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宠冠东宫(31)

容衍很警觉,好几次谢殷差点被发现,不过宫里的地形他熟得很,跟的远一点也没有跟丢,直到容衍终于停在了一道阁苑前,阁苑看着被荒废了很久,老旧的匾额上模模糊糊写着三个字“晋北苑”。

谢殷避在一处墙角,眯着眼睛看了片刻就想起来了,这个晋北苑不就是当初他被人袭击的地方么!眼看着容衍推门进去,谢殷暗暗思量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继续跟上去,这地方看似荒无人影,谢殷却觉察到了其他的气息。

也就是说,这里表面上破败不堪什么人也没有,暗地里却不知藏着多少人。未免打草惊蛇,谢殷只是观察并未行动。

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容衍的身影重新出现,他出来阖上门,快速离开了。

谢殷看着容衍的背影默然,他直觉晋北苑里有和容衍有关的东西,不管怎么说,他也要进去一趟。

……要想个办法,隐藏在暗处的人不好处理,最好这边一团糟了,他趁乱进去,避免直接冲突。

谢殷满腹心事的往毓华宫走,半路还遇见了谢善。不过谢善正往盛贵妃处请安,并没有注意到他。看着谢善浩浩荡荡一行人,谢殷顾念谢善应该不那么想看见他,贴心的往旁边避了避。

一进毓华宫,宫人们纷纷开始行礼,谢殷抬头,果然就看到了容衍向他走来的身影。

“您去哪了?”

觉察到容衍刻意抑制的焦急,谢殷无所谓的扯扯嘴角:“出去走了走,不许吗?”

甫一开口他被自己不算太好的语气惊到了,他这人心大,只有他气别人,为了什么事真的动气倒是很少。谢殷本来也以为他没生气,可一开口他就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他气容衍。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也不问,可容衍这个闷葫芦背着他的事越来越多,还敢来质问他?怎么,心虚?

容衍被谢殷吓到,慌乱的开口:“没,没有,我只是问问。”

“呼……”谢殷揉揉眉头,“抱歉,我没想那样说话,我心情不太好,刚才……遇见了谢善。”

他随手就把锅扔给了谢善。

“他为难您了吗!”

谢殷道:“倒没有,只是看见他难免想起谢文那个混账。”他往殿里走,正赶上高丘出来,手上端着一匹锦缎料子,谢殷随手挑了挑,“这是做什么?新衣服?”

容衍下意识想制止,高丘已经开口道:“是给殿下制几件保暖的衣裳,过不了多久就入秋了,殿下又得去鄂北,听说那边冷的早……”

谢殷的脸色立刻不好看了,“鄂北?去干什么?”

“你不知道?”高丘扭头去看容衍,见他拧着眉吓了一跳。

“我……殿下他……”高丘心叫不好,立刻闭了嘴。

谢殷干脆问容衍,添了些咄咄的语气:“你说。”

高丘这才知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连忙退下了。

容衍面露难色,躲也躲不过,只能道:“殿下,是……是我自请去鄂北,还未来得及与殿下说……”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谢殷冷笑一声,大老远的往外跑就算了,竟然还瞒着他?谢殷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大步往自己住处走。

容衍原本只是想拖些时候再和谢殷说,毕竟鄂北遥远,这一动身便不是件小事情,没想到竟惹了谢殷真的大的反应,只能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谢殷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头面无表情道:“容衍,你去哪不关我的事是不是?你现在是半个字都不知会我了,你能耐!”

“今日要不是高丘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我?”

“我并非故意瞒着殿下,只是还不知怎么开口,”容衍着急,蔫蔫道,“我错了,求殿下原谅我……”

谢殷仍不满,语气却放缓了,“是皇帝强迫你去的?”

“没有,是我自己。”

“你吃错药了?皇帝既不是拿圣旨押着你,朝中也有武将,你什么也不懂,去干什么?”谢殷想起前段时间容衍为了不去柳州,故意折腾得生病也要留在京陵陪他,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不想见我吗?”

