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佛系小妖精(27)

作者:当归陈皮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曾经有多少温柔,此时便有多少心酸的眼泪,一股脑堵在胸口。可是,她没哭。她没吵闹,也没再为自己申辩,说了又有什么用?她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也不能阻拦皇帝和妃子的鱼水之欢。

冷宫里,极其简陋,陪着云非住进冷宫的,只有流火。

月光如水,凄清地照在冷宫的石阶上,云非站在门口,望了一会儿月亮。

她在想,当年师父住在月亮里,是怎样生活的?她又想,此刻厉子羡在做些什么?他是如何将淑妃搂在怀里,听她娇软的声音,闻着她身上甜腻的香气……

她长了这么大,几百年了,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刺得心痛。

看了会儿月亮,她决定去睡觉,晚膳也不曾吃。

流火以为她是伤心过度,茶饭不思,其实,云非只是单纯的嫌弃冷宫里的饭食。她是个在饮食上极挑剔的妖精,不吃也饿不死,要吃就吃最好的。

云非躺在床上,叹了口气。这里的条件实在是不行啊,连床也这么硬。她睡惯了柔芳殿的舒适大床,一时适应不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不自觉地又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来。

这事说到底,并没对淑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相反,她成了最大的受益者。既可借此事扳倒皇后,又能成全她一夜承宠。

还有,淑妃自己就是最懂香的人,若说在熏香配料里做手脚,谁又能比得过她?而且,这后宫之中,淑妃的地位仅次于皇后,去到她眼皮子底下动香料,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得手?

这样想来,莫非是淑妃用的苦肉计?

暂且撇开入宫前云非遇刺的事不提,云非入宫之后,在旁人看来便是专房之宠。她能感觉到淑妃表面温和,其实一直对她有敌意。

淑妃有理由争宠,可是云非总觉得,若是淑妃自己设了这个局,她不该连魏使赵迎的颜面也不顾。传扬出去,多少有些不体面。

云非思来想去,也不知几时入睡的。今夜虽难眠,她到底没有一颗“为谁风露立中宵”的心。

冷宫里,到底比不得柔芳殿,四遭冷飕飕的。那床也不知用了多少年,就连翻身,也会吱吱呀呀,响得人心烦。

云非一夜睡得不舒服,醒来时,她起身看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边泛着初白。

她唤了声“流火”,不见有人进来,于是慵懒地披散着一头青丝,只穿着身单薄素淡的寝衣去拉殿门,连鞋也没穿。

清风卷着落花吹进门来,凉意扑了人满怀。云非一眼望见,在晨夜交织的天幕下,幽幽暗暗的长廊里,有个玄衣玉带身姿挺拔的人立在薄薄的雾霭中。

恍惚间,又像是站在她欲醒未醒的梦境里。

这都一夜过去了,他与淑妃之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么?云非迎风扶着门,默默地想。

厉子羡听见开门的动静,侧过头来看她,那眉眼清冷如画,却又像是遥不可及。

过了一会儿,他迈开长腿,向她走来。

他快走到跟前,云非才想起慌着手脚去掩门。他虽是皇帝,肯屈尊到这冷宫里来,可是,她并不想见他。

门被他轻易地挤开,在她转身想跑的那一刻,他从背后抱住了云非。云非挥着胳膊蹬着腿,又踢又打想要挣脱,她虽舍不得这个熟悉温暖的怀抱,可那里刚刚待过别的女人。

厉子羡任由她挣扎,就是不放手。他身上带着浓重的露气和寒意,也不知是在外面站了多久。

他死死地搂着她,将脸埋进她白嫩细滑的颈窝里,从后面轻轻蹭着她腮边的秀发。他声音里夹杂着倦意:“别闹,点了一夜的兵,累了。”

第23章 妖后10

云非被他紧紧地圈在怀里,他结实紧致的胸腹贴着她的后背。

她一度怀疑, 自己是没睡清醒, 听错了话。她想听皇帝再开一句金口,能让她听明白, 可他就那样静静地抱着她,默了许久。

在这样一个清晨, 整个大周、整个皇宫的人都还在睡梦里,帝后却站在瑟瑟的冷宫内殿门口, 保持着诡异的缄默。

禧禄早已将跟着的宫人们都打发得远远的, 皇帝的行踪是机密, 谁也不许透露半点。他自己和流火始终守在主子看不见,但是一叫唤便能及时出现的地方。

好半天, 云非问道:“皇上方才说什么点兵?先把手放开。”

厉子羡不情愿地放了手,低头见她光着脚, 又重新将人抱起来, 进了屋。云非在穿鞋, 他寻了个破旧的木椅, 也不嫌弃,撩着攒金龙纹的锦袍一屁股坐下了。

“不是皇后叮嘱朕, 要厉兵秣马,寻个恰当的时机一举灭了北燕?”

