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朕来。”
说着,皇上带着周顾去了勤政殿的后殿,平时皇上如果不去皇后和各妃子的殿里,就会在此就寝,这里的摆设和用品都很雅致。
皇上把周顾带到了一个小桌旁,让他坐下,周顾心里肯定是不想坐下,于是皇上使劲按着周顾肩膀让他坐下了,皇上又去了勤政殿前殿。
周顾看着眼前的棋局,想起了从府邸出来前,跟郭煦还有没下完的棋,心说,这晚是不能好好回去休息了。
“不知皇上的意思是。。。”周顾装傻问到,此时皇上拿了那杯茶,杯子是每次他来勤政殿用的,皇上笑着端着茶杯茶杯站在周顾跟前。
“这是今年新采的清茶,你尝尝味道?”皇上递过茶杯,周顾却不想接。
“烁恩不能无故喝您的茶。”
“陪阿策下了这盘棋,可好?”皇上此时的样子跟在勤政殿前殿时完全不同,笑嘻嘻的。
“输了不许耍赖。”周顾没办法,接过茶,喝了一口,一股甘甜,确实是好茶。
“自然。”景策说着拿起棋子,皱起眉头。
“可是此时有了什么变故?我家中夫人怀有身孕,我很是惦记,何时放我回去啊?”周顾也拿起棋子,轻声问到。
“崔家那个女儿,自从离世,你又休了两个小妾,何时娶了新人,怎么都不告诉我?”景策还是拿着旗子,也没看周顾。
“这可是先皇赐的婚约。”
“哦,先皇许诺过,崔家与郭家的孩子成亲后,生下的女儿嫁给你,看来你是娶了倩倩啊。”
“你是什么都知道啊?”
“我是不想参合这些,可是没办法。没想到,你还跟我说过,不喜欢的女子,就是生下的孩子也不会在意,如今这么惦记家中,想来也是用了心了。”
“所以此次来京城,我也是不如之前,有了顾虑。”
“是我这有了麻烦,本来我还发愁,没想到他自己找了错处,送了那样的东西到宫里,还拉拢各处官员,本来想治他的罪,可是却让我发现,他与兵部侍郎结党,想密谋撺掇我那发配远疆的侄儿回来串位。”
“还有这事?他也不像。。。”
“他是不像,这些年,虽说凭着祖辈,他可在朝廷为官,不过一直都是不被重视的闲职,外人看来是平步青云,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辛酸,如今又遇小人,也是,他也是小人,正好被人一说,便使了险棋,那兵部侍郎一直觊觎尚书的位置,我自然不会给他机会。”
“那阿策的家事。。。”
“父亲还在位时,我的几个哥哥便打打杀杀,最后弄得一败涂地,肯定不曾想过我这最小的儿子承袭大统,哈哈哈哈,我这些年的手段,你也知晓,我那个侄儿,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只是现在我需要再想想,我也不想赶尽杀绝,就看他怎么选择,正好除去崔家,一举两得。”
“你输了。”周顾说着落下棋子。
“真是,你就不会让让我。”这是景策抬了头,看着周顾。
“阿策肯定不会喜欢我让着,是不是?”
“哎。。。今日还有一事。”景策说着起身,拿过一个包好的纸卷。
“何事?”
“你之前不是找过吏部于尚书?”
“他跟您提起过?”
“是他把今年殿试的文章送来,我看到了名字,与你同姓,又来自跟你一样的地方,问了他,他便说了。”
“那您的意思。。。”
“这是他的文章,你且看看。”景策说着把周浅殿试的文章打开,递给周顾,然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文章可以,就是有些死板,没有多余的修饰,不算精彩。”
“他是你家里的亲人吗?怎么不曾听你提起过。”
“不是,只是先前遇到的一个人,与他父亲有些渊源。那您既然知晓我递话给吏部,今日跟我提起,是有何打算吗?”
