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他弯腰把女孩打横抱起,周围的吃瓜群众发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声,而之前撒泼的女人双眼失神地看着他们,洛基并没有理会这些人的反应,就这么把敖暻带出了热闹的酒馆。
敖暻酒劲儿上来,这会儿已经是什么都不知道了,被洛基抱起来也不挣扎,只觉得自己两条腿就跟尾巴一样在半空中荡来荡去,就跟坐着船似的。
洛基出了门也不耽搁时间,直接瞬移回了小木屋,把醉到只知道哼唧的女孩放到她的床上,然后绞了一张冷水浸过的毛巾给她擦脸。
敖暻皮肤烫热,毛巾擦得她脸上一片湿凉,仿佛落入海水,回到她最熟悉的环境里。
她不由抬起手来捉住了那只拿着毛巾的手腕,娇气地蹭了蹭,细弱地哼两声,在床上打了个滚。
洛基另一只手捏了捏她软嫩的小脸,轻而易举地把自己的手腕给抽了回来,垂眸看着她酡红的脸和迷离的眸子,觉得这样的敖暻格外好欺负。
敖暻的手机被扔在一边,洛基的眼睛转了转,打开录像功能,屏幕上出现女孩娇憨的模样,男人压低声线,语气充满了蛊惑:“敖暻,我是谁的?”
女孩用那双水汪汪的眸子扫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我……是我的。”
“你喜欢我?”
“嗯……不,”敖暻摇了摇头,表情还有些迷茫,“不喜欢。”
“不喜欢?”洛基的心略沉了沉,“那为什么说我是你的。”
“就是我的……我不喜欢,也还是我的……”
“那你大可以不要我。”
“不行……我喜欢。”敖暻揉了揉自己的脸,“喜欢的,不能不要。”
“那到底喜不喜欢我?”
“唔……”敖暻含糊地咕哝着,“喜欢……不喜欢……”
这算什么,选择困难症吗?
洛基有点无奈,又觉得好笑。
“喜不喜欢我?是或不是?”
敖暻听着耳边喋喋不休的问话,只觉得脑子里越来越乱,不由得挥动小手想让声音离她远一点。但是洛基怎么会放过这个说服她的机会,而且还是她自己先主动,洛基自然更要顺杆爬了。
这可不是我逼迫她,是她先动手的。
敖暻翻转身子,扯过被单把脸埋进去,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洛基便俯身下去,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你不说清楚,我可不会放过你。”
女孩迷迷糊糊地伸手推他,却被捉住手腕,洛基在她唇瓣上啄了一下,压低声线:“说喜欢我。”
“不要。”敖暻酒劲儿上来就开始耍赖皮,自己说过的话浑然忘了,当然,这酒后说的话本来也不该算数,但洛基非要较真儿,“我就要不喜欢。”
洛基挑眉:“确定不喜欢?”
“嗯……不确定。”
敖暻语无伦次地说着反话,总之洛基说什么她都故意否认,就是不让他得逞,但却被狡猾的邪神大人捉住了规律。
“好吧,那就别喜欢我了。”他装模作样地说。
“不要,我就要喜欢你。”
洛基偷笑,手轻轻捏住她的鼻尖儿:“还是不要了吧?”
“不行,我就要!”
“要什么?”
“喜欢你。”
“我一点也不好。”
“你最好了。”敖暻嘟囔着,迷迷糊糊地揪住洛基的领子,凑上来有些尖锐的小牙轻咬着他的薄唇,像是安慰又像是撒娇,即便她都意识不到在做什么。“洛基,你一点也不坏……我知道。”
洛基的笑容一凝,顿时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这句话了——理智告诉他应该相信,情感上却有些忐忑。
“……”他叹了口气,“你要是没喝醉该多好。”
“我没醉……没有。”敖暻皱了皱眉头,金色的眸子有一瞬清明,“你别管他们……只要真的关注过你,谁会相信那些传言……连我这外人都不信他们的话……你,你难道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吗?”
“……我已经不知道了。”洛基垂眸。
“那我知道就行。”敖暻含糊地说,用自己圆润泛红的鼻尖蹭蹭洛基的脸颊,“我的……没有人敢说不好。”
“什么?”洛基没听清。
“本座是东海龙族八公主!”敖暻突然抬高了声音,胳膊也高高地扬起来,“我的人!谁敢欺负?!”
