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些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一纸婚书是否重要?
☆、郭煦穿女装
这边郭煦依然过着闲散的日子,每日按时吃着周顾送来的补品,人也确实精神了,小脸上有了肉,也越来越红润。对于周顾不去兰晴苑看她,倒是没有感到什么不对,因为她把周顾当成了郎中,而且周府离兰晴苑这么远,定是看病的多,她也知道周家在南街有药铺,定是忙碌,周顾也是派了人不断送着东西。
这天,金秤经后街来了兰晴苑,没送什么吃的、补品,送的却是一些女儿家的衣衫,还有珠钗,郭煦觉得惊讶,金秤只答是少爷的吩咐,他不了解。其实金秤知道,这是家里铺子新到的上好的衣物,毕竟郭煦女儿家,不能总打扮的像个愣小子。
其实郭煦能收了周顾送的这些东西,也是因为小时郭琪说过的,周家的东西可以收着,郭煦还纳闷,但是母亲既然告诉她也不会有什么差错,现在她惊讶母亲能够预知未出现的事,所以更是没有犹豫地答应了。
金秤放下东西,说还有事,郭煦就送了他出了后街。
回到屋里,郭煦收起这些东西,喜欢自然是喜欢,但是知道不能穿、不能戴,只能先收着,等有机会问了周顾才知道怎么去处理这些东西。
收拾没一会儿,郭煦在内室的桌下看到了一直金簪,他认得这是绿袖最近戴的,那天章公子来的时候,就戴了一整天,郭煦没顾上自己收拾一半东西,小跑去了前厅,直接上了三楼。
平时这个点,兰晴苑没什么客人,大家都是各忙各的,郭煦到了绿袖门口,门是敞着的。郭煦平日也是有些惧怕绿袖,就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子,外厅没人,郭煦走了两步,刚要喊出绿袖的名字,就愣了。
郭煦能清楚的看到隔着月亮拱门的内室里,绿袖的床上虽然掩着纱,却是薄纱后的一切清楚的很,当时绿袖正在一个男子身下,又伴着娇嗔的咿呀乱叫。
郭煦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事,但是知道自己不能再呆下去,只好再次放慢脚步,退出了绿袖的房间,然后小跑着回了自己房间,依然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压住,只得来到后院,长出两口气,要回自己屋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绿袖的丫鬟风儿,她正倚着后厨的门框,在跟金宝聊着天,
“这大白天,你不侍奉你家姑娘,来这偷懒,小心你家姑娘又骂你。”
“我才不讨这个嫌,”风儿举手投足很像绿袖,边嗑着瓜子,边说到,“我们家姑娘生意好得很,此时说不准哪个臭男人就在我们姑娘屋里,我不去自找没趣。”
郭煦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自找没趣”的人,她长舒一口气,走到风儿跟前,
“风儿姐姐。”
“什么事要跟我说?”风儿一直不算喜欢郭煦,看现在郭煦过得更好了,更是妒忌,“这小郭姑娘病好了,人也越发红润了。”她后半句是说给金宝听的。
金宝只是笑了,赶忙跑了,他是不想参与女子之间的这种对话。
“这是我在房里捡到的一枚簪子,”郭煦拿起手里的金簪,交给风儿,“想必是那日绿袖姐姐瞧我病时,落在我房里的,这正好看到你,给你也是一样的。”
“给我吧。”风儿伸出一只手,郭煦忙双手递上。
“那就有劳风儿姐姐了。”
郭煦这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打心里的高兴,蹦蹦哒哒地回了房,看着她的背影,风儿又吐了一口瓜子皮,心里在算着坏主意。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郭煦刚进自己屋,就听见了红衣的声音,“你这是跑哪疯去了,留着一屋子的绫罗珠钗。”
郭煦这才想起还有一堆东西没有收拾,“我这就收拾。”
“等等,”红衣放下手里的团扇,拿起一件鹅黄色的罗裙在郭煦身前比了比,“啧啧啧,这送东西的人真真是了解我们小煦,小煦穿上肯定好看。”
“五姐,”郭煦这时才发觉有些口渴,随便给自己拿大碗倒了一杯水,猛的喝一大口,“就会打趣我,我自进了这兰晴苑,何时穿过女装?”
