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此次他突然出现,这一辈子他都将活在痛苦的回忆当中。
正当姜月悔恨不已之时,门口响起了“咚咚”地闷响声。却是赢世安重重吐了一口血后,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宣阳宫的寝居内,姜月倚坐在床沿,她的身下,是刚昏迷过去的赢世安。姜月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全身更是冒着虚汗,她顺着衣领往里望,只见她的前胸和后背,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红点。这些细孔,乍一看像是发的疹子,细细一看,竟然是常年针灸所留下的针眼。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针眼?难道说两年前的毒还未治愈?还是说他又受了什么新伤?她缺席的这两年,他这两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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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常寺卿嫡女苏婉蓉,上元节偶然落水,恰被泛舟湖上的安王救起,因而攀上了这门泼天的富贵亲。
所有人都说她这是祖坟冒了青烟。
然而,只有苏婉容知道,她这个安王妃,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安王的心里还住着一个白月光。
这白月光非但占了他的心,还害了他的命,让他年纪轻轻就去了。
苏婉容抱着安王的牌位,泪如雨下,“岚之,我不甘心啊。”
一觉醒来,苏婉容竟回到那年上元节,初见安王之日。
重活一世,她本想避开安王,却不知不觉又落入他的圈套。渐渐的她发现,她红着眼醋了一辈子,也恨了一辈子的人,竟然就是她自己。
而她上辈子之所以那般顺遂,也是因那人替她负重前行。
鬼马精分女X玉面闷骚王爷
PS:男主上辈子爱上的是第二人格,这辈子两个都爱。
☆、书信
御医很快就来了,在姜月坐立不安地等待中,替赢世安仔细地看了诊。御医只道他身子没有大碍,只脏器比常人娇贵一些,寻常是不打紧的,唯一不能发怒,否则容易急火攻心,引起出血的症状。这般情况,御医说无需特意诊治,仅开了些温补的方子,又交代了几句就退下了。
知晓没有大碍,姜月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可又想到是她害他如此,一时间也是愧疚万分,在房间里走走又停停,坐立难安。
约莫中午的时候,田丹闻讯赶来了宣阳宫,他蹙着眉扫了眼塌上那人,也没多言语,只扔给姜月一摞书信,歉意地说道:“这是赢世安近一年来的书信,被我扣下了,如今,也是时候还给你了。他、他对你并非没有真心。”
书信?还有书信?
难怪他说她连一封信也不回,原来是这么回事。姜月将书信放在一边,缓缓道:“兄长既然隐下这些信件,想必对他也很是不满,如今,又怎么会答应他的求娶,要他做我的驸马?”
她自然是理解她兄长的做法,那一年,她几乎是狼狈地逃出的北魏,又拖着两个娃,而那人只是轻飘飘地写几封信,自然是不能抵消他的怨恨。可她不明白的是,既然如此,为何又突然松了口,其中定然大有蹊跷。
果然,田丹瞟了一眼病床上的身影,淡淡又道:“因为他答应了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姜月有些好奇。
“他答应我,往后,若是他登得大位,那下一任北魏王,必须是出自你的腹中。”
此话一出,姜月当即就笑了,心道:她的好兄长,自以为替她博了一番好前程,殊不知,这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他连一生一世一双人都许他了,这个实在算不得什么承诺。
是啊,她怎么忘了,他连这样的承诺也许她了,为何她还要疑他?不信他?以至于两年过去了,若不是他亲自前来,两人之间,恐怕会一辈子误会下去。
这样的笑颜,到了田丹眼里,则是另一番见解了,“你就这般高兴?”
回答他的是姜月调侃的声音,“在王兄看来,肉肉的前程似是比我的幸福更加重要?”