然后“咕咚”一下倒在床上,彻底睡着了。
洛基愣愣地看着她,方才敖暻那一嗓子吓了他一跳,结果这罪魁祸首喊完后倒头就睡,竟然不给他回应的机会。
“……”
他看着歪在床上拧得没骨头一般的敖暻,心里五味陈杂,随即酝酿出一股喜悦,然后那情绪愈发翻涌蔓延开,溢出了他的眉梢眼角。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洛基在敖暻光洁的额头上轻吻一记,“公主殿下金口玉言,怨不得我当真。”
你不许辜负我。
敖暻哪里记得自己都说了什么足以让天庭众神炸成一锅粥的话,她向来没醉过这么彻底,虽然酒品尚好不会大吵大闹,但是睡前也是口没遮拦地好生“坦白”了一下,把自己给出卖个彻底。
她一觉睡到天亮,把昨天发生的事都忘了个干净,身上衣服也皱巴巴的没换,要不是她体质特殊,这会儿还要来个宿醉标配的头痛欲裂。
扯起自己的领口嗅一嗅,还是能闻到淡淡的酒味,而且嘴里酒精和食物混杂在一起发酵的味道更令她难以忍受,敖暻连忙冲进浴室里解决上述问题。
其实她也不用这么费劲,捏个清洁的诀,马上就从内到外的干净利落,甚至还会散发着淡淡香气。不过敖暻已经习惯了以人类的方式来生活,所以几个月后她又一次感受了一遍马上要迟到的生死时速。
敖暻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洛基已经醒了,倚在床上笑盈盈地看着她,还说了一声“嗨~”
“……早上好?”
她对洛基语气中的喜悦轻松感到莫名其妙。
“嗯,早~”洛基垂眸,嘴角勾起一个笑容。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敖暻语气里满是茫然。
“是啊,我现在非常愉快。”
敖暻隐约觉得不对,但是又想不起什么,而且时间已经不足以让她继续追问,只好换下衣服往展馆赶去。
等到了沧龙馆,这里已经被杰米摆出了迎接暑假游客的指引牌,上面写着她和斐莉的表演信息,也不知道谁给她p了一身表演服,看起来还挺像是什么大型马戏团。
其实动物保护协会也曾经抗议过在沧龙馆的动物表演——这可能是唯一一个真正的表演项目了,因为沧龙的生活环境特殊,脾气也怪,平时不喜欢抛头露面的展示自己,如果不采取演出的方式,别人根本看不见它。
说是敖暻可以让它长期在人们能看见的地方活动,她反而觉得这样斐莉和自己都不舒服,但这话说给动保的人他们也不会听,她就直接歇了这个心思让克莱尔去解决。
等她走进办公室,才看见椅子上真的给她放了一套衣服,极像牌子上的那身。
红金相间的军装,匹配白色长裤和手套,看起来完全就是马戏团里拿着鞭子的驯兽师。
“……这是给我的?”她茫然看向抱着手臂一脸玩味表情的杰米·威尔逊。
“当然,我们这儿就你一个驯龙师啊。”杰米挑了挑他浓密的眉毛。
“穿成这样也太耻了吧……”敖暻拎起那个外套,才发现下面还压了一件立领白衬衫,“我们又不是真的马戏团,这不是故意往动保枪口上撞吗?……难道你还想再经历一次他们坐在观众席上抗议的事情?”
“拜托,那又不是我们的错,”杰米摊手,“其实他们看了也是共犯,这是你的工作,管他们干什么……敢来就得有被捶死的觉悟,你现在可是在网上大有人气的驯龙师小~姐~姐~了,对你那些粉丝有点信心,他们战斗力大概比Nicki Minaj还强呢。”
“……也不能这么说,这也是他们的宗旨嘛……保护动物人人有责什么的。”
敖暻觉得自己都是动物保护协会头子了,谁让龙族在秘境里庇佑了那么多珍稀动物,这些人类只见到过资料,但她可是都见过活的。但是她总不能把那些早就灭绝的渡渡鸟放出来给他们大开眼界,所以还是随他们去吧。
“我真的要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