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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竹队长总是能够变出各种各样的零食。
这次把一客羊羹放在有弥面前,有弥还未吃,端坐着看着浮竹。只是坐在浮竹队长的面前。浮竹队长对她有如女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是从她初次以死神身份出现在静灵庭开始。
有弥看着浮竹队长津津有味的吃着羊羹,自己也慢悠悠的切开一小块。
“话说有弥为什么会把手弄成这个样子?自己的斩魄刀?”
有弥听到这句,有些沉默。
浮竹难得看到有弥面露难色,眼里竟然有些微的愁绪,马上把口里的羊羹吞下去,然后问有弥:“自己的斩魄刀出了问题?”
有弥看了看右手。
“浮竹队长…始解……不见了。”
浮竹一顿:“怎样不见了?”
“……对斩魄刀…什么都不记得了。”有弥有些难受的感觉,胸口闷闷的,看了看自己的斩魄刀:“以前也能始解…现在…”
浮竹对于有弥的‘不记得’有些敏感。他想了想,叹了口气:“如果无论如何都想不起的话,你可以试试看从头来过,去进行修行并且和斩魄刀进行心灵交流。”
有弥有些委屈的点头。
“我这里有一些书,能够借给你回去看看哦。”浮竹笑眯眯,然后又切了一口羊羹,有弥学他那样也把一口羊羹放在口中。
浮竹就开始无止境的像爸爸那般开始问有弥的境况。
虽然有弥甚少说话,还是点头摇头,但是浮竹还是非常开心的样子,然后浮竹吃了三客的羊羹拿来布丁,有弥还在吃羊羹。
…………
……
“有弥有什么烦恼都可以来哦。”浮竹把一本书交到有弥的手上,然后不停揉她的头发,有弥还是仰头看着浮竹,静静等待他揉完了以后,有弥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脸带着微红,像是孩子拿到糖那样带着窘逼的对着被人说谢谢一般:“谢谢…浮竹队长。”
浮竹队长的背后马上生出了许多小花,非常满足的把许多零食变出来塞到有弥的手上:“再见了哦有弥~记得有空来探望我哦~零食记得帮我带一些给冬狮郎哦~……还有~叫我爸爸也是可以的哦~”
静默几秒。
……有弥眨巴眨巴眼睛。
浮竹看着自家女儿不为所动,只好干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快天黑了有弥快回去十番队吧!”
“啊!忘记问你一个问题。”浮竹队长忽然叫住她。
……有弥慢悠悠的回过头。
“八千留说我是…大米,你是小米,”浮竹队长有些苦恼:“你被喊成小米了?”
她沉默地思考了几秒,便点点头。
然后浮竹队长就浑身充满小花,快乐的回到自己的雨干堂了。
有弥见到走廊没有人,气氛静谧,便回过头有些辛苦的抱着一堆零食回去第十番队。
。。。
她回到第十番队,把零食交给队长。
队长有些惊骇的看着一桌的零食,然后看了看有弥:“浮竹队长给的?”
有弥小心翼翼的点头。
队长便一脸苦恼的捂住额头,看了看有弥,应该是非常辛苦的从十三番队把东西搬回来了,后来又注意到她手上拿着一本书,然后又打量了一下她的右手,见到已经好好包扎了,便问她:“今天去浮竹队长那边做客?”
有弥点点头。
“……发生什么事了吗。”队长看到今天的她稍微有些不同,发呆的时候仿佛有些愁思,无端又弄伤了自己,出于关心,便问她一下。不过他感觉得到的答案都是摇头。
有弥若有所思的垂头,想了想,然后与他对视,眼神有些认真,又有些无辜和失措:“斩魄刀……始解不了。”
他一顿,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向她:“什么时候开始?”
