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简槐回过神猛的一回头,面具之下的那双眼睛直视上了胡洛白近在咫尺的脸。
很近,放佛都能感觉到对方从鼻孔里喷出来的呼吸声。
胡洛白一愣,不知道是这具身体的自然反应,还是住在里面的他的灵魂,脸在对上那张精致面具时,竟然很不要脸的红了,就连心脏也在简槐转过头时快跳了两下。
“哦…那什么…你…玩什么?”胡洛白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了,只想着快点过滤掉这个场景。
“没什么,”简槐的语气很淡,平静到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闪开眼神别过头收起游戏机,“看来恢复的不错。”
“啊?”这回轮到胡洛白没反应过来,直直的站在旁边,脚底板跟黏了胶水似得挪不动,过了一会儿脑回路才转了过头,尬笑,“哦…不错,挺不错的,是你技术好。”
“技术…”简槐挑起眉头看向胡洛白。
“我是说治疗的技术,治疗!”胡洛白感觉有些不对劲,心头一急,连忙解释。
“这么急着解释干嘛,我说的也是治疗,不然你以为什么?”简槐打趣起胡洛白,突然觉得腹黑也是挺不错的。
特别是欺负面前这个自称颜控的人时,感觉比打游戏还爽。
“好你个简槐,你居然…”胡洛白恨不得掐上简槐的脖子。
“叩叩叩”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气急败坏指着简槐准备开骂的胡洛白,外面说话的声音隔着门听起来不怎么大,“公子,大人请您去用早膳。”
“好,知道了,”胡洛白高高的回应句,整了下衣着头发,走到门边了又回头瞪了眼简槐,哼了声才开开门,从钱袋里拿了些碎银子放到家丁手上,“昨晚的事,该怎么做应该知道。”
“是是是,小的知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家丁捧着银子的手都开始在颤抖。
不停地弯腰,不停地道谢,不停地保证,好像不这样做下一秒脑袋就要落地了似得。
胡洛白见不惯这样,抓了把家丁的肩膀硬把他给掰直了,道:“以后不必这样,你去忙你的,我自己去便可。”
“是。”家丁把银子收好,掩饰不住脸上的笑容,但还是对胡洛白恭恭敬敬,“那小的就先去忙了。”
“嗯,”胡洛白眯了眯眼看向消失在拐角处的家丁,才不紧不慢的朝膳房走去。
卫景澄一大早就不见人影,胡洛白也只当做是又出去游玩了,但要是让他一人待在家中,那感觉真有点不切实际。
这带伤卧床林瑾,聊上几句就眯眯眼要睡觉的样子,让胡洛白不得不止步不谈。魏大人又是个年迈中年的县令,言语代沟太大,硕大的的魏府,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这让胡洛白有些犯了愁。
左思右想,最终胡洛白用完早膳后,还是决定独自一人出了魏府,只当做是饭后散散步。
胡洛白手持一把装逼必带的折扇,身着谦谦君子必搭的白衫,不急不慢的晃悠在清河镇的大街上,街上出来闲逛的人挺多,做买卖的人更多。
胡洛白朝小贩手里抛了几枚铜钱,顺手抽了根红彤彤的冰糖葫芦,一口一个的吃了起来,但准确的第六感却是一直在告知着他身后有着几个不老实的人。
胡洛白含着糖葫芦,脚步加快又慢的朝一间偏僻的巷子走去,放慢了脚步,吃掉最后一颗糖葫芦时一个眼疾手快,手中的竹签脱手而出,只听右侧不远,一声惨叫。
“谁派你们来的,”胡洛白居高临下的踩在受伤掉下来的黑衣人肩膀上,黑衣人抿紧唇,显然是不打算说的意思,胡洛白又加重了脚下,弯下腰一把摘掉黑衣人脸上的黑布,也不惊讶,眯了眯眼淡淡道,“季七?”
