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总想弄死朕+番外(19)

楚璇嘟起嘴,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脑侧,不满地嘟囔:“这是皇帝吗?怎么听上去像恶霸……”

萧逸向来耳力甚好,当即冷下神色:“你说什么?”

楚璇看着厉目怒面的皇帝陛下,犯了怂,扭着绣帕嗫嚅:“大内官说要去给我煮醒酒汤,怎么还不送来?”

在殿门贴着薜荔墙听了半天墙角的高显仁猛地后退几步,手里的雪瓷盅‘哐当哐当’响。

方才他见贵妃醉得厉害,跟皇帝陛下商量,让宫女来伺候,陛下明日还得早朝,别扰了圣驾安歇。

谁知萧逸双目迸光,一脸的兴奋:“贵妃好不容易喝醉了,瞧上去多可爱,多好玩,朕若不好好玩一玩,还不知道她下回喝醉是什么时候呢。”

高显仁趴着墙棱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是陛下在玩娘娘,反倒好像是……他抓紧时间止了自己的思绪往大逆不道的方向飘移,又将耳朵凑了过去。

“醒酒汤?你这么一说,朕倒有些渴了……”萧逸也弯身坐在地砖上,胳膊向后支着,微仰了身子四下环顾,想找点水。

楚璇灵巧地一缩腿站起来,自告奋勇道:“我给您倒水。”她小碎步趔趄着跑到窗边的梨花木小几上,抬起青釉茶壶往茶瓯倒了满满一杯,一低头,见浅浅褐色的茶汤里飘上来什么东西,想都没想,直接探进手指捏出来扔了。狗腿子似得巴巴拿回茶瓯,递到萧逸跟前。

萧逸拿出了十成的皇帝派头,懒懒睨了她一眼,连手都不伸,直接就着香酥柔荑饮了大半碗。

虽是凉茶,但他饮了大半夜的酒,正需要此来解解腻,半盏下去,心情大好,瞧着楚璇的模样也觉顺眼了许多。

楚璇堆起甜甜的笑,邀功似得道:“刚才这瓯里有虫子,幸亏我看见捏出来给扔了,不然小舅舅……”

“你等等。”萧逸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那茶根沉淀的止水:“你刚才说这里面有虫子,你捏出来扔了?”

楚璇捣蒜般的点头,眉眼弯弯,神情诚恳:“我说爱小舅舅就是爱小舅舅,怎么舍得您喝虫子。您不要太感动,那都是我应该做的。”

萧逸:……

她觉得他是想谢谢她吗?

皇帝陛下艰难地开口:“你把虫子扔了以后呢?直接就拿来给朕喝了?”

大约是察觉到他凝重的神色,楚璇终于敛了笑,静默片刻,懵懂地看向萧逸:“是啊。”

“你!”萧逸忍着呕意,猛地弹起来,钳着楚璇的胳膊把她摁在地上,咬牙切齿:“你故意的!”

楚璇怯怯地缩起脖子,像乌龟要进壳,泪眼朦胧,可怜巴巴地摇头。

萧逸竭力忍着蹿上来的那口气,松开楚璇,她忙打着滚地爬起来,揪着滑凉的裙纱缎,小心翼翼看着怒火冲天的皇帝陛下,低声道:“您别生气了,我跟您说两个秘密吧。”

说完,她低了头,十指交缠,颇有几分认真宁肃。

萧逸诚然是被她气着了,但又被她这副模样和那两个秘密勾起浓重的好奇,因而他便不与她一般见识,端着架子,随意道:“你说吧。”

“小舅舅,我觉得您生气的样子真可爱……”楚璇藕糖般的黏到萧逸身上,摇着他的胳膊:“虽然比小可爱差了一点,但您真得很可爱。”

萧逸:……

也就是说,他不光要被拿来和一只蠢蠢憨憨的大黑狗比可爱,而且还比输了?

萧逸觉得不用跟这醉猫客气了,正要提了她的衣襟跟她算算总账,却见楚璇在他的手下神色怅惘,眸光凄落:“还有一个秘密是关于我的,你不听了吗?”

……皇帝陛下像中了软筋散,再使不上劲。

楚璇眨巴了眨巴双眸,悄悄靠近萧逸的耳朵:“其实我……”

萧逸凝神竖耳,半点动作都不敢有,生怕打断她的话。

“其实我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历劫来了,我是……桃花仙,被雷劈了一下就下来了。”

萧逸:……

被雷劈的不是她,是他!

他让雷劈坏了脑子,才跟她啰嗦废话了这么久!

