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和谁说话呢(163)

作者:顽山六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订婚宴没完,两人先走了。莫守想喝一杯,揽着余野一起去了林雾的酒吧。在吧台上坐了一个点儿,却没等着林雾人,余野还要坐晚班飞机回去顾星元那儿,又坐了一会儿就呆不住,嘱咐了莫守两句,走了。

余野走得匆忙,因为他以为这是万千离别中普通的一次。

莫守身边儿空了,没过片刻又坐过来一人,不同往常地热忱,从莫守的酒瓶里分了半杯酒,也不看他,只小口小口地喝,喝完了道一句自己要走了。

莫守身边儿的人不少,唯独这个男孩儿,莫守知道他是真对自己动了情的,上次被莫成规从这儿拽走,自己也是真伤了孩子的心。他顿了顿,回了句祝好。

“最后亲亲我行吗。”男孩儿侧过头,眼里已经蓄了泪。

莫守笑叹,真心实意的,“不想再脏了你。”

留了吻在莫守额边,男孩儿也走了。

莫守自己呆着喝了半瓶烈酒,临走也没见着林雾,问过吧台小哥,说老板这样一年多了,失恋了似得一直萎靡着,总也见不着人。走前莫守把打火机扔在了吧台上,留话给吧台小哥说,那家伙觊觎他这限量版火机不是一两天了。

回程他开车一路飞奔,找死似得,间隙莫成规打了个电话给他,他没接,三两分钟后他妈又打来,他还是没接,却掉头往家里跑。

进了家门,莫太太见人喝醉,忙让阿姨煮醒酒汤,莫守趁机撒娇,抱着莫太说想大美女了。莫成规就坐在一边,莫守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笑眼由无害到阴冷,再由阴冷变为落寞。

“你今天真好看。最爱哥哥了。”莫守说。

他这一句话,却让莫成规如坐针毡。从沙发上起身,莫成规阴沉着口吻,“别说醉话,有话等你明天酒醒再说。”说完便上了楼。

莫太太见惯两兄弟不和,还把莫守当小孩儿似得喂了汤,扶人上楼休息,幸福地叙述明早的早餐,全是莫守爱吃的。

等他妈出了门,莫守起身上了阳台,他和莫成规的房间同向,两个阳台只四五米的距离。他翻上阳台围栏坐着,先摸出烟,才想起没有打火机。

“哥,借个火儿给我嘛。”莫守冲旁边的窗台喊。

一两分钟过,也没回应,莫守吐了一直叼在嘴里的烟,又叫,“哥,我给你唱首歌嘛,听什么?”

不等回应,他自己先哼起来,哼的什么不知道,哼到最后,只剩简单枯燥的轻喃,在这个深夜中,像抛进深海的碎石,没有激荡,也没了下落。

唱完歌他觉得口渴,砸吧着嘴抬头看满目星光,“哥,出来看星星嘛。”意料中的,没有回应,他又极小声地嘟囔,“蛮好看的。”

坐在围栏上,莫守挺想想点儿什么,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又自己静默坐了一会儿,他盯着花园夜下被路灯映照的玫瑰,暗光,趁不起它的美,却让那种红更神秘。

“哥,你再看看我嘛。我知道错了的。”

莫成规或许是睡了,或许又是想像平常一样晾着他。莫守又啧了一声点头,左手摸上侧颈,确定动脉后摸出一直揣着的那把餐刀,压在皮肤上一点点用力摩擦。

用钝刀划开皮肤就已经疼的要命,莫守停了一会儿,握着那把餐刀端详血迹,后用手指拨开口子,用刀尖抵住肉,下了口狠劲儿,一股脑捅了进去。

栽下围栏前莫守还有点儿意识,他想起小时候莫成规帮他补作业的场景,同时还有那句如果没有你该多好的话。

他知道他病了,他的心肺中,只有小小一块是好的,但仅仅止步于此,于是,他终究臣服破灭在摇摆不定的星火和循环往复的折磨中。

第二天莫守被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凉透了,血漫在周身,其中汇成一条线,邪性了似得流到花园里去。