“丫头,你别不识好人心。我先前之所以把信拦下,是替你感到不值,他若真是有心,怎的不亲自来接?如今,他虽然来得晚了些,可到底还是来了,我也就不同他计较这么多,再说了,他毕竟是肉肉和柔柔的爹,难道你真的忍心让他们骨肉相离?更何况,两年前那事,虽然你不说,我也查了个七七八八,错的不是他,是芈后。可如今,你有两孩傍身,为兄也不忧心你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听他絮絮叨叨了这么多,姜月好笑地说道:“兄长,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赶我走?你若是容不下我,直说就是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这话一出,田丹被气的吹胡子瞪眼,“丫头,你也忒没良心了,罢了罢了,你爱嫁不嫁,大不了我养你们一辈子。”
兄妹俩又聊了一会,田丹便下去了,他是一国之主,免不了诸多事务缠身。
田丹走后,姜月才一封一封地拆开信件来看。
“我昏迷了半年,又躺了半年,到如今才堪堪能够站起身来。在这之前,我甚至以为我永远不会好了,因而连提笔书信与你的勇气也无。好在,老天终是待我不薄,让我活了下来。自你离去业已一载,如今你在南越,一切可是安好?”
“三月艳阳天,整个上京已是姹紫嫣红,想来在南方的番禺,当是更风光旖旎。可惜,世安不能伴你一二!”
“父王欲替我赐婚,被母后拦下了,她终是明了我对你的心意,也对往日所为感到后悔。若是可以,你、能原谅她吗?”
……
“月儿,你是打算永远不理我了吗?可是,怎么办?我从未打算放手。”
......
“月儿,前阵子事儿多,去的信也就少了,你不会怪我吧?”
……
“月儿?你当真不要我了?那是否我另娶她人,你也是无所谓的?”
……
原来,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有她的,从未变过,是她一叶障目,错怪了他,使得两人生生地断了所有缘分。原来,在她
看完这些书信,姜月的泪水早就打湿了双眼,泪珠断线似地往下低落,她一边哽咽着,一边喃喃自语,“这些信我也是第一次看见,我不知你还念着我,我更是不知你竟然卧床不起一整年,我要是知晓,我……”
这个时候,一个沙哑的男声响了起来,“你若是知晓,你待如何?”
瞅着一侧突然冒出的人影,姜月一愣,“你何时醒的?”
“就在刚刚。”顿了顿,他疲惫地笑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若是知晓,你待如何?”
姜月抿着唇,“还能如何?自然是好好的当我的长公主,难不成,我还要为了你个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的人,不远千山万水去找你?”
赢世安一噎,瞟了姜月一眼,讷讷道:“你怪我没来找你?其实,我一醒来,就听说了丹兄的事情,也知晓了你在南越当上了长公主。我原本也是想早日来接你的,只是......”
“只是什么?”
接下来,赢世安眨了眨长长的睫毛,笑着摇了摇头,却并不言语。
“只是什么?怕芈后伤心,所以不敢?”
赢世安笑得勉强,低低地道:“和母后无关,只我那时整个人苍白如纸,瘦可见骨,丑陋之极,实不敢与你相见。待到后来我准备启程了,朝堂上又生出一些变故,这一来一去,来南越的行程就拖到了今日。”
顿了顿,他直直地望着姜月,哑声道:“对不住,我终是来迟了。所以你怨我、恨我也是理所当然。但,你信我,我真不是你想的那般居心叵测,我对你,从头到尾都是认真的。”
回答他的是姜月低低的抽泣声,“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赢世安长长地舒了口气,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动容地说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无用,没能阻止母后对你的所作所为,是我无能,才使得你轻易受人挑拨,不信任我。虽然明知我让你失望了,让你伤心了,可是,我还是想问一问,你愿意随我回去吗?”
“我......”
未尽的话,被一只冰凉的手指覆住,赢世安抬起另一只手来,轻轻抚过姜月两鬓的发丝,又,直直地望着姜月纯澈悠然的眸子,清润地说道:“你不必考虑丹兄,也不必想我是否能够接受,你只需问问你自己,是否要留在我的身边,而不是为了孩子或者什么。世安如今也看开了,若是强行带回了你的人,却带不回你的心,那对你来说是一种煎熬,对我也失了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