胡洛白挪开脚,扶起季七,“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季七垂下头不说话,身后的三四个人亦是如此。
“问你话呢?哑巴了?王上派你们来的吧,派你们来监视我?怕我对他不利?他人呢?”胡洛白几乎是把所有想问的一口气全部说出来,但对面季七一众人就是闭口不言。
“不说话是想让我对你们动粗么?”对面依旧不开口,胡洛白也不是说说而已,一掌拍向季七,擒贼先擒王。
几招下来,季七等人就被胡洛白顺利的给制度在地,不在是友好的语气,道:“带我去你们王上那,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别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
季七趴在地上,眉宇紧皱,胳膊被胡洛白掰到身后掰的动弹不得,完全没想到胡洛白的武功竟然会高他这么多,最后只能按照胡洛白的要求走。
“王上在哪?”胡洛白走在季七身后,戳了戳季七的脊梁骨。
“就在前面,”季七知道胡洛白的武功深不可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他身体里的哪根骨头给戳断了,那可真是使不得。
又是走了好一会儿,一众人才停下了脚步,胡洛白也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宽大的额匾,喃喃道:“府衙。”
季七带着胡洛白直径走到了府衙的牢房,这里因为地处阴暗,导致这里潮湿偏冷,胡洛白刚踏进时,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季七表现的异常冷静,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在为他胡洛白刻意安排一样。
“你带我来这干嘛?”胡洛白皱了下眉头,捂住口鼻,这里的气味,还真是刺鼻。
只见季七微微拱手低下头,对着迎面走来的人恭敬的说道:“王上,人到了。”
“王上?”胡洛白提高了些语气,“您在这儿干嘛?”
“当然是想给你个惊喜啊。”卫景澄表现得十分豪迈,像是立马就能赏出个十万八万一样。
“惊喜?”
“过来看看。”
胡洛白凑近了些,看向卫景澄口中所谓的惊喜,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吓了一跳。
胡洛白硬是把准备脱口而出的名字咽了下去,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昨夜才与他交过手的孙灵云,此时此刻居然会出现在这个破烂不堪,腐臭糟糕的牢房里。
“看来王上知道的不少啊。”胡洛白也不是个喜欢打哑谜,玩神秘的人,索性直白挑明话题,“昨晚就知道了?”
卫景澄沉默带笑的样子自然证明了这个答案,一会儿才开口说:“看好了礼物,去凉亭找我。”
胡洛白挑起了眉头,虽然不明白卫景澄的用意,但眼下最重要看的是里面的倒霉孩子。
他叫来押差把牢房的打开,刺鼻的酸腐味只增不减,胡洛白进去时,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孙灵云抬头看了他一眼。
“哎,灵云姑娘,商量个事儿呗,我救你出去,你告诉我你的幕后黑手是谁,反正你的兄弟姐妹啊都死的干干净净的了,就算你回去,估计你老大也会对你起疑心,还不如跟了我,我罩你啊,怎么样?就这么简单,”胡洛白蹲在孙灵云面前抿着嘴笑,他的话很直接,不给孙灵云一点余地。
但孙灵云却一点也不领情,冷哼了声依旧不吭声,胡洛白就这么僵持着好一会儿才站起来,也不着急,道:“不急,想好了,跟押差说,我还会再来。”
“等等…我答应。”
胡洛白还没走到门口就因这一声停住了,回过头上扬起嘴角,喜笑颜开,道:“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会磨蹭个一两个时辰,唠唠叨叨在下结论呢。”
“我又不是你娘。”
“你想做我还不愿意呢。”
“神经病。”
“是,我是个神经病,这都被你发现了,”胡洛白假装木木妮妮,一边给她解开枷锁,然后站起身,“走吧,现在呢,这个神经病要带你去见王上,给你赎身。”
“王上?”孙灵云带着一身伤紧跟身后。
“你在他的国土上搞事儿,没把你削了就不错了。”胡洛白说着便有些得意起来,“估摸着,肯定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你走运啊,你得谢谢我。”
孙灵云轻轻皱了下眉头,现在她是别人手里的蚂蚁,只能悉听尊便。
季七领着一行人直奔凉亭,只见卫景澄换了身衣裳,手里沏了杯茶,十分悠闲。
“王上,人带过来了。”季七恭敬道。
“知道了,下去吧。”卫景澄轻轻放下茶杯,挥了挥手袖站起来,“这架势,你是准备保她?”
“嗯哼?保她!”胡洛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