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机生死未知,世安的王位只能坐一会,这是何意?
姜月飞快地琢磨着,忽而她眸光一闪,喝道:“芈雪,你们要造反?”
芈雪走上前来,立在姜月一步之外,笑的猖狂,“怎么能叫造反呢?届时,赢机的私军替他报仇,杀了世安,我们芈家军再拔乱反正,剿了刺杀新王的叛军,最后名正言顺地辅佐你儿子登位,这又怎么能是造反呢?”
姜月眼神一阴,喝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以我作筏子挑起事端,坐收渔翁之利,你们芈家简直是狼子野心。”
事到如今,芈雪也不打算掩饰,她自袖中掏出一把寒刀,逼了上来,“赢机的死也罢,世安的死也罢,要怨便都怨你这天煞孤星。若不是你,我何至于走到如今这步。既然你这么念着他们,那我就送你一程,好叫你们黄泉路上一起做伴吧。”
言毕,一把寒光湛湛的利刃直直地刺向姜月的心脏,电光火石间,姜月身子一歪,刀锋避开要害,击中了姜月的肩膀,与此同时,姜月忍着巨痛,大力挣开双腕的束缚,敏捷自发间掏出那白玉茶簪,插入芈雪的眼眸。
“啊……”芈雪捂着眼,痛苦地蹲了下去。
“嘶!”姜月自肩膀拔下刀刃,趁着芈雪不备,猛然蹲了下去,一刀砍向芈雪的脖颈,当即结果了她。
芈雪躺在血泊当中,捂着喉咙,艰难地不甘地吐出几个字来,“你、怎么会……”
可此时此刻,姜月哪还有心思再理她,只捂着肩膀汩汩冒血的伤口,虚弱地蹒跚地向外走去。
她的男人,生死未知,她必须要去找他,死生不论。
推开房门,是一条阴暗的石道,她吃力地走了出去,却又是一方地下湖泊,不同的是,此处多了几分光亮,这让姜月心神微动。
只一抬眸,姜月便瞧见那个白衣胜雪的萧瑟身影。这一幕忒地熟悉,同样的地下,同样的湖泊,同样的神色,同样的劫后余生。唯一不同的是,当时的她了无生意,而此时此刻,她却无比庆幸她还活着,他也还活着,不论接下来如何,这一刻他们都还活着,这就够了。
姜月朝着那人飞奔而去,却一个不查,跌入了湖中,连呛了好几口污水,才被赢世安捞了起来。
赢世安打横抱着她,心疼地责备道:“不会水,还这么不小心,该罚。”
“是。”
“出门也不带侍卫,害我忧心,该罚。”
“是。”
……
姜月仰头看着赢世安,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一日不见,他竟是苍老了几许,姜月心疼不已,唤道:“世安!”
“我在。”
“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赢世安停了停脚步,瞬也不瞬地望着姜月,望着望着,他忽然眼眶一红,后怕地说道:“田希月,你答应过我的,要陪我一辈子,怎么可以屡次三番吓我?!你可知,你可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说到最后,已是带着颤音。
顿了顿,他语气软了下来,又道:“往后,都不要再吓唬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声音中已是带着哀求。
姜月心里一热,往赢胸前蹭了蹭,软软地回道:“好!”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一直以来宝宝们的支持与鼓励,下一本《王妃第二人格是白月光》请多支持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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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生产
独宠后宫的姜月,于北魏安平三年,再次迎来喜讯。
举国上下一片欢腾,就连一直醉心佛修的芈太后,也欣喜不已,离开了她的小佛堂,揽上了照料柔柔和肉肉的重任,美其名曰弄孙为乐,实则是想让姜月安心养胎,对她的肚子充满了期待。
此举,赢世安自然是乐见其成,他的母后终是愿意走出来了。而姜月,更是喜闻乐见,悠哉悠哉地过起了大肚婆的日子,成日里吃好喝好睡好,眼瞅着肚子就跟吹气球似的,刷地一下就胀起来了。
这一日,芈后又领着两小王孙去了朝阳宫,诺大的安月宫只剩姜月一个主子。百无聊赖的姜月,斜躺在葡萄架下的软榻上,懒懒地晒着太阳,而一侧的矮几上,则摆满了各色时令水果,精巧点心。
姜月一面晒着日光浴,一面不住地往嘴里塞着吃食,嘴里还念念有词。
“唔,这瓜太淡,这糕太硬,这茶怎么这么烫……阿梅,去查查,这都谁备下的,这点活都干不好,送御花园当花农去。”
顿了顿,她眼珠一转,又道:“唔,花农也要本事的,瞧着还是浣衣局合适些……”
然而,回答她的却不是阿梅,“谁惹孤的王后生气了?这又是花农,又是浣衣局的?”
