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常家的外挂(119)

对此,常有财和刘兰花都是乐见其成的。毕竟,从一开始,他们夫妻二人就希望孩子们能过上有规律的生活。立志言为本,修身行乃先。不能自律,何以正人?

可最近男孩子们有点太拼了,也不知道如此密集的行程中,他们三个是如何抽出的时间砍回来了那许多柴火堆在屋子旁边临时搭起来的棚子里;更不知道他们运气到底为什么这么好,竟能日日都从山里海里得到些收获,或用火烘干了储存,或直接挂到屋檐下,让冬日里的寒风给它以最天然的保鲜。

青州到底还是比较靠南方,雪并不如常有财前世的家里那样存的住。若不是他们家里头日日都烧着火,恐怕有时候去外面晒太阳都比在屋子里头暖和一些。

这几日保住有些萎靡,但又没有什么明显的感冒发烧的症状。常有财硬生生地给他灌了几日姜汤,好歹也算是起来点作用。是则常有财这几日都将保住带在身边,力求在自己做活儿的这段日子里,这冬日里的太阳光能多给这个小豆丁补充些钙。

本以为日子就该这样平淡且温馨的过下去,可谁知道,某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常有财发现房门没有栓好。待他将屋门打开,用立在墙边的扫帚将屋前的天然庭院打扫干净,热腾腾地早餐摆上桌子,叫几个孩子起床吃饭之后,这才发现了问题。

他们家,平白无故地少了三个男孩子。

李将离!常有金!常有银!

之前只是用被子捂住头,默默地流眼泪;待常有财掀开被子喊他吃饭的时候,保住这才放声大哭起来。此时的保住,一个人趴在被窝里,脸蛋哭的通红。看那双眼的肿胀程度,想来已经哭了不短的时间了。

本来并未觉得如何,但保住这么一放声大哭,倒弄得常有财心慌了起来。

“怎么了?可是做了噩梦?”刘兰花披着一件絮了棉花的斗篷,小心地从门口走了进来,轻轻拍着保住的后背,柔声问道。

可保住并不回答,哭声一浪高过一浪。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家宝想了一瞬,扭头跑回自己的房间,把正在收拾屋子的空青喊了过去。

或许空青严肃的表情让保住觉得害怕了,又可能保住感受到了空青语气里头的不耐烦。抽抽噎噎地将枕头下面的一封信期期艾艾的递到了常有财的手上。

常有财的嘴唇抖了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这才止不住颤抖的手,接过了那用草纸糊成的信封。

是有银的字体。有银用他那颇具风骨的行书在上面写了四个大字:吾兄亲启。

从头到尾看了两边,雪白的信纸上头每一个字他常有财都认识,可它们组合在一起,竟让人觉得那么陌生。

“媳..媳妇,你看看上头写了什么?”如同一个烫手的山芋一般,见刘兰花伸手去接,急忙松开握着信纸的右手,将胳膊背到了身后。

刘兰花从头到尾将信里的内容读了两遍,转头与常有财对视了一眼之后,坐到了炕沿上。“保住,你有金哥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去哪儿投军了?”

保住坐起身来,双手环住自己的腿,缩成一团。听闻嫂子这般问话,茫然的摇了摇头。“哥哥们前些日子就商量好了,只不许我告诉你们。还说,还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常有财一个没站住,踉跄两下靠到了窗台上。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

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这些,都是他曾经为了炫耀自己日积月累的文学底蕴而给这些孩子们讲过的。甚至曾经,他还换了好多类似的文章书籍给有银他们看。

匹夫有责,是,匹夫有责!但再有责任,却不应该是你们这群不足十二岁的少年们该承担的吧?这个十二岁,还是他将今年托过去得来的。严格来算,这还是三个刚刚十岁的小孩子啊!

