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自己回去,你不用跑这么一趟。”乔眠看到何长洲,走上前说。
何长洲看着她裤脚湿了不少,再看看她的上身,两肩处都溅了不少雨滴,发丝还有雨水形成的水珠。
雨天,使得夜晚来得比平时早,甚至周遭裹上一层迷雾,看着有点像乡下冬天五点的早晨。
何长洲看着乔眠,只有一个念头:冷。
于是他走上前,将手里带来的衣服披她身上,又拿过毛巾帮她擦头发。
周遭都是此次车子泡水抛锚的人,大家都在打电话,只有他们这一边稍显不同。乔眠安静地站着,何长洲拿着条浅蓝色毛巾帮她擦头发。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怪异。
乔眠握住何长洲的手腕,说:“车子让保险公司的人拉去处理了,我们回家。”
何长洲睨她一眼,甚是没好脾气地说:“不急,先擦干。”
这像什么样,乔眠躲开:“真不用。”
看她这架势,何长洲环顾一遍周边,目光在人群中一一掠过,这下多少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将她揽到怀里,将毛巾包在她脑袋上,轻声笑着:“知道丢人了?”
“嗯,”乔眠声音闷闷的,“回家吧。”
何长洲却好像不想就这么放过她,揽着她洞口走,问:“下次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
态度还算诚恳,何长洲心里受用,一边拦出租车,一边问:“怎么做?”
“乔眠擦衣服的动作一顿,过了好会才低低地回:“以后出事第一时间记得找你。”
何长洲皱眉:“还有以后?”
乔眠:“……”
这反映何长洲很满意,眉头舒展,积聚了一下午的怒火彻底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笑笑地问,“还有呢?”
乔眠这下真是怕说什么错什么,这回她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说,问就是点头。
毕竟也不是善于开玩笑的人,何长洲知道她的脾性,适可而止,说:“以后这种天气还是不要出门,然后,”他收回目光,不再看着乔眠,反而看向来来往往的车辆,说:“你做得对,第一时间应该是找保险公司,解决车的问题。”
乔眠听他这么说,握紧他的手臂。
她的举动无形化解了何长洲之前的很多不理智的思绪,他看看她。想了想,揉揉她的头发,说:“确认自己脱离危险了,再找我。”
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乔眠脸贴着他的手臂,摇头轻声:“嗯。”
何长洲继续揉着她的头发:“不过我还是很开心你打电话给我。”
乔眠任由他揉着头发,意味深长地说:“没你不行。”
她总有把话题带偏的能力,放在从前,何长洲大约会是另一种心情。
这个时候,他望着茫茫大雨,天际一遍模糊,望不到白云晴空。本该是低迷的情绪,他却笑了,握住她的手,说:“知道就好。”
过了许久,乔眠轻轻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些地方
第51章
窗外大雨磅礴, 整座城市陷进重重迷雾。何长洲掩上窗户,回头瞧见乔眠正抱着衣服朝他走来。
“你先去洗澡,我煮姜汤。”乔眠将衣服塞到他怀里, “别待会折腾感冒了。”
何长洲低头瞧瞧怀里的衣服, 复又抬头看看她, 笑着问:“衣服哪来的?”
他原本想说的是他现在这副样子是为谁?仔细一想, 还是不说为好。于是话题一转,转到了衣服上面。
这段时间都是乔眠过去找他, 她确实在学习怎么追人,不过步伐走得极慢,换种直白的方式来说,真的是不懂得怎么追人,以为约饭就是追的方式。不过确实也没做错, 就是方式太过于简单,简单得何长洲无从吐槽。
两人也从来都在海湾区家过夜。吃完饭, 何长洲借口时间太晚了,送完她再回海湾区未免太迟,第二天还要上班,总之理由特别多。乔眠细细琢磨下, 确实有些不稳妥。自然就被何长洲拐回海湾区。
这些天, 两人因为乔眠隐瞒赵荔知道离婚的事,闹了个小矛盾,导致乔眠总是掐着点,饭后没一会儿就要回原来的住处。
何长洲正因为争吵的事烦心, 为此也没有多坚持, 细细算下来,两人接连好几晚没怎么相处过了。
当初离婚, 何长洲将家里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搬得一干二净,这会对于乔眠能拿出一套睡衣出来,实属惊讶。仔细一看尺码,还正好合适。
他不由得多想,想着想着,心里莫名有些小雀跃。
他心道,自己的开心实属过于简单。
“商场买一送一,正好看见有适合你的码,顺便多买了一套。”乔眠不以为意地说道。
顺便!多买了一套!