容衍慌忙的极力否认,他怎么也没想到谢殷说出这番话来:“我怎么不想见您!您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时时刻刻都想见您,想待在您身边……”

容衍脸都红了,不知是急的,还是说的话太露骨羞的。

“可是我太无能,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厉害,”容衍面上一丝沮丧,“鄂北不好,没人想去,那就我去。我想多吃苦,直到能护着您,欺负您的,我想打就打,没人能拦着我……”

容衍说话时难得有几分孩子气,可更多的是坚毅和决心。

谢殷知道说的是谢文,他没想到容衍还在为这件事耿耿于怀。

“你……我不是说过,让你别太出头,盯着你的人数都数不过来,皇帝还对你有疑虑,你到好,自己上赶着。”

谢殷说着训斥的话,却上手摸了摸容衍的头。

“我让殿下担心了,”容衍愧疚道。

谢殷轻轻叹了口气。

容衍总是神奇地让他没法生得起气来,可也总是让他没法省心。

“我劝不动你了是吗?”

谢殷见容衍未答,心里也有数了,容衍年轻,对权位有渴望也是正常的,不像谢殷那时候游手好闲吟风弄月。可是他心里就是有些不高兴,隐瞒的事暂且放过去,容衍去了鄂北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了的事。

谢殷想问问他什么时候离开,可是越想心里越闷,干脆也不问了。

第42章 042

不过晋北苑,谢殷还是要去看一趟的。

离晋北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积衣库,宫里的人不要的旧衣服都会扔到这里来,每月按时清理一次。谢殷带了个火折子,直接给积衣库里放了一把火星子。

布料容易烧起来,不一会就有人发现了,一边大喊着“走水了”一边奔忙叫人。偏偏有水的地方离得远,正好路过晋北苑的前门,宫人们拎着水一来一回的要费不少功夫,路上全是人,乱的不行。

灯火匆匆间,谢殷果然看见晋北苑周围闪出几个人影,仿佛有些无措的打量这突如其来的热闹场面。谢殷看准时机,一个翻身从高墙出溜了进去。

院里里一片昏暗,高矗的围墙隔开灯光和月色。谢殷先扫了一圈,看似什么动静也没有,他把目光投向了正中的阁屋。

咯吱作响的门被推开,里面一片浓墨的黑色,谢殷快速进去轻轻阖上了门。他在原地停了一会儿适应黑暗,勉强看见屋里场景。

好像……除了陈旧没有什么不同。

谢殷接着往里走。

没走几步,突然听到内室传来轻微的声响,谢殷侧耳听了听,声响却又消失了。他谨慎的循声走近,打量了一圈,在墙角找到了声响的源头。

看体型像是一个颈细肚大的瓦罐,约半人高,上面有个圆圆的凸起,谢殷怀疑自己眼花了,那个圆的东西……好像在动?

看来刚才的声响就是这个东西发出来的。

谢殷摸到桌边,上面摆着一盏落满灰尘的烛台,谢殷掏出剩下的火折子点燃,劣质灯油的味道弥散来。

趁着晦暗的要灭不灭的灯光,谢殷看清了那个东西的样子。

只一眼,谢殷心里噔一下,被吓得够呛,烛台差点扔出去。

罐子里是个活生生的人,而那个圆圆的凸出来的,是他的头,但是他的脸却……一言难尽。

谢殷暗暗骂了句,这啥玩意?

过了一会,谢殷才重新凑着不太亮的灯火,再次看向那“人”。

身体被整个装在罐子里,只露出半个脖子以上的部分,毛发稀稀落落贴在头皮上,整张脸几乎没法看了,像被搅坏的烂泥,眼睛没有了,鼻子也没了,除了低微的呜呜的声音什么也发不出。

谢殷想到,古本里曾经记过,有一种极其残忍的惩罚人的手段,是把人割去四肢,灌哑药,削眼鼻,被施刑者几乎无法活下来,可要是及时止血还能撑下来一些日子,但是这个过程非常痛苦,生不如死。

谢殷虽然生在皇宫长在皇宫,腌臜的事情知道不少,可不论有意的无意的,下人们办事的时候都会避开贵人们,免得脏污贵人的眼。直视这种“东西”,谢殷还是第一次,他几乎立刻就有了想吐的恶心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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