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难行+番外(68)

一旁被叫过来看孩子的陈将晓对他说:“爸爸他不是不在意Asher,也不是不关心Messy,他知道Messy不见了,就从准备起飞的飞机下来,让很多人去找。他工作忙,跑来跑去也很可怜。”

姬君故把话听进去了,牵着小叔去找正和医生对话的姬少越。

姬少越白衬衣的袖口一丝不苟贴着手腕,一双手放在大腿上的十指交叉,轮廓分明的侧脸长眉低敛,神色冷峻。

“他们在说什么?”

这次Messy差点跑丢,还摔断了一只前爪,观察一晚又做了全面检查,医生正在和他说Messy的健康问题。

“Messy都九岁了,你爸爸让人把它照顾得很好,都没怎么生病。医生说它还可以活两年。”

Messy这种品种的狗,寿命都不长,以Messy的健康状况已经算长寿狗。

陈将晓听到医生那么说,也不意外,姬君故哭起来的时候,他也没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手忙脚乱抱起他:“别哭别哭,Asher还有两年呢。”

姬君故哭得更伤心。

姬少越听到哭声走出来,陈将晓正在说:“……漂亮的东西都不长久,换句话说Messy已经陪你很久很久了,在它最好看的时候都是陪着你的。”

两只小手捂住眼睛的姬君故哽咽说:“可是我才刚刚认识它。”

“呃……”

姬少越再他开口继续说歪理前,把姬君故抱走,大手揉他的小脑袋算作安慰。

姬君故收到了太大了打击,两年,他还不到四岁,比他一半的生命还要多。

接Messy回家后,他每天有空就往狗窝钻,倒不怎么黏着姬少越。

一周后,在晚餐也没见到姬少越,他才知道爸爸又出差了。

没有吃晚餐姬君故就去了Messy的狗窝,抱着Messy掉眼泪:“爸爸为什么总是这么忙?”

保姆不能把他哄出来,只好惊动了姬少越

姬少越让人等姬君故睡着,再把他抱出来,本人没有从杜市赶回去。

姬君故靠着Messy热热的肚子,哭着哭着睡着了。

姬少越看到消息后,本不想再多在意姬君故的心情,他自认已经把能给姬君故的都给了,比起双亲,姬君故的经历已经算得上幸福。

但姬君故是一个天生柔软细腻的小孩,姬少越对他总有一念之间的不忍和心软,接到电话后就联系了陈家,这次叫了要可靠很多的陈冉阳过去。

陈冉阳接到电话就去他家,末了顺口问他去杜市干什么。

姬少越简短说:“过来处理点事情。”

陈冉阳毕业后就回国,也在帮大哥做事,和大哥的联系没有比小时候多,有了工作上一层的关系,对不近人情的大哥敬畏更多,考虑事情也更多思考公事。

几年前姬少越年少轻狂,一句话得罪了许奇帆,姬家就没有涉猎杜市的市场,如今许奇帆倒了,姬少越此番的动作太迅速了。

她问:“有我需要做的安排吗?”

“不用。”姬少越说,“是私事。”

大哥还有私事。陈冉阳吃了一惊。

不比纸醉金迷的年少,在当上大家长后,姬少越就收尽了所有纨绔的脾性和喜好,太忙碌也太冷血,除了婚丧嫁娶,他们几乎没有一家人相聚的机会。

连姬君故,也是今年才被带回来,吝啬地让亲友见一面。

所以陈冉阳挂上电话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

“哥,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我和你借钱吗,我就是骗你的,但你太好骗了。到现在你还觉得我那时候是在和你借钱。也没说过谢谢你,要谢你的太多了……以后我们的仇人一定可以得到报应,你也一定可以找到你丢的狗,还有你提过一次的白月光。操,我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虽然我有时候会闹你,会拿你开玩笑,但我就是想让你开心。”

