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怎么样?这小子军事水平没倒退吧?”袁朗笑得意味深长。
“没倒退,和以前一样。”说起这点,铁路倒很是满意。
“那就好。临走以前老中将可是给我保证了的,说这小子体能训练六年一点也没落下。”袁朗的笑容掺进了可惜的味道。
“呸!你以为成天绑着一身铅块做实验打电脑看书写论文容易啊?睡觉以前连坐下椅子都犯法。这六年我被训得比在队里的时候还惨。”少校委屈死了。
铁路把刚喝进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老中将是怎么训你的啊?”
“应该是挺惨的,听那的人说,老中将整天就盯着他这徒弟,自己的研究都放下了,专心栽培这唯一的一个。”袁朗回忆起在军校听来的传闻,突然有些同情自家小弟。
“岂止是挺惨!根本是惨无人道!不提了不提了,黑暗的记忆。”少校挥了挥手,走到椅子前坐下。
袁朗也坐下了,没有开口,专心打量眼前的青年。六年不见,变高了,也变瘦了,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圆脸圆眼睛的少年。
铁路也在打量少校,看着青年和记忆中相去甚远的模样不由的感叹:“臭小子长大了啊,和袁朗越来越不像了。”
“那是,小狼崽子现在长大了。”袁朗傻乐,有种吾家有儿初成长的成就感,可下一秒又皱起了眉头,“可这模样不像个兵啊,细皮嫩肉的,跟吴哲似的。”
“背后说人坏话不是一个长官该有的行为吧,中校。”一个声音冷不丁插了进来,三人诧异地看向门口,是吴哲。
少校(四)
吴哲本来在房间里发呆,可想起这三个月的总结还没交给铁路,就拿了过来,不曾想,袁朗也在。可还没来得及高兴,他的那句话就如同一杯冷水泼到了自己脸上。
“可这模样不像个兵啊,细皮嫩肉的,跟吴哲似的。”
原来三个月不见,你对我就这感想。吴哲有些黯然。
“偷听长官谈话也不是一个下属该有的行为吧,少校。”袁朗看着他,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
“我是来给铁头交报告的。”吴哲理直气壮,他才刚到,就只听到了袁朗那句。
“哦,拿过来吧。”铁路最怕的事之一就是遇上袁朗和吴哲斗嘴,有趣是很有趣,可城门失火,容易殃及池鱼。比起看热闹,还是命重要。
“是。”吴哲一丝不苟地迈着齐步走过去,却惊讶地发现了少校的存在。
“你怎么会在这里?通过最后的检验了?”
少校看着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正好,你们互相认识下。吴哲,知道他是谁吧?”铁路看吴哲转移注意力,自然开心。
“40。哦,不。朗风。”吴哲不明就里地看着少校。
“呵呵,臭小子你还不自我介绍下,这可是我们队唯一的大硕士。”铁路笑得居心叵测。
“说起来我们也算认识了,是吧,教官?”少校站了起来,面向吴哲,“现在正式自我介绍下,我是朗风,袁朗的弟弟,很高兴认识你。”少校微微欠身,行了个绅士礼。
“你是袁朗的弟弟?!”吴哲的表情像是活见了鬼,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的确,说起来他们也算认识,呆一块三个月了。可吴哲从来没想过朗风居然是袁朗的弟弟!回想这三个月,朗风没什么突出的表现,只是很沉稳,风平浪静地呆到了最后。而自己对他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静如止水的目光,估计是个稳重而内敛的人。
“瞧你那表情,跟活见鬼似的,至于不。你不是见过他照片吗?”袁朗在一旁揶揄。
“他见过臭小子的照片?”铁路好奇。
“是啊,就我桌上那张。”袁朗点点头。
“那是六年前的照片了吧?不熟悉我的人怎么可能认得出来。”朗风给了袁朗一个鄙视的眼神。
的确,吴哲见过朗风的照片。可照片上,朗风还是个少年。圆脸圆眼睛,笑起来很可爱,右边脸颊上有一个酒窝。那时的他,就和袁朗不像,而现在,更不像了。
“况且我们俩长得不像,姓也不一样,没事谁会想到我们是兄弟啊。”朗风继续。
吴哲认同似的点点头,“你们真的是兄弟?”他的怀疑主义自然地冒了出来。
“是啊,千真万确的亲兄弟。”袁朗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我很想说不是,可事实摆在眼前,他的确是我哥。”朗风则是一副无奈的表情。
“可就像你说的,长相不像,姓氏也不一样,说你们是兄弟,实在让人难以相信。”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默契样子,吴哲坚信这是袁朗新弄出来A人的把戏,“虽然我对你了解不多,可通过这三个月的表现,可以看出你是一个稳重而内敛的人,和队长完全不一样。”
“哦?我难道不稳重内敛吗?”袁朗突然来了精神。
“稳重,但是不内敛。”吴哲简短地分析。
“他们的确是兄弟。”铁路开口了,“只是一个像父亲,一个像母亲。姓也是分别跟了父母两个人的。”
看铁路不像在演戏的样子,吴哲终于勉强相信了这一事实。他瞥了瞥袁朗,“没想到你还真有一弟弟。”
“早和你说了你不信。”袁朗很冤的样子,“你不说你要来问铁头的吗?怎么没来?”