“记…不清了。”这句不是谎话,有弥有些为难,眉头好似在一瞬间皱了起来,但是却在来不及看清的情况下消失了,回复本来从来不带感情的样子,见到队长还想问,她又软糯糯的开口:“自己……能行。”
他一顿,把快要说出的话都吞回去,表示她可以离开了。
……看着那家伙瘦弱的身板消失在视线之中,他揉了揉今天一天都在胀痛的太阳穴。
……什么‘自己能行’,连你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口吻都是不肯定的。
他看了看桌上的零食,颇为无奈。
他希望那家伙最终也能够对自己的队有些归属感,虽然她是一副对什么事情都毫不关心的样子,但是最近就看到…只要别人对她施恩,她还是会和小孩子一般露出满足的笑容对别人道谢。
她总是令人有一种特别的感觉,看着她一个人做事的身影,总会感觉有些闷闷的。
……
夜幕低垂的那一刻,一切还是和平日一样,他举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站起身来,离开自己的位置。
一天的工作令他感到疲惫,只好稍微休息一下,淡淡凝视窗外模糊不清的朣朦夜影,只好揉了揉脖子,就离开工作室。
第9章
浅井有弥是一个善忘的人。
——也是一个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的人,但是有些事情如果发生了能令她回想的时候会暖暖的,她能知道那些回忆叫做‘美好’。
不好的回忆她都不会记在心上,也从来不会在意,因此,她以前的记忆,或者童年都是模糊不清的。
她也会做梦,做一些浅白的带着暖意的梦,却总是一不小心就醒了。
她的记忆与时间在长久以来互相碰撞,最后只留下一片空白,而她总是不善于在这空白上寻找方向,跌跌撞撞的,成就了现在的她。她一步一步走过时间,发现很多东西容来不及被她理解,就已经被一阵风吹散。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
但是她总是感觉到自己的一切都是缺缺失失,残缺不堪的。连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都开始记不住了。
…………
……
她昨天晚上把浮竹队长的书看了,晚上稀稀落落的做了一个梦。
她在一个漆黑一片的地方,需要形容的话大概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唯一奇怪的是,她独自走了好一段路,就发现,她能清楚地看见自己的手指,看到脚掌,看到自己垂落在胸前的头发。
有弥发现这一点之后,多走几步,就发现了一个和她一样在这黑暗中非常突兀的人……奇怪之处是,她能看的见对方,而附近所有东西都是黑色的,无穷无尽的黑。
然而那人影并不模糊,有弥一步一步的走近。
那人身穿着古代的僧服,头上戴着斗笠,黑色如墨的头发披散在背后,手上拿着拿着一只权杖一般的漆金法器。有弥想唤他,去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她小心翼翼的绕到那人的面前,学他那般盘坐在地上。
她坐下之后,有些奇怪的发现……那个僧人的双眼被白布蒙上了。
她摸了摸喉咙,却发现自己弄不出声音。
四周漆黑一片。
她有些头昏脑涨的感觉,坐在那个人的面前,她有些痛苦,内心有些闷闷的空荡荡的感觉,就像被掏空了一般。即使如此,还是忍不住想要互相靠近。她总感觉那双眼睛在看着她,又像是在漠视她。
她有些痛苦,感觉视线渐渐暗下去,她也开始看不到那个人了。
“灯……”
她意识模糊的瞬间,就感到一阵疾风冲来,然后就感觉到腹部撕裂一般的痛感。那剧烈的痛感慢慢的爬上她的四肢百骸。她摸了摸,虽然看不见,也能感到一手来自鲜血的湿润,剧痛一波又一波的袭来,她了解那人朝她攻击了,她还没有什么反应,头往前栽倒之际,仿佛听到了一道平坦的声线笃定地说:
“我讨厌妳,妳连我也能忘掉。”
。。。
有弥在床上睁开眼睛。
那是噩梦还是什么,她分不清楚,只是感觉,真实又沉重,令她感觉身体现在有一种厚重的晕眩感。
用双臂撑起自己,摸了摸腹部,在那个奇怪的梦里面,她被攻击了,而那痛感仿佛还在微微的作痛,令她感觉现在被一只大手捏紧了一般,喘息不过来。
她凝眸远看日式木门上铺着纸的窗格子,月光朦胧的洒在她房间的一部分,知道现在天还未亮,她把穿着的衣服拢了拢,然后披上一件袍子,小心翼翼的打开床边的一盏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