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飞【CP完结+番外】(147)

“严严,”严塘身旁的艾宝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他揉揉自己迷蒙的眼,也跟着严塘坐起来,趴进他的怀里。

艾宝方才在床上摸了好久,都没有摸到自己的严严。

“严严,你怎么了呀?”艾宝的眼前清晰些了。

他看着面前脸色有些煞白的严塘,很担心地问。

“严严怎么了呀?”艾宝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感觉到了严塘身上极为压抑的情绪。

他张开双手,紧紧地抱住严塘。

艾宝把自己往严塘的怀里埋,也把严塘往自己的怀里抱。

严塘松开自己原本死命咬合的牙。

他现在满嘴的血味。

他也紧紧地抱住怀里的艾宝。

“没什么,宝宝,我没事,没什么。”他说。

也不清楚究竟是给艾宝说,还是在给他自己说。

“严严,不要难过呀。”艾宝仰起小脑袋,亲亲严塘的脸。

他的嘴有些凉,可是在严塘全然被冻住的脸上,又意外地温软。

“没事,宝宝。”严塘说。

他把艾宝松开一点,伸手理了一下他的小卷毛。

“只是,宝宝,我们今晚可能睡不了觉了,你要陪我去一个地方。”严塘轻声说道。

就算是再自乱阵脚,严塘也不会把艾宝一个人丢在家里。

艾宝由着严塘的大手摩挲自己的脸。

他并没有问他们要去哪,又要做什么,他只是乖乖地点了点头说,“好的呀,严严。”

于是严塘掀开被子,起床,他随便套了件衣服,便给艾宝把衣服穿好。

艾宝穿着一件布朗熊的短袖,和姜黄色的短裤,哪怕是在黑夜里,他看起来也明亮鲜艳极了。

严塘牵着艾宝,在月色里走出房门。

月光下的艾宝依旧分外的灵动。

他的圆脸白得透亮,满头的小卷毛在隐约的月光下舒展开身子,艾宝的眼睛明亮而干净。

当他坐上车,扭头看着严塘,在严塘的肩膀上撒娇一样地蹭来蹭去时,严塘看着艾宝,刚才还波涛汹涌的心一下就静了下来。

严塘亲了亲艾宝的额头,“辛苦宝宝了,晚上还要陪我出来。”

艾宝摸摸自己的额头。

“不辛苦的呀。”他坐起来些,也亲亲严塘的脸。

“严严不要难过的呀,”艾宝啵啵了严塘好几口。

他把严塘的半边侧脸上,全都印上自己的全是嘟嘟嘴唇印。

严塘感受着脸上湿漉漉的吻痕。

他看看身边眨巴眨巴眼睛,似乎还想再在他的脸上添砖加瓦的艾宝,无可奈何得有些想笑。

“好,宝宝,我不难过。”严塘说。

他顺便附身帮艾宝把安全带系好。

严塘发动汽车,他在还没到黎明时,最深沉的黑暗中开车驶进道路。

车的外面是一片静悄悄的世界,万物寂静无声默然生长。

而车里面,严塘打开了车里暖色的灯,他身边的艾宝还在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严塘侧耳去听。

“严严,不要难过——呀,不要难过呀——”

艾宝吐词有些含糊,他的曲调也是一高一低不成歌曲。

但是严塘听着,他面上种种的寒霜却缓缓地尽数瓦解。

严塘轻轻地看了艾宝一眼。

艾宝就像是落在地上最快乐的一颗星星。

他澄澈又明亮。

每一个饥寒交迫路过的人,看见他乐呼呼的样子,哪怕自己再难受,也能被他的快乐感染,嘴角情不自禁地带上一丝笑意。

第111章 当鸭子遇见死神(九)

一百一十.

“我冷。”鸭子说,

“你能帮我暖暖身子吗?”

