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面若冰霜地看着莫相问跳窗而逃的背影的洛琼华因苏慕晚的嘤咛而重新将视线投放到她的身上。在看见她脖子上的勒痕后, 眉宇间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定是疼极了。
洛琼华将她重新放到床上, 脸上毫不掩饰地显现出了几分焦急。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在从袖囊中寻到一个雪白的瓷瓶后这才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轻启瓶塞,青葱食指抹过雪白的膏体。她再次看了眼苏慕晚那白皙的脖颈上的红色勒痕,以指绘之。
所绘之处,红痕俱除。
食指移至苏慕晚的脖颈的右侧时,不可避免地微微一颤。
洛琼华死死地盯着那道紫色的吻痕,漆黑的双眸深不见底。
当真是碍眼得很!
她这么想着,起身走至桌旁斟了一杯茶水,尔后重新折回床边,用食指沾了些许,轻轻地涂抹在那道吻痕上。
她本想等吻痕上的水迹干透就给苏慕晚上药的,奈何仍是看着不顺眼,因此迟迟无法下手。
她思量了片刻,俯身,在原先的那抹紫色上附加了一道吻,微微用力,直至它的颜色变得更深,足以将原来的色彩覆盖后这才缓缓起身。
如此,便顺眼多了。
没想到被她一吻,苏慕晚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扭动了起来,口中嘤咛声不断,看上去十分痛苦。
还疼?
怎会如此?
洛琼华见状眉头紧锁,在看见苏慕晚开始拉扯自己身上的衣裳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她环顾了房内一周,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香炉上。
像之前遇见伥鬼时的那样,玉手掠空一把,送到嘴边吹了口气。
香炉在顷刻间灰飞烟灭,毫无踪迹。
苏慕晚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亦只有术界之人,才会为如此低端卑劣之手段所绊。
然归根结底,此次乃是我之过。
失而复得,往后当寸步不离。
洛琼华静静地看着苏慕晚那张美丽的面庞,越看越觉得她的相貌和原来的不太一样。如今的她美得极具侵略性,这是曾经的她所没有的。
其实在与苏慕晚解释自己和卓皓轩是清白的那个晚上她就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当时的她只当这是个错觉。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或许,现今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吧。
洛琼华这样想着,右手轻轻地抚上了苏慕晚的脸颊。
“我的妈呀好多尸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踩到你的!”
“我踢你是为了避免踩到你......”
......
门外传来了段无洛的声音,一惊一乍的。
洛琼华闻声而起,前去开门。
段无洛在见到洛琼华后先是一愣,随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些人都是......”
“我杀的。”洛琼华风轻云淡道,“可惜,让莫相问逃了。”
“让他再多活一阵子吧。”说完,转身走回到床边,抱起苏慕晚准备打道回府。
......好吧,又给了莫相问足够的作死时间。
段无洛本就是担心苏慕晚才跟来的,在看见她安然无恙后便放宽了心,暂时也不再去计较莫相问逃跑了的事情。
“二位打算就此徒步回去?”卓皓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段无洛的身后,视若无睹地从一具具尸体上跨过,面露惋惜道,“苏姑娘仁义心肠,竟留予他们全尸。”
那语气不是反讽,而是真的惋惜。
......这个世界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可怕?!
段无洛闻言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洛琼华径直无视了他的后半句话,淡淡道:“若是卓公子不介意多出两张‘急步符’,我们自然不会徒步了。”
“在下自是不介意。”卓皓轩说着,从袖中摸出了两道符,递给段无洛和洛琼华一人一张。在递给洛琼华时他调侃道:“方才予你两张,你却说一张足以。姑娘莫不是身带‘急步符’之效?”
或许真是如此。
洛琼华忽然想起了初次见面时苏慕晚那神出鬼没的位移,不着痕迹地看了怀中之人一眼。
“‘急步符’之绘制需用术式高强者之精血。”洛琼华不紧不慢地看着他的脸道,“我见公子的气色不太好,料想应是贫血,便没敢接。”
虽然知道这是洛琼华先前的真实想法,段无洛听了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是贫血,他是肾虚!”他笑得弯下了腰。
“虚不虚,检验过方可定论。”卓皓轩温和地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段无洛,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可愿试试?”