“确实我也觉得文章算是中规中矩,不过我觉得眼下有很合适他的位置。”
“看来您是想好了,是何职务,我倒是想知道,可是今日且不问,他日与他遇见,我便知晓了。”
“好了,天也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好,日后有什么需要烁恩做的,用来便是。”
周顾起身,拱手,景策拍了拍他的肩膀。
作者有话要说:周顾的好基友不是只有金秤一个人^_-)≡★
☆、皇后穆静
回到大理寺,周顾睡了好觉,第二天,照旧,被大理寺卿叫去问话。到了夜里,周顾换好衣衫,等着那个铁青脸的守卫带着他出去。
如周顾所想再次来到勤政殿,这次周顾直接被带到勤政殿的后殿,还是昨日的棋局,只是比昨日后退了几步。
“今日我定能赢你。”景策的笑容,让周顾忘了这是一个杀伐决断的皇帝,一个平日里手段狠厉,能在兄长的争权夺位中全身而退,登上皇位的皇帝。
“我也不会让着你。”周顾心说,不知今晚又有什么事在等着他。
“又让你赢了,我可是想了一夜啊。”最后,没走几步,景策又输了。
“这肯定是问了高人啊。”周顾笑了笑,看着景策。
“昨天夜里,你走后,我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去外面赏月,看到高人,她指点我的。”
“这月初时,哪有月亮?”
“那你就别管了。”
“阿静刚出月子,还是需要注意身体,没有月亮,就别看了。”周顾笑着,心说,昨日就没说阿静的事,今天也该说了。
“阿静生了皇子。”
“阿策不高兴?”
“本来怀身孕时,这孩子就安静的很,不像他的哥哥姐姐,也不闹,我就说肯定是个公主,心里欢喜的很,可是。。。”
“沉静的孩子,也很好。”
“说好再给我生两个公主的。”景策看着别的地方,噘着嘴说到。
“那阿策的意思。。。”
“我哄她,可是非要跟我说,已经生了两个皇子,两个公主,这又生了一个皇子,身子虚弱,不想再有孕。”
“所以。。。”
“让御医看过,我自然是不信,这就让你帮着看看?”
“那我们还在这。。做什么?”
“我们从角门出去,很快就能到仁德殿。”仁德殿是皇后住的地方。
“草民周顾参见皇后娘娘。”很快,周顾跟着景策到了仁德殿,周顾看到皇后还没休息,好像等着他们一样。
“又输了?”穆静看着景策。
“我用了昨日你教我的那招,还是输了。”
“阿策文史诗词,骑马射箭,样样精通,为何一直纠结在棋艺?”周顾在一旁说到。
“就是看你们下的好啊。”景策倒是有理。
“说吧,也不是初一十五,来我这作何?不是又给我看什么帕子吧?”说着,穆静看了看周顾。
“一切瞒不过阿静姐姐。”周顾笑了笑。
“我也不过是帮了别人的忙,不想那人来烦我。”穆静说着看了看景策。
“让烁恩给你诊诊脉,这刚生产,身子虚弱。”景策一脸嬉笑,周顾也就习惯了。
“我就知道你让他来京城,就是这事。”穆静说着伸出胳膊。
“那烁恩就得罪了。”周顾给穆静诊脉,看了看穆静。
“你说实话吧,我知你是医者,不会骗人。”
“阿静,身子强健,虽说因为刚生产后,有些亏血,可是调理几日,便好了。”
“我就说周叔叔先前调理的方子准是好的,还给你送来了远疆珍贵的药材,那就养些时日,半年,一年?再给我生个公主,可好?”景策听到周顾说到,忙拉过穆静的手,也不管还有别人在,说到。
“不是说生两个,我都给你生两个了。”穆静拿回手,满眼的不悦。
“不知阿策说的周叔叔。。。”周顾心里想到了什么。
“你的父亲啊,还有哪个人我这么称呼?”景策一心想哄穆静,也没看周顾说到。
“可是最近与父亲有书信往来?”周顾心说,好啊,自己在外云游,也不给府中写信,这还给景策送东西。
“那是自然,我们常有书信,要不去年给你府邸的封赏怎会多了一倍,那可是我送给你父亲的,曾然画的四幅风景画,我是看在先前刑部尚书严拓办案有功,不得已赐了两幅花鸟,我可是把那两幅山水送了你,想来周叔叔肯定喜欢。”周顾心说那两幅山水早就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