请教的是谁?
“对了,这事儿保密,明白不?”
王太医道:“下官定然不会说的。”
但是,不说不代表没人知道。
萧弘进了宫直奔太医院,别人没敢打听,但天乾帝没这个避讳。
王太医不说,可他领用了什么东西,太医院一查就清楚了。
天乾帝听着黄公公期期艾艾地禀告,一张脸黑了白,白了黑,良久都说不出来。
直到他灌了一盏茶,才难以置信地看着黄公公道:“所以到现在,弘儿都没将人拿下?”
黄公公垂下了头,轻轻点了点:“似乎是这样的。”
黄公公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皇家之人还有这种纯情的品种?
帝王对自个儿的儿子太了解,喜欢贺惜朝喜欢到骨子里去了,绝对做不出心里想着白月光,床上躺着替代品这种事。
所以到目前为止,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儿子依旧是个童子鸡。
老萧家传承几代了,却出了一个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情种,而且是单纯到这个地步,实在令天乾帝匪夷所思。
他想不明白,从知人事开始到现在这么多年,萧弘怎么纾解欲望的,难道就憋着?
没毛病吧?
天乾帝的表情阴晴不定:“让太医院的嘴封严了,消了记档。”
“是,皇上。”
第二日下朝之后,天乾帝特地将人拎到了自己的面前,目光古怪地瞧着萧弘,从上往下打量,特地往某处瞄了瞄。
萧弘一脸纳闷:“您看啥呢?”
天乾帝收回视线,神情莫测地唤了一声:“黄吉。”
黄公公捧着一个匣子递到了萧弘的面前,这匣子还挺大。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