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无虚席的大厅,年轻的女子款款上台,音乐响起,小提琴如诉如泣,叙述着一段犹太人被残害的历史。
在场人的情感随着音乐起伏激荡,乐曲穿透了你的灵魂,攻破了你的坚硬堡垒,悲伤着,痛苦着,眼泪不禁随着乐曲滑落。《辛德勒的名单》,一首永远让人无法忘记的曲子。一首让所有人引起共鸣的曲子。
演奏者的功底蒋整曲淋漓尽致表达出来,纸巾手绢不停在场上所有人脸上划过。演奏者的眼泪一样顺着双颊流淌。曲终,良久,场内爆发雷鸣般的掌声。高文英激动地谢幕,她看到了那个人,她想念的人。
冰兰悄悄离座,来到后面休息室寻找高文英。“大姐”高文英红着眼睛,泪珠一串串落下,人扑进冰兰怀里。
“怎么见面就掉金豆子,好了,别让人笑话”冰兰觉得她还是那个小女孩,表面坚强,内需需要安慰的小女孩。
“你能来我太高兴了!真怕你不能来”高文英抹把眼泪,又笑起来。
“我不是赶来了吗?演出完了还有什么安排?”
“还有一个新年音乐会要演出。大姐今年要留下过年吗?”
“嗯,留下,我等你演出结束咱们就回去。等回去后我给他们都发信息,能回来的全部回家过年!”
“那样爸爸妈妈一定会很高兴,我们一晃都多少年没在一起过年了!”
两人进了一间没人的休息室,高文英一年最多回去一两次,夏志信那边主要是夏建文帮着照看着。“家里什么都不用惦记,就是爸爸很想你。每次都会打听你什么时候回来”
冰兰沉默不语,自己也许是该留下了,人不能一直飘。夏志信很容忍了她的任性,如果换做别人家也许早就爆发。
冰兰第一个给夏建文发个QQ留言,“我回家过年”
没想到夏建文在线:“冰兰!你终于露面了!你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北京,与文英在一起,稍后会联系雪兰和建华他们”
“剩下的事交给我吧!”随后是一堆笑脸和热情拥抱。夏建文没看几点,一个个开始往外打电话:“二叔,冰兰要回来了!在家过年!” “冰兰回家过年” “你们冰兰姑姑回来了,都快回来!”......
雪兰一家从上海飞过来,雪兰不禁抱怨:“大姐越来越偏心了,回来居然没有第一个告诉我们?”
“你们都有人疼,已经不需要我了”
“谁说的?我们一辈子都需要你,大姐,别再走了,留下吧,不然就跟我们去上海”
“这次是不走了,不过我还没想好做什么,或许会留在北京做做古建筑研究”
“我们搬北京来!程斌,可以吗?”雪兰马上看丈夫。
“可以,我们就在大姐这个小区买房”程斌当即表示。
冰兰不禁摇头:老婆奴!真是上辈子欠下的!
随后建华一家从深圳飞来,夏建伟一家从美国回来.......
夏志信笑着一晚上烙饼,睡不着。李锦绣悄悄舒口气,冰兰不喜欢回家也许就是不想面对自己。那丫头从那一天就没从心里接受一个继母。这么多年了,李锦绣早就释怀。
如果孩子们都回来,她和老夏之间只会增加几分亲情。不然她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一层透明的隔膜存在着。
一辆辆轿车开回来,天悦别墅区,夏家的别墅占据了小区最好的位置。夏建国兄弟给两个叔叔每家一套。已经发福的夏建文上去紧紧抱了一下堂妹:“终于回来了!”
“我好像没走几年?”
“是没走几年,可我就觉得你走了一百年!可想死我了!”