“你说你就不能像个女孩子一样,”红衣还是拿着衣服又晃了晃,又拿了一个银色镶了红玉珠钗在郭煦头上比了比,“肯定好看。”
“你就诓骗我吧,”郭煦觉得红衣就是闲着拿自己解闷,忙收拾着东西,“我得赶紧收拾了这些东西,待下次那个死郎中来了,跟他说明白。”
“原来是周先生送来的啊?”红衣拉着长音,“这也有些时日不见他来了,这送来一堆女子穿的衣服是何意啊?”
“什么何意?”这时琼言带着水露进了郭煦屋里,“这在门外就听见你的动静了。”
“六姐,今日有空,来看我。”郭煦这算是找到了亲人,可算不用跟红衣纠缠了。
“前几日不得空,今日随着琼言来看看我们小煦,怎么,病都好利索了?”
“早就好了,你看。”郭煦起身转了一圈。
“你看,到底是不常来的人受待见,”红衣看着琼言,“我们俩马上就不值钱了。”
“哪有,一样的。”水露马上打了圆场。
“不用管她那张嘴,”琼言扫了一眼整个屋子,“这都哪来这些好看的东西?”
“你看看这些颜色,样式,”红衣指了指那些衣衫和首饰,“一看就是给我们小煦拿来的,我说她穿了好看,她还不信。”
“果真啊,这花色真的很嫩,来小煦,给姐姐穿上看看。”琼言又比划了一阵。
“你们合起伙来打趣我。”郭煦撅着嘴。
“水露,你说好不好看。”
“都好,都好,”水露拿着手帕在嘴边扫了扫,想了一下,“要不小郭穿上试试?”
“你六姐这都是平时不爱言语的,来,试试吧。”红衣又劝着郭煦。
就这样,因为郭煦也想红衣跟琼言虽然爱跟自己玩笑,但是定不会对她不好,这水露也是不爱参合事儿的,就念着不愿,还是被这些姐姐换了衣衫,涂了胭脂。
郭煦本就是白如雪的肤质,加上这几日又补得好,更显得面色细腻,鹅黄色的群衫裹在胸前,也把原本一直束着的胸脯放开了,虽然不像别人那么丰满,但是也显现了一个少女应该有的身段,听了琼言的话,水露只是在郭煦脸上略施薄粉,胭脂也是用了淡淡的粉红色。
而让大家有些为难的是,郭煦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平日只是戴着一个破烂的帽子,此时垂下来,让几人弄了半天,可以把想到现在时兴的发髻都试了一遍。
最后决定梳一个简单的百合髻,正好一枚簪子就能轻松挽起,簪子上垂下的流苏随着郭煦晃着头,更显得灵动,郭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直没有什么表情。
“怎么?”红衣没见她笑,有些意外。
“有些别扭。”
“傻丫头,这女儿家本该就是这个样子。”琼言看着郭煦,“你这正是打扮的年纪,不要等到像我们几个这个年纪,就是再打扮也是不美喽。”
“说你自己,别说我。”红衣忙抢过话。
“就你嘴快。”琼言也没让他,水露是一直不作声,抿嘴笑着看着两人斗嘴。
“哎呀,你们别吵啦,我看还是换回来算了,别等一会儿陶姨看到,又该挨骂了。”
“你平时可是不会理会桃妈妈骂你,今天是为何?”琼言是没想到郭煦会不喜欢这个打扮。
郭煦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而且也知几个人是费了心在自己身上打扮,也不好说太多不喜欢的话,也就没脱这身。
直到三个姑娘一个个走了,郭煦呆呆坐在梳妆台前,不知该脱了衣衫还是先洗了自己这张施了粉的脸,就在不知所措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她知道自己最该找个地方躲起来,要是再被谁发现就真的要完了。
开门的是周顾,虽然郭煦瘦小的身躯恰好躲在了没打开的屏风后,但是那条拖地的裙子可是露在外面。
“你躲什么啊?”周顾一边走到郭煦跟前一边轻声问道,虽然只看到了一截群衫,可是衣服都是经他挑过,自然知道那个躲着的人就是郭煦了。
“是你啊。”郭煦听声知道是周顾,毕竟这是一个知道自己是女儿身的人,就没了顾虑,从屏风后出来,并一直拉扯着自己不能弄明白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