喻南齐下班才看到手机,也才看到应曦发的语音。

他听了一遍,回家后又听了一遍,再打电话联系不上应曦,才隐约意识到应曦那条急匆匆的语音是在和他道别。

喻南齐拿起车钥匙,趁夜出门。

从应曦家的楼道里走出来,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喻南齐在车上思考了一下。

他捡到应曦的时候,应曦的妈妈在拘留所患病去世,瘫痪的父亲也自杀,就再没听过他有别的亲人,他们聊得最多的竟然算是许奇帆。

想不到人能去哪里,喻南齐开车去了应曦的学校。

他只在应曦专升本成功那天,和应曦来学校外面看过,第一次进去就晕头转向,被三个人要了电话。

无所适从和不安全的感觉让他想回家,但想到刚来这里的第一年,在夜里陪他回家的应曦,他又觉得自己要对应曦负责一点。

折腾了小半天,胆小如鼠的乡巴佬喻南齐才见到他们辅导员。

应曦没来上课,从他朋友口中才知道最近没怎么来找他的应曦是在计划在参加游行示威。

今天应曦他们集结了一群人在法院外闹,甚至无法无天砸囚车。

在下午的时候,喻南齐才在市公安局找到了人。

警员上下打量白嫩嫩的喻南齐:“你是他哥?”

警员满是怀疑,但喻南齐是唯一一个找过来的人,勉强接受,说收押的混小子在被抓之前扔了手机,还嘴硬说自己是孤儿,给他们找了很多麻烦。

喻南齐听完,歉意说:“他爸妈已经去世了。”

在抱怨的警员错愕地看他,他问:“他是我捡的弟弟,我现在可以见他吗?”

因为许奇帆是身份,市公安全程负责,闹事的人已经被拘留,现在不在公安厅。

警员让他准备衣服送过去,能不能见到人不一定。

折腾了一天,喻南齐把东西送到拘留所,也过了可以见人的时间,知道人没死他也放心了,留下东西就去上班。

晚上应曦他们的事也上了本地新闻,新闻里犯人一样打码的照片,以及某些称呼让人感到不悦。

去没人的后花园,喻南齐给报社打电话,纠正他们的错误。

接他电话的人听了他的话,问了他几个问题,约他明天见面。

第二天在见面的地方,说好了是私人见面,不是采访,但记者有些问题让他感到不愉快。喻南齐只想他们纠正报道,避免对应曦产生影响。

而记者告诉他新闻起不了什么作用,进拘留所才是会留在档案上的。

“你要是想帮他,可以把你知道的情况详细和我们谈谈,我们报道出来之前许奇帆曾经做过的事,才能帮到他。”

喻南齐皱起秀致白皙的眉心:“我不了解那些事。”

“你的意思是确有其事?”

喻南齐无法跟上逻辑,不再开口。

晚上刘清突然把他上新闻的视频拿来,骇人听闻的新闻标题里的内容是偷拍的视频,喻南齐带着口罩,模糊的画面也没有处理,所以店里认识他的人一下就就将他认出来。

喻南齐不关心新闻的内容,马上联系了白天的记者,记者接他的电话,说会换掉视频,处理音频。

喻南齐被这种无赖行为气得拿不稳手机,稳住声音说自己会找律师。

白天见到的人正直单纯,记者当他也是哪群无路可走的工人是一路人,听他这么说,出口安抚他。

喻南齐分不清楚哪些话是敷衍人的,只觉得愤怒,但更多还是恐惧,像骤然暴露在晴空下的黑点。

虽然过了一个多小时,喻南齐就收到了道歉的短信,然后在网上也找不到那条新闻。

但喻南齐不放心,下班回家开始收拾行李。

这是喻南齐这些年第一次想要搬家,在这里生活了快四年,舍不得的东西很多,他中途去冲澡让自己冷静了一点。

站在流水下,喻南齐低头摸上腹部那道白色的伤疤,已经淡得不明显,但摸上也有后遗症一样的痛感,喻南齐用手捂住了那里,像是这样就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他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出生就带着病的身体,让他与众不同,又让他那么脆弱。

被人用那个伤口操得死去活来的记忆,还有被当作容器剖开肚子挖肉的噩梦,让他来这里的第一个冬天如同行尸走肉,用惨痛的经历,迟钝地回答喻灵问他“你怎么活”。

喻南齐接触上了患有DSD的小众群体,领头的是一位年长的老师,已经做过手术,有了准确的生理性别,只是需要更长的时间去让身边的人接受她新的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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