一听这声音,姜月立马打了个挺,顺便将手心的果脯往袖子里塞,心虚道:“今儿这么早下值?”
赢世一笑,摇了摇头,而后优雅地落了坐,并在姜月讶异的目光中,将薄唇覆上了上去,还搅弄了一番,激得姜月一个哆嗦,身子连连后倾,晕着脸嗔道:“你个登徒子,这光天化日的,你害不害臊?”
赢世安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抚着下巴,细数道:“桂花糖藕,葡萄,蜜瓜,芝麻饼,还有糖葫芦……”说到这里,他又扫了眼肚大如箩的姜月,无可奈何道:“又不听话了不是?你这一胎又是双胎,太医说了,不宜多食,于生产不利,你怎地就是不听?”
姜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委屈巴巴,“不是、不是我要吃,是他们,他们馋了。”
赢世安被她气笑了,弯下身来,自她袖间掏出一块粘着糖霜的杏果脯,随意往果盘一扔,让后摸了摸姜月的后脑勺,柔声道:“乖,听话,你再忍上几月,待你出了月子,想吃啥都行。”
姜月望着被阿梅端走的果盘,撅了撅嘴,轻拍肚子抱怨道:“儿子,不是娘不给你吃,实则是你爹太小题大做了。”
闻言,赢世安唇角微勾,俯下身去,将耳朵贴在姜月鼓胀的肚子上,低声道:“女儿,爹爹也是为了你娘好,你们不会怪爹爹,对不对?”
腹中孩儿似是听懂了一般,踢着脚丫子回应着,引得赢世安咯咯一笑,当即在那处亲了一口,而后冲着不屑一顾的姜月,微笑道:“还是女儿乖,比你这当娘的懂事。”
姜月嘟嘟嘴,“你怎么知道是女儿,我瞧着倒像是儿子。”
赢世安给她肚子上盖了条薄毯,这才直起身来,一手搭在姜月肩上,一手握着姜月日渐丰腴的小手,失笑道:“怎么?你重男轻女?”
姜月低下头,“也不是,只是母后那里,还有朝堂之上……”
赢世侧过头来,含情脉脉地望着她,温声道:“不必在意外人的看法,只要是你生的,我都是欢喜的。”
不在意?怎么可能不在意?
那帮臣子时不时就参她一本,说她自私自利、嫉妒成性,独霸后宫却不替他繁衍子嗣。
上京的百姓,虽感怀于他们夫妻情深,却也颇为担忧安平王后继无人。
便是那平常顶顶本分的勋贵世族,也都明里暗里想着往宫里塞人,想趁着后宫空虚,捞一份前程。
这些事,赢世安虽不说,却总有办法传到她耳里的。她知晓他的难处,这才私下停了避子汤,有了这一胎。
姜月瞥了一眼自个儿大腹便便地肚子,心忖两个崽子中一个带把的总不会太难,以她这动辄双生的本事,她实在不愿再经历一胎。
这般忐忑着,一转眼便入了秋,姜月临产的日子俞来俞近了。
这一日,姜月同赢世安手挽着手,在御花园散着步,在路过一片山茶林之时,触景生情,她突然叹了口气。
赢世安停下步子,看了她一眼,“因何叹息?”
姜月抿着唇,回道:“还是没有兄长的消息吗?”
此时,距离那一场宫变已经过了三年,赢机也消失了三年。
三年前,芈雪狼子野心,表面上答应了赢机的婚事,实则是借他脱身而已,而后又有了那等机遇,这才大着胆子想要混水摸鱼。
当时的情况是,芈家军带着赢机的私军攻入了王宫,却没有瞧见预料的状况,赢世安同赢机还好好地站在高台上。一时间,芈将军傻眼了,不过好在,他还未暴露野心,当即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聆听新主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