置于云端飘飘然的何长洲瞬间摔得晕头转向。
愤慨之下,原本煮姜汤的念头也跑得没影,他抱着衣服愤愤然走进浴室。
留下一头雾水的乔眠:“不会又说错话了?”
姜汤小火慢炖,硬是煮出了熬高汤的架势。
这边乔眠洗完澡出来,没一会何长洲也来到厨房。
他闷闷不乐的:“待会吃什么?”
乔眠舀了一碗姜汤,递过去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事实。
何长洲皱着眉喝了半碗姜汤,还没得到乔眠的回答,瞥她一眼:“怎么了?家里没菜?”
这倒不是,是比这个还严重的问题。
何长洲回头瞅了眼,将另一碗姜汤递给她:“你别忘了喝。”
乔眠一边喝着一边时不时抬头看他,欲言又止。
何长洲被她这番举动弄得笑了:“说吧,什么事?”
衣服的问题足够他心塞一阵子了,他暂时想不到能比这还心塞的事。
“额,”乔眠放下碗,回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煤气炉。上面本来放着一个炒锅。昨晚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这会那锅不知道在哪漂流。
“是这样,”乔眠说得极慢:“昨晚,锅被我弄坏了。”
“?”何长洲皱眉,那么厚实的锅还能怎么弄坏,“我能问下你对它做了什么?”
“等下,”乔眠从他身边绕过:“你先把姜汤喝了,我去拿手机。”
何长洲喝着剩下的姜汤,暗觉好笑,敢情还留了证据,也是没谁了。
乔眠很快回来,她把手机递给何长洲,一边喝着姜汤,一边为自己找借口:“我没想到那锅这么不经烧。”
何长洲看着一团黑糊糊的东西,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他一言难尽:“……你这煮的什么黑暗料理?”
不过他并不是真的要得到答案,趁着还手机的空挡,他上下打量她,半会才问出一句:“人有没有事?”
乔眠摇摇头:“人倒是没事,就是锅没救回来。”
何长洲揽过她的肩,圈住她,半是无奈,半是妥协:“算了,不要折腾这些东西了。”
这话乔眠不是很认同,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尝试几回。
“再试试,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到时不行再说。”
何长洲扯过一旁的干毛巾,这是他刚刚放下的,这会倒是派上了用场,他拿着毛巾在她头上一阵无规则擦拭。
“我看你下次非得要把厨房烧了才开心。”
乔眠小声:“倒也没那么严重。”
何长洲笑:“狡辩。”
“再试几次吧,”乔眠回头笑笑地看着他:“我还想着给你送午饭。”
“真的?”何长洲挑眉。
“不然我学做饭做什么?”乔眠拿过他手里的毛巾,自己擦着,“我不吃自己煮的东西。”
话题是怎么偏到这个上面去的?还有这话什么意思?敢情那他做小白鼠?
“这什么歪理?”
乔眠笑笑,擦擦他额角的水滴,说:“不过给你煮又不一样?”
何长洲没想那么多,单纯好奇,一面任由她擦拭,一面又问:“哪里不同?”
“大概,”乔眠手往他后脑勺挪,顷刻之间按住他的后脑勺往下压。
两人都喝过姜汤,唇瓣热热的,甚至有些火辣辣。
乔眠很快地从他唇边掠过,而后亲吻唇角。
“这样,满意吗?”乔眠与他近得大约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四目相对,何长洲怔怔的,过了会,才回过神来,他扶额失笑:“乔眠,我该说你什么好?”
纯属给个棒槌,再给个甜枣的处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