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无边美貌(119)

“刷牙。”

“那是沐浴露,不是牙膏!”

“那是卫生纸,不是毛巾喂!”

“等等,你要干嘛?撒尿去马桶啊,你蹲浴缸里干什么?!”

……

心好累。

能不能绝交啊。

好不容易伺候两位大小姐睡下了,天不亮,陆向晚又爬了起来。

她拿了昭夕的车钥匙,开车回了趟社里,把该拿的设备都拿好了,请了个假,回到国贸。

一共搬了两趟,才把设备都搬回客厅。

又花了半小时,才布置好现场。

宋迢迢洗漱完毕,被陆向晚抓去客厅,一见客厅里的阵仗,吓一跳。

“你架摄像机和麦克风干什么?”

“做个采访。”

“采访谁?我?”

“当然不是你。但你也很重要,有五分钟的镜头。”

陆向晚先向她询问了一堆法律问题,悉数关于偷拍和个人隐私权。

宋迢迢说:“虽然法律有明文规定,偷拍的确侵犯了个人隐私,但我国向来在这方面做得很差劲。大众认为明星没有隐私,拿了社会的巨额红利,就该活得透明。所以这个官司真打起来,不见得会赢得漂亮。哪怕赢了,也会被群众诟病吐槽。”

陆向晚:“不打官司,就事论事而已,主要起个威慑效果。”

半小时后,昭夕也化好了妆,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客厅里。

陆向晚看她片刻,说:“口红淡了,把你的迪奥999涂上。”

宋迢迢也说:“头发别披着了,扎起来吧,走精英路线。”

三个女人忙忙碌碌好半天,途中又叫了个外卖。

宋迢迢回头看昭夕:“怎么,今天不减肥了?居然和我们一起点牛排套饭了。”

昭夕微微一笑:“再给我加个鸡腿。”

宋迢迢:“……”

陆向晚:“……”

三人吃了饱饱的一餐饭,席间都在商议。

中午十二点,才正式开工。

宋迢迢替昭夕掖好耳边的最后一缕碎发,“行了,很完美。”

陆向晚倒计时后,拿着话筒,站在摄像机前。

“大家好,我是新华社记者,陆向晚。”

“相信大家都听说了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明星酒驾案,作为电影《乌孙夫人》的女二号,陈熙的案情在昨日已尘埃落定。然而距离庭审结果公布仅一小时,网络上又突然爆出的关于导演昭夕的大量黑料。”

“那么这件事究竟真相如何呢?今天,新华社记者为您带来当事人昭夕的独家专访。”

*

这是周日,所有人都闲暇的日子。

采访进行了半小时,剪辑一下午,就在晚上六点,黄金时间,采访视频忽然出现在网络上。

很多人惊讶地发现,那个平日里在央视频频出现的新闻记者,专门播报重大的新闻陆姓向晚,居然出现在了仅在网络上流传的视频里,采访的还是娱乐圈的新闻。

她依然一身西装,表情完美,神情庄重。

而在她简单的介绍后,出现在镜头里的人,正是昨日的舆论沸点:昭夕。

与众人预料中的颓丧状态不同,镜头后的“木兰”依然是昔日的模样,神采飞扬,落落大方。

她坐在镜头前,微微一笑,说大家好,我是昭夕。

那双眼里有前所未有的坚定。

全世界都在帮她,她有什么资格倒下。

身后的人都在作战,她便更该一往无前。

电影搁置也好,上映也罢。群众相信也好,怀疑也罢。她要说的只是真相。

爷爷说得对,人生那么长,难道她只活一两年?目光要长远,耳要清净,心要坚定。

昭夕端坐于镜头前,眼里若有光。

第63章 第六十三幕戏

新疆,昆仑山北部,某荒漠地区。

越野车被风沙盖的看不清本来面目,一早驶离公路,又颠簸着开了一个多小时,行至荒原尽头,终于无法再深入。

一行六人背着沉甸甸的登山包,往荒山深处爬。

罗正泽扭头看了眼没人管的车,问:“会不会有人砸窗把车偷了啊?”

常在和田组的白鹏非笑了,粗声粗气回答他:“放心吧,这地方连鬼都不想来,怎么会有人来?”