萧逸再度揪了楚璇的衣襟把她摁倒地上,他今天晚上非得教教她什么是夫为妻纲,什么是天子威严,不然迟早要被她骑到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明天的章节有点暧昧,有点特殊,为了避免被误伤避开特殊时间段,我把明天的更新时间调整到下午三点换榜之后,望周知,谢谢大家,么么哒

第16章 痴缠

“啊!”一声凄惨嚎叫,透破寰宫墙梁,惊飞窗外一丛栖枝云雀。

萧逸揪着楚璇的衣领,额间青筋突迸,恨声道:“你喊什么!朕怎么着你了?”

楚璇像只将要被拔毛的小野猫,瑟瑟缩缩地低头看看钳住自己的手,再抬头看看一脸怒容的萧逸,柔弱且幽怨地哼唧:“您太凶了,我害怕……”

“你还知道怕?你不是桃花仙吗?雷劈你都不怕,被朕揪几下衣领你就怕了?”

说罢,手劲稍加,缀着珍珠边的雪缎领勒在楚璇那弧线优美的玉颈上,她哆嗦得更加厉害,颤颤嘤咛:“可是,您比雷还吓人……”

“什么!”萧逸眸光森寒:“你再说一遍。”

楚璇委屈兮兮地鼓嘴看他,平躺在地砖上,戚戚仰头与萧逸对视了一番,突然松了气,娇嗔道:“我困了。”她边打着哈欠,边使劲要往萧逸的怀里钻,嗫嚅:“小舅舅,你把我抱到床上去吧,我头疼,又困,想睡觉了。”

她的声音本就绵柔,又染了困倦醺意,说出来拖着勾人娇娆的尾音,便如化了的桂花糖,甘甜黏腻,缠人得紧。

萧逸就像那误入画壁的懵懂书生,一不留神被画中女妖勾了魂,不由得手劲稍松,等他回过神来,楚璇这小妖精已黏黏糊糊地钻进了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小鼻尖一下一下蹭着他的耳垂,在他颊边呼哈呼哈地吹气。

自是呵气如兰,裹挟着甘冽酒香与馥芬花香,顺着清浅鼻息轻轻扑打着萧逸的面儿,抚弄得他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他在心底幽幽叹道:萧逸啊萧逸,莫非她真是上天派来锤炼你的仙子……手却格外乖觉,轻轻将楚璇抱住,拦腰抱起,如她所求,拂开绣帷,把她放在了玳瑁床上。

正弯了身要给她盖被子,却见面前光影一撩,楚璇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萧逸抚着扑通扑通跳的心口,看着暗昧烛光里,那犹如诈尸一般直挺挺的上半身,彻底摇白旌投降了:“璇儿啊,你别折磨朕,也别吓朕了,朕认输了,朕斗不过你,行不行……”

楚璇慵懒散漫地扫了他一眼,拧眉低头短暂思索了一番,蓦地,烦躁地揪了揪衣襟,嘤咛:“热。”说完,便要解带宽衣。

萧逸犹陷在这诡异的境况里难以自拔,一见楚璇翻手把上襦衫脱了,只穿了件纤薄的齐胸抹裙,露出两条纤细玉臂和锁骨曼妙的肩胸。

殿内焚香燃烛,美人云鬓香鬟,轻解罗裳,半遮半掩,越发媚色撩人。

萧逸怔怔地看着楚璇,蓦地,喉咙上下滚动,眼神倏然炙热起来。

楚璇却浑然未觉,将脱下来的鲛绡纱随意扔开,又挪到床边往萧逸的怀里窝,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非要让他抱。

手心触到一抹温热柔软,他猛地回过神来,忙返身把绣帷掩严实了。

大半烛光被绣帷挡在了外面,显得愈加暗昧。

楚璇忧郁地看着萧逸为自己忙前忙后的身影,大约是觉得他大概总是不会安安稳稳地抱着自己,遗憾地浅叹一声,像一只成了精的狐狸,灵巧地挪到被衾上,然后滚、滚、滚,直把自己卷了进去,而后打了个哈欠,散漫地闭上眼。

萧逸站在床边看得直想笑,挽了袖子拿出绵帕去铜盆里浸了凉水给她擦脸,秀致小巧的鼻尖在帕子下左耸右动,萧逸一时没忍住,轻轻捏住她的鼻子。

不一会儿,楚璇就在睡梦中张了口,呼哈呼哈的,还冒泡泡,娇俏迷人,憨态可掬。

萧逸看得心都快化了,将她松开,自己脱了外裳也翻身上床,将她拢进怀里。

夜间幽静,总是惹人遐思,他辗转难眠,又觉怀里的美人消瘦了许多,抱着有些硌手,不禁幽然叹息,这三年里源源不断的金齑玉脍、琼浆佳酿,愣是没让她多长出几斤肉来,这小美人也忒得难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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