冰兰笑着与周围的人打招呼,看到头发已经斑白的夏志信微笑着上前轻声叫了一声:“爸爸”另一位依然唤了一声:“阿姨”
两人齐声答应着,夏志信还是有些小小的激动,他总觉得对不起孩子,娶了一个他们不喜欢的后妈,本想给孩子们一个安稳的家,却没想到后妈不但没帮上什么,还让闺女帮着养大了带来的女儿。
本来应该做爸爸抚养儿女的责任却让闺女一人承担了。他一直担心闺女对此有心结,所以他过的不是很开心。看到闺女回来,他觉得闺女心里还是有这个家的。人回来,心也就回来。
夏家大小三十余口人,齐聚一堂过了一个团圆年。冰兰在唐山陪夏志信待了半年才去北京继续文物研究工作,主攻明清家具。学鉴赏,学修理维护,最后跟着仿制,在这里冰兰找到了无穷乐趣。
08年的经济危机夏建伟一家回国定居北京。冰兰将优山美地的房子分给每个弟弟妹妹。夏志信夫妻跟儿子住在一起,冰兰只要不外出,每周末就会过去看看。雪兰夫妻搬回北京也住到这里的别墅,夏建华一家每隔三月回来一次,高文英却是因为名气越来越大经常在国外演出,回来的最少。
高文英忍受不了李锦绣的唠叨,终于在四十岁那年与一位国内商人结婚,那人是她忠实的粉丝,历经八年才将高文英追到手,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冰兰将自己的房产卖出去大部分后,将钱做了慈善事业,搜集的文物几乎全部给了国家。
伯克希尔.哈撒韦的每股涨到三十万的时候,冰兰将股票全部抛售,夏建文和程鸿杰早就忍受不了高处不胜寒而抛掉。
想想当年每股才几百美元,现在居然涨到了三十万!简直就是神话!巴菲特是神话,敢一直持有股票的人也是神话!钱依然做慈善,一条路,一座学校,一本书,一份捐助,完全有可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这一辈子她只想做自己想做的。
第275章 婚事 1
“简直是无理取闹!你要离婚就离!明天就去民政局!”
“谁无理取闹了?范志诚, 你说谁无理取闹?你给我说清楚?你在外面勾三搭四,养了一个又一个居然还说我无理取闹!”
“你听风就是雨,谁说的?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就天天闹!闹吧!家闹散了看你还怎么闹!”
“范志诚!你还是不是男人?是男人你就别搪塞!都有人看到你的小老婆和儿子了,你还狡辩!”
“我狡辩什么我?我范志诚想玩女人就光明正大!有你吃喝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你再胡搅蛮缠的可别怪我不客气!”
“好啊范志诚!我今天就看看你怎么不客气!你当初死皮赖脸的天天去我家, 现在嫌我老了,你有钱了就找小的!你还有理了!”
一阵阵凌乱,纠缠打闹,谩骂......
“爸妈你们别打了!”
少女加入两人的纠缠中, 随后啊!的一声惨叫——
冰兰脑袋里最后的记忆就是这些, 一阵头疼。身边机器运行的声音告诉她,这里是医院ICU重症监护室。
不知道过了多久, 冰兰终于恢复了意识, 身体各处传来钻心的疼。真是倒霉!怎么刚一来就要受罪!
“病人已经恢复意识,家属看看就离开, 病人需要静养”一定是护士。
“好,我们看看就走”女人声音,是原主的妈妈。
“兰儿, 呜呜!”女人哭起来,“你能听到妈妈的声音吗?”
冰兰努力睁开眼,眼前人影看不太清, 自己好像被纱布包裹着, 眼睛有些肿胀。
“行了, 就别哭了!”原主爸爸。“兰儿, 感觉好些不?”
废话!刚清醒算是好些吗?冰兰从原主记忆力知道就是因为这对夫妻打架, 原主上前拉架不慎,才从二楼摔下来的。冰兰只得眨眼。
“兰儿眼睛在动,她是想说好点了,是吧?”原主的爸爸还算聪明。
“兰儿,你爸爸说的是真的?”
冰兰再次眨眼,眨眼也很累!
蒋云喜极而泣,想拉闺女的手却无从下手:“你快点好起来啊!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小刚也来看你了,医生不让进来。”
小刚?冰兰记得,这是家里给她介绍的男朋友,是范志成朋友的儿子。税务局上班,正经的公务员,肥水衙门。
“是啊,你李伯伯和伯母都说要来着,我让他们等两天再来看你”范志诚道。
慈父!慈母!冰兰内心一阵嘲讽。范志诚,算是一个成功的小商人,在他们沿海县城开了一家大型综合超市。每年据说最少也能赚一两百万,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算是不小的资产。
正因为钱多了才会得意忘形,在外面养了一家,据蒋云(原主妈妈)说说连儿子都四五岁了。也正因为这个,夫妻俩才大打出手,造成了冰兰消香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