罗正泽嘀咕了一句:“可不是吗?鬼都不想来,我们还得来。这日子过得比鬼还不如……”

为首一人淡淡地说:“那你回去啊。”

罗正泽:“……”

那人正是程又年。

和其他五人一样,他也戴了顶草帽,身穿橙红色工作服。

高强度的日照下,一周时间已足够晒伤他。

额头上、鼻梁上,纷纷留下了晒伤的痕迹,草帽抵挡不住紫外线的杀伤力,防晒霜也无能为力。

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已有多处开始脱皮,双颊和额间更是泛起不正常的红。

昆仑山绵延二千五百多公里,横贯新疆、西藏。

其间有葱翠成林、清泉潺潺的山脉,毕竟还有个牌子的矿泉水就以它命名。但也有寸草不生、毫无生气的山脉,比如眼前的和田玉勘测地带。

很难相信天地间一片玄黄,连一丝其他的色彩都没有。

地是黄的,土是黄的,山脉是黄的。在这样的底色映照下,天也苍茫一片,显不出一点蓝来。

到达罗盘标记的某处,大家停了下来,从包里取出地质锤,开始就地取材。

太阳晒得人头晕眼花,温度直线飙升。

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头大汗说:“藿香正气液呢,给我来一瓶!”

程又年放下地质锤,拿了一整盒药出来,那人接过去就咕嘟咕嘟灌了三小瓶。

罗正泽瞠目结舌:“哥你以为这是喝可乐呢,一口气三瓶,眼都不眨!”

“你不懂。”缓过劲来,那人脸色好看了点,“在咱们这儿,藿香正气液是神仙水,比可乐金贵多了。”

午饭就蹲在路边的小山包上吃的。

地上寸草不生,光秃秃的岩石土地也被晒得发烫。

大家把帽子摘下来,垫在屁股下面,坐下就开吃。

罗正泽摇头感慨:“怎么一点也不讲究啊!”

白鹏非说:“你讲究,你别垫啊。”

“不垫就不垫!”罗正泽一屁股坐下去,立马嗷呜着跳了起来,“妈的,好烫!”

众人扑哧笑成一团。

他也骂骂咧咧摘了帽子,垫在屁股下面。

白鹏非说:“这下不讲究了?”

罗正泽:“我讲究个蛋!”

又是一片笑声。

说是午餐,吃得比狗还不如。

人手一包压缩饼干,就着矿泉水狂咽。

临行前,白鹏非偷摸带了包榨菜,立马成了大家争相拍马屁的对象。最后一人几根榨菜,比吃了山珍海味还激动。

在座的没有谁不是高材生,都是昔日的211、985,如今的双一流大学毕业生。

学了地质,进了听上去风光无限的地科院,可工作环境就是眼前这样,在一个接一个的项目之间奔波。

好一点的,是塔里木盆地那种项目,至少山清水秀,物资尚算丰足。

眼前这个是更差一档的,但还不算最差。

罗正泽头回来这种地方,叫苦不迭。

白鹏非就安慰他:“乐观一点,好歹咱们这儿还算中等地狱模式,你是没见过最高级的地狱模式。”

“就这还只算中等难度?那最高级的地狱模式是什么样的?”

程又年反问:“忘了前几年北京地质研究所那三个在可可西里遇难的队员了?”

白鹏非感慨:“可可西里也算一个地狱模式啊。数数看,咱们都多少人折在那儿了。”

有人喃喃道:“青藏高原无人腹地,海拔上了四千八,看着是草原,一不留神车就开进湖沼,跑都跑不了……”

白鹏非说:“还有珠峰附近的项目,那也算地狱模式中的地狱模式。”

罗正泽只被程又年威胁过数次——“要不我跟上面汇报一下,就说你想去珠峰的项目组?”

所以眼下,他求知若渴:“珠峰那边到底什么样?”

白鹏非想了想,琐碎地说了一点大概。

“我去过一次,支援了十天,身体熬不住,高反严重到上吐下泻起不来床,就被调走了。”

“那边的工地离珠峰最近的只隔了二十公里。队员们驻扎在山上,基本上一个月洗一次澡,十五天下山买一次东西补给。”

“大家和山上的牧羊人关系都很好,买了啤酒和可乐,会分一点给牧羊人。投桃报李,牧羊人就给请大家吃羊肉,这才算开得了一点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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