——

严塘带着艾宝先去医院领了严栋的死亡证明,而后便回了家。

其实是他没有经验,脑子也不甚清晰,一时冲动了。

殡仪馆火化还需要办其它的手续的,他如今领了死亡证明,还需要去办居民殡葬证才可以。

而这显然不是今天晚上就能做完的。

更何况,殡仪馆有些远,在城郊去了。严塘就算是开到最高的速度,过去也需要3个多小时。

艾宝在去医院的路上呼噜呼噜睡了好一会儿,车子一颠一颠的,严塘还给他带了他最喜欢的小黄鸭毯子,艾宝觉得在车上睡觉很舒服。

像是他睡在了小羊的背上,而小羊带他在草原上跑来跑去的。

回程的时候,艾宝倒是要清醒许多了,睡不着觉了。

严塘在医院给艾宝买了几瓶巧克力牛奶,艾宝在车上抱着小黄鸭毯子,喝巧克力牛奶喝得正开心。

艾宝扒着车窗,使劲儿往外面张望,“严严,我们这是在到哪里了呀?”

他问道。

严塘回答说,“我们现在到江边了。”

艾宝噢了一声。

他想了想,忽然和严塘说,“那艾宝和严严可以在江边散步吗?艾宝现在睡不着了。”

严塘有些惊讶。

他问艾宝,“宝宝,你怎么突然想散步了?不累吗?”

艾宝摇摇头,“不累的呀,艾宝想和严严一块散散步。”

严塘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4过了,天还没亮,只是隐隐地露出一丝白光。

如果艾宝想散步,他陪一陪也并没什么。

“那行,宝宝,我去停一下车。”严塘说,

艾宝点点头,他看着窗外的黑黑的天空,还有黑黑的河。

他已经来这里好多次了,不过这一回,河都在安静地睡觉,没人知道他和严塘来过。

这让艾宝觉得有些兴奋。

“走吧,宝宝,我们下车。”严塘说着帮艾宝把安全带解开。

艾宝抱着自己的小黄鸭毯子蹭了蹭,和它告别,“一会儿见呀,毯毯。”

小黄鸭毯子也蹭了蹭艾宝的汤圆脸。

对艾宝而言,凌晨的河并不陌生,他和严塘一起曾经看到过一次。

就是临近春节的凌晨,严塘带着艾宝骑摩托车看夜景。

不过今天他们停留的河段,并没有什么夜景可看。

除了延绵的山脉并无其它。

艾宝趴在围栏上,他低着头看他和严塘脚下平静的河。

河现在睡着了,它供人看的表面永远平静无波,静默又无声。

而只有在不为人知的深处,才自有暗涌。

艾宝一直盯着下面的河,他这次就打算看看它,并不和它打招呼。

“宝宝,你不要趴得太用力了。”严塘把艾宝从围栏上拉下来,“这些围栏都很旧了,你趴上去,它一不小心断了,你就掉下去了。”

他说着,把艾宝往怀里搂了些。

艾宝噢了一声。

“严严为什么今天不开心噢?”他们走了一段距离了,艾宝问严塘。

严塘没想到艾宝会问自己。

他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和艾宝实话实说。

在面对亲人死亡这件事上,艾宝应当是比他更加成熟,他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宝宝,”严塘缓缓地开口。

他发现当他喊了艾宝,艾宝用一双明亮的圆眼看着他时,他口中原本还有些晦涩难言的话,瞬时顺畅了许多。

“我的父亲今天晚上去世了。”他说。

艾宝没有表现出什么其它的情绪,他既没有表现出同情,也没有惊讶。

他继续问严塘,“那是这件事情让严严难过吗?”

严塘有些回答不上来。

他半抱着艾宝,他们在这条并不陌生的滨海大道上慢慢地走。

夏天的风吹过来了,带了点河的水汽,和陆地的燥热,扑了艾宝和严塘满怀。

严塘抿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可能这是其中之一吧。”

他说。

艾宝就问,“那还有什么事让严严这么难过呀?”

他看着严塘,看出他有些犹豫。

“严严和艾宝说一下呀。”他抱着严塘的一只手臂,撒娇一样地晃了晃。

严塘用另外一只手扒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把它们都抚到脑后。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的,宝宝。”严塘有些无奈地说。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他望着身旁的艾宝,顿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我父亲,在我的过去还是扮演着一个……分量比较重的人吧。”

“那严严是很伤心他的离开吗?”艾宝又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严塘张了张嘴,他发现他也说不出话了。

其实他也不确定。

在过去的青春里,他因为他的父亲,对性这种东西如避蛇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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