卧槽变态!
段无洛闻言瞬间双手抱胸后退了好几步。
“我便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洛琼华说完,抱着苏慕晚的身影倏然消失。
她抱着苏慕晚回到客栈。由于这间客栈是简式的,不像之前住的那家一样拥有独立宽敞的里间,所以想要沐浴的话就需要自己备水。
有了前车之鉴的她不敢再让昏睡中的苏慕晚独自一人待着,于是付了些小费,让店小二为她打几桶热水和凉水送至房内。
回到房间,将苏慕晚放到床上,再三确保她面色无异后伸手探了探她的脖颈。
体温也正常。
洛琼华见状,稍稍松了一口气。
店小二很快就将好几桶热水和凉水送到了二人所在的房门前。
“多谢。”洛琼华向他道过谢后,又给他塞了些银两,让他照例再打几桶上来。
店小二欢喜得不行,连忙照做。
洛琼华亲自调好水温后,褪去苏慕晚的寝衣和亵衣,将她抱入木制澡盆中。
龙涎香的效果已退,苏慕晚的身体又恢复了往日的白皙。
一双明月贴胸前,紫禁葡萄碧玉圆,像是静候着良人摘取。
洛琼华见状匆忙垂眸,敛了敛心神,为她清洗身子。
有了上次为苏慕晚拭身的经验,洛琼华这次显然淡定了许多,但仍是洗洗停停,费了好大功夫才将苏慕晚身体的绝大部分区域清洗干净。
最后仅剩的私密之处,洛琼华犹豫了半天,实在是下不了手。
若是自己真的下手了,那她便反过来成了“登徒子”了。
罢了......
她抿了抿嘴,正欲收回手时又转念一想道:
自己已经费了这么大劲儿为她清洗,就只剩下这一点了,半途而废的话不太像自己的作风......
洛琼华看着苏慕晚的胴体,秀眉微蹙。
最要紧的是,若是一件事未能彻底做完,自己的内心便不舒坦。
况且,她现仍处于昏睡状态,洗了她亦不会知晓。
想到这里,洛琼华没有再犹豫,玉手深入水中,游弋向不为人知的禁地。
修长的手指触碰到禁地之门的一刹那,苏慕晚的身体不可抑制地抖动了一下。
洛琼华见状心下一惊,匆忙缩回了手。
在看见苏慕晚并未醒过来后,她松了一口气。
一不做二不休!
她冷着脸,再次将手深入水中,加快了指尖的动作。
苏慕晚在这个世界的身体十分敏感,哪经得起此般“挑逗”,口中当即发出了几声舒畅的呻、吟。
洛琼华闻声罕见地面露郝色。她紧咬牙关,在愈发沉重的呼吸声中完成了清洗。
沐浴时耽搁得够久的了。她生怕苏慕晚染上风寒,在帮她彻底清洗完毕后就将她抱回到了床上。
原先的那件寝衣为莫相问所玷污,定是不能再穿了。
洛琼华不动声色地将它处理掉后,从“青灯”内取出了一件崭新的寝衣。
寝衣通体呈纯白色,布料丝滑得能反光。
从“罗敷馆”定制的四件衣裳中,有一件便是这寝衣。
穿在苏慕晚的身上,竟意外地合身。
把苏慕晚安顿好后,洛琼华这才起身去沐浴。
店小二送来的热水早已冷掉,故与凉水无二。
她既不放心苏慕晚,又不想再麻烦店小二,便将就着洗了洗。
纵然鬼道之人体质偏寒,这水温对于她而言未免也太凉了些。
少顷,徐徐起身,将澡盆中的水放掉,熄灯就寝。
苏慕晚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她一会儿梦见莫相问趴在自己的身上啃咬,一会儿梦见他正死命地掐着自己的脖子。
正欲反击,她却被禁锢在了一个柔软的怀抱之中。鼻尖萦绕着的冷香令她感到心安,顿时放弃了挣扎,甘愿就此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