“我……”吴哲一时语塞。
“好了好了,这破事没什么好扯的,铁头你今天招我来干嘛?”朗风替他解了围。
“死老头叫你回去收拾行李。”袁朗懒洋洋地道明了目的。
“不会吧?”朗风哀号,“我哪有什么行李啊,他这不是纯粹找借口让我回去好收拾我吗?”
“自己惹的祸自己收拾。就为你跑出来,这三月我被训多惨你知道吗?”袁朗似乎很乐意自家小弟即将面临磨难,“现在人都松口了,同意你呆这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才挨三月有什么资格嚎啊!我可是挨了六年啊!”朗风想抓狂。
“算了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朗风突然握紧拳头,“铁头,打声招呼,我现在就走。”
“这么急?”铁路有些摸不着头脑。
“早死早超生。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痛快点呢。依死老头的脾气,拖得越久死得越惨。”朗风准备慷慨就义。
“急什么,”袁朗的口气不咸不淡,“你们那不是正好要搞一学术讨论会吗?让吴哲跟着去。”
“啊?”异口同声的,朗风和吴哲发出了疑问,奇怪地看着袁朗。
“哦,那行。吴哲你今天晚上准备准备明天咱一块走。”朗风拍了拍吴哲肩膀。
“什么学术讨论会?为什么要我去?”相比朗风,吴哲显然是十分困惑。
“现代军事作战通讯技术,对你专业。”袁朗的解释合情合理。
“可这也太突然了吧?”吴哲不能适应。
“战争来得更突然呢,当兵的哪管这么多。这事就这么定了,要再拖我真的死了。不扯了,吃饭去,铁头请客!”朗风向外走去,袁朗跟在后面,铁路骂了句“你个臭小子啊!”也跟了上去。剩下吴哲一个人一头雾水地站在那。
“跟上啊,楞着干什么。”袁朗回头喊。
“我就不去了吧。”刚刚知道的这几件事让吴哲的脑子有点乱,他需要时间整理一下。
“那怎么行!宰铁头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错过就没有了。这也算是替我接风,给个面子吧。”对吴哲的意见,朗风投了反对票。
“是啊,宰我的机会很难得的,吴哲你就来吧。”铁路也劝到。
无奈,吴哲只得跟了上去。
醉(上)
既然是宰人请客,自然就不会是在食堂。而既然要出去,自然就要换便装。毕竟是老A,几人都很快换好衣服,准备出发。
吴哲看着袁朗换下军装的样子,有些愣。
白色的衬衫,随意地只扣了第三颗扣子,透过敞开的领口,可以很容易看清他性感的肤色。
性感。
当吴哲察觉自己对袁朗用了这个词之后,把自己吓了一跳。
“嘿嘿。”看见吴哲的样子,朗风突然笑出声,那笑根本和袁朗一模一样。
“笑什么?”袁朗斜眼看自家小弟。
该不会他发现我盯着袁朗看了吧?吴哲有些心虚。不过他也发现,朗风笑起来的时候,完全是袁朗的翻版,这是他们兄弟唯一相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