第187章 反复哭念着一句话。

莫守死了,李负代是从余野那儿知道的。

出了这事儿,余野也懵了,整宿整宿地失眠。他最最后悔的,就是那晚没留下陪莫守。其实他早看出莫守状态不对,他想,那晚自己哪怕是多陪他一会儿,可能都不会发生这种事儿。

莫守火化的那天李负代和余野一起去的,温烈丘死活非跟着,介于陌生身份,只在门口等着。

在殡仪馆,李负代第一次见到了莫守他爸和姐夫,要是不说,两人看起来倒更像父子,皆是一副文商模样,身着深色正装,面容低沉,处理着莫守的后事。

莫守人没了,莫太太当即病倒,据说一夜白了头,火化都没能来。而另一至亲莫成规,更是不知所踪。

听人说,发现莫守尸体的时候,莫成规就那么僵看着,直到来人处理,才疯了似得把没了温度的弟弟箍进怀里,要把命哭进去一样,谁都不让碰,还伤了来劝阻的莫老爷子。之后,莫守还是被搬开,莫成规没再撒疯,却时笑时哭,仿佛得了失心疯,再之后,就没了人影。

因为莫守,林雾和李负代又见了一面,只点头算做招呼,没多说一句话。其实不光他俩,直到火化完,在场的人们几乎都没说过话。

对于莫守生命的最后一刻真正在想什么,李负代无从得知,因为那人,走得很彻底,连玩味着回来瞧瞧的心思也没有。摔破脑袋出了浊世,只为不回头的潇洒,倒也像他的作风。

李负代知道,随着时间慢慢走过,莫守离开的悲伤会化成感慨,之后,不管是谁,再想起莫守,只会叹一声,然后脑中默想,如果那人还在,该会怎样。

转眼六月,温烈丘顺利高考,高考后自由下来,便天天陪李负代上下课,他面上是不怎么表现,心里却是少看一眼都不行的腻歪。

成绩出来后,如愿报考同校,认识两年,各样插曲,两人都健康了,也都有时间了,他们才真正意义上一起打了球。

有时候打球休息,李负代会在球场旁的看台上坐着,有意无意听着看球姑娘们说笑,内容是温烈丘的,他就偷偷乐一会儿,更有甚者言辞大胆的,他就乐出声儿来。

这天他们几人一起打球到深夜,散场的时候顾星元非要去吃夜宵,被余野连拖带抱地弄走,才给了温烈丘和李负代一个清净。

球场上就剩他俩,深夜的校园里灯光昏暗,微弱的风穿过树叶和热气,舍不得似得撩起一点点额发。坐上看台,李负代转手扔给温烈丘一听可乐。

接过汽水,温烈丘几步跟上蹲在李负代跟前,微微仰头看他,“帮我打开。”

接回可乐李负代先把罐子在温烈丘脸上贴了一下,蹭了他一脸水汽,等温烈丘伸手掐他腰他又笑着躲,“别闹,热。”说着他开了罐子,递到温烈丘面前。在夏夜里跑跳了近两个小时,温烈丘额前的发几乎浸湿,喝了可乐,李负代帮他理了理乱发,顺便在额上亲了一口。

盯了李负代一会儿,温烈丘兜了兜球衣,挑眉,“怕不怕更热。”

听他这么说,李负代歪头砸吧嘴,“我刚才坐这儿的时候听见一女孩儿说,要是是你,她能生仨孩子。”他越说语气越故意,“够有魅力的。”

温烈丘还是平淡,“我不喜欢小孩儿。”说完他又想了想,“如果非要的话,只能像你。”

眼睛四下转了一圈儿,李负代勾起嘴角,“行。”

因为深夜又是暑期开始,学校里根本没人。昏暗潮热的温度中,温烈丘扑到李负代,怕身后的台阶硌着他,就把人垫抱进怀里,裤子也不脱,把宽松的运动裤卷到腿根儿,扯开空隙露出臀缝,找着那处揉捏松动,觉出怀里人腰软了,便沉腰长驱直入。

空旷却静谧的环境中,细碎的呻吟和喘息都被无限放大,热烈的情欲混着汗水和体液,在燥热的空气中层层攀升。

温烈丘射前,又被缠住腰。李负代额前的发全湿了,似笑非笑地调侃温烈丘,“你不射进来,我怎么给你生孩子啊。”

射进去后温烈丘用球衣帮李负代清理的,休息够了,非让李负代坐在他肩上,扛着他回家。走在路上,抓着李负代的手,温烈丘觉得这辈子这么过下去,就挺好了。

几天后,他们回了自己的城市参加小堂姐的婚礼。婚礼没请很多人,堂姐可爱,新郎温柔,整个婚礼简单又温馨。温烈丘看出来,李负代玩儿得挺开心。

婚礼结束,温烈丘和李负代又回了奶奶那儿过暑假。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温烈丘把小白楼南边儿墙角又挖开,清理了里面的东西,等一个机会,把它给李负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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