他抬着漆黑深邃的眼看她,她说过的话,他一直记在心上。

云非回看他的眼睛,有点明白了他的意思。皇帝之前为了玉芳菲与北燕休战, 如今这女子做了皇后,犯了错,又被打入了冷宫。皇帝震怒,以此为借口再次兴兵攻打燕国,便就说得通了。

“皇上是寻到了恰当的时机,”她幽幽问道,“那么说到底,皇上究竟信不信臣妾没害过淑妃?”

“疑心过的。”他实话实说,他是明知道皇后不喜欢淑妃的,在燕境遇刺之事上,淑妃和魏国本就极有嫌疑。昨日,当所有的细节直指皇后,他确实怀疑过她。

可是,他很快便不这么想了。其一,棘兰虽产于燕国,可是皇后入宫前并不知道淑妃用芝兰笑,又怎会带着棘兰这样的东西远嫁?自皇后入宫,宫中出入管控严格,她也再没有机会去燕国弄来棘兰。

其二,皇后若是有心要害淑妃,她一开始便不该随便在皇帝面前说出她对淑妃的怀疑。旁人不知她对淑妃有敌意,她便能更安全。

厉子羡叹了叹:“朕知道皇后的性子,随性直率、爱憎分明。皇后敢在朕面前直言对淑妃的怀疑,也敢当面与魏使赵迎针锋相对,这恰恰说明皇后心中坦荡。朕猜想,哪天若是淑妃真惹得皇后动了杀机,皇后也必不屑于用熏香这样下作的手段,想必是……白刃染血,快意恩仇吧?”

云非依旧是淡淡地看着他,一汪秋水中不觉多了几分认同。她不知道他也有两个世界的记忆,所以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这样了解她。

厉子羡坐在那边,拉过她的手,想把人拽到自己怀里来。云非扯着胳膊和他犟着,就是不过去。

“皇上还没交待,昨晚……昨晚皇上是几时去点的兵,去之前……”她说不下去,红着脸又是委屈又是心酸。

厉子羡竟然听懂了她这隐讳得厉害的话,他似笑非笑地攥着手没放:“你和太后一离开,朕便召了兵部的人连夜入宫,商议妥当后又悄悄离宫去了校场。”

他趁人不备,稍一用力,到底将她拖拽过来,云非没站稳,正如他意地坐在他腿上。

“放心,朕既答应过皇后不碰别人,自然能做到。昨夜,朕没进过淑妃的内殿,”他搂着怀中的人儿,在她香腮上吻了吻,轻咬着耳珠说得暧昧,“那件事,朕只想与皇后做……”

云非将将安下心来,却听得双颊飞霞,面若桃花。

“可是,她到底是宫中的妃嫔,太后又是处心积虑地想要成人之美。皇上就那样走了,不管了么?”

“哪里有不管?朕不是留下了一屋子的太医么?太医虽配不出解药,但是加以舒缓的法子总是有的。只要先舒缓着,太医们必能医治。”厉子羡使坏地瞟她一眼,又故意说道,“若实在是医治不了,朕再听了太后的话,做个孝子,去陪陪淑妃?”

云非一愣,扑在他胸口直接上了粉拳,好一顿捶打。“皇上存心的是不是?臣妾如今冤枉也受了,冷宫也住了,皇上还不满意,偏要看臣妾伤心难过!”

“朕还真想看看皇后伤心难过的样子,”他双手用力,将她的一双手腕按在他怀里,语气间透着说不出的伤感,“皇后难过,朕又何尝不难过?”

“皇后从不在朕面前哭闹诉苦,无论是受了委屈,还是遇到了危险。昨夜朕一直在忙着,却放心不下你,特意差了人来看过,回去的人说,皇后睡了。朕办完事便来了殿前等着,一想到皇后竟然睡得着,朕心里就难过。”

“偌大的后宫,朕只爱慕皇后一个。可是,你没真正地把我当夫君,你没想过要依靠我。”

昨日之事,无论害淑妃的是不是皇后,厉子羡都会当机立断将皇后打入冷宫,为对燕发兵制造借口。可是,他知道皇后心里委屈,他真怕她对他灰了心,放了手。她是个那么狠心的女人,在上个世界里,她可以扔下满心期待的新郎,走得那么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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