‘啪!’使劲儿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常有财将保住抱到炕沿边上坐着。“保住,他们什么时候走的?你好好想象,他们仨能去哪儿?突然弄这么一出,总得有点缘由吧?”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要去投军,其他时候,都把我赶出屋子里商量的。”保住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外淌。“昨个半夜就走了,我因着心里头存着这么个事儿,夜间睡得并不踏实,是以他们一走,我就知道了。”

保住说着的时候,空青已经将撂在炕上的信纸拿起来看完了。见保住一问三不知,气的跳到他身边,狠狠地朝保住的后背拍了两下,“你还藏着掖着,还不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呵,我要是再在游戏里头花钱,我就是个傻子。

两千多个小太阳,竟然什么都没出!!!还书爆率改了,老子信了你的邪!!!!!!

最近都不想玩游戏了,我要发奋图强,好好更新!!!

睡觉都在生气,愣是半夜起来开电脑码了一章!!游戏误我啊!!!

第103章 日常想死第一百零二章

“前些日子我和几个哥哥去山里头捡柴火,有金哥说家里头的鸡鸭嫂子舍不得杀,要留着下蛋予我们补充营养,大伙儿便商量着要打两只野鸡家来给嫂子炖着吃,给小侄子补一补身体的。”保住坐直了身体,用衣服袖子狠狠地把眼泪擦干,这才开口说道。

常有财低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腿边儿的小家宝,试图抬手安慰她一下。但到底没了力气,只浑身颤抖地斜靠在窗台上,眼睛死死地盯住鞋面上的一抹污渍。

“可我们在山里头找了很久,也没得到野鸡的踪迹。正准备背着柴火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有只狐狸跑了过去。”衣服上的布料已经被保住攥出褶子了,可似乎也只有手里头握了东西,才能让他有勇气说下去。“有银说狐性狡诈,让我们不要去追了。可将离不愿意,拉着有金就追了上去。”

“你......”

“别害怕,慢慢说。”刘兰花制止住想要催促的李空青,伸手在保住的后背上摩挲着,试图以此来安抚眼前这个颤抖个不停的小男孩儿。

“将离哥哥和有金哥个子高,跑得太快了。我人小,追不上。有银哥就拉着我在后面慢慢的找。可越走越往山外面靠,有银哥犹豫了好久,才领着我继续走过去的。”

“大哥都说了不让你们出山!你们怎么这么不听话?!”到底没拉住空青,小姑娘再也忍不住,冲着保住就吼了起来。

已经慢慢平复下来的保住,因为这一吼,身体又不自觉的发抖起来。甚至已经停下来的抽泣声,又隐隐有了复起的意思。

不说保住,单说家宝,因着这陡然的一嗓子,也吓得一个踉跄,死死地抱住自家大哥的腿,半天没有放松。

刘兰花将站在炕边的空青拉过来,安置到自己身边坐下。也不知说这几个孩子是聪明还是有成算,出门竟然知道背着被褥。如今炕上除了保住睡得那一床铺盖,竟干干净净的。

“你也别着急,听保住慢慢说完,咱们再合计!”用力握了握空青冰凉的小手,刘兰花继续说道:“便是如今允了你出去寻找,你知他们奔哪儿去?投奔哪儿里?便是出去了,如个无头苍蝇一般,不是更浪费时间吗?”

空青抿着嘴不说话,但到底态度软了下来,没有再着急地冲着保住嚷嚷。

保住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空青的脸色,待看到刘兰花脸上熟悉的笑容后,这才缓缓开口,继续说道:“我们俩小心着走的,就怕被外面的人发现给捉去。可是越往前走,味道越大。有银哥不知道,但我却晓得得。我说了不要继续往前走了,可是还没找到有金哥和将离哥哥,又不能回去。有银哥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去找。”

“什么味道?”常有财的手狠狠地捏着窗台沿儿,手指尖儿因为用力,已经微微泛白了。他清楚自己这么下去有可能受伤,心里也知道自己要松开手,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力道一阵儿强过一阵儿。

保住的脸有些扭曲,死死地咬住嘴唇儿,过了好一阵子,才慢慢说道:“就是我爹娘死了的时候,村子里飘着的味儿。血腥味儿。”常大哥和嫂子从来不避讳他们的父母亲人,甚至刚来家里的时候,还曾捏开了掰碎了给他们讲这件事儿发生的缘由和后果。告诉他们要记得这深仇大恨,却不能将仇恨报仇作为人活在世上唯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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