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怎么死的(22)

作者:清歌笑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谷莲的刻意逃避,胡洛白却没注意到半点。

胡洛白站起来拍了拍谷莲的肩膀,执意道:“不给新人一次展示的机会,你怎么知道就一定会失败呢,万一成功了呢。”

“我...”谷莲哑口无言,脑袋一片空白,他一直再逃避的,一直背地里又想要却不敢去接触的,真的就这样要去面对了吗?

胡洛白见他愣了神,就以为是高兴的说不出来话,于是又拍了两下谷莲,“就这么定了,这几天你通知其他人准备准备,我明儿过去看看那,然后再同苏家人商议,放心吧,绝对会让戏园子已不一样的方式开幕。”

谷莲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但愿能顺利吧。”也但愿那人不会出现。

这边刚送走谷莲,胡洛白就立马噔噔噔的跑到了二楼的书房,冲了进去,凶神恶煞般的双手往书桌上一拍,响声着实把埋头算账的简槐吓了一跳。

简槐抬起头,看了一眼容光焕发的胡洛白,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看来聊的不错。”

“岂止不错,简直是...”胡洛白往身后的椅子上一躺,那刚刚一瞬间的容光立马消失,哭丧着脸,“简直是要破产啊。”

“你把地契,产业都给他了吗?还是你把自己卖了。”简槐随意说道,埋着脑袋细细算着。

胡洛白把双腿跷在了桌子边,有些得意自己没交地契,产业的样子,说:“那倒不是,只是,他找我投资一个戏园子。”

拐弯抹角的胡洛白偷偷瞄了一眼简槐。

简槐停顿了笔头,抬头注视着胡洛白投过来的炙热表情,“需要多少?”

胡洛白瞬间来了劲,上半身往前凑了凑,笑眯眯道:“不多,五千大洋。”

简槐:“没有。”

“没有?”胡洛白不可置信,惊愕的愣的半天,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我家这么穷的吗?”

简槐冷冷的对了他一眼,“你以为你家很富吗?”

胡洛白抬头望着天花板,冥思苦想。

emmmmm他一直认为挺富的。

“简槐,”胡洛白整个人都气奄奄的,“要不,你去抢银行吧,或者找个富婆,最好是那种,她父母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然后随手扔了五千大洋在你脸上,让你离开她女儿的那种,你觉得怎么样。”

‘咔喳’一声,钢笔瞬间从完好无损断成了半截,墨汁溅了胡洛白一脸。

第17章 民国篇【九】

胡洛白第二天还是提着一箱子沉甸甸的家当去了谷莲所说的东街410号,一路心情忐忑又澎湃,简槐这是把钟家的家底都交给他了。其实也并非那么严重,只不过是这一年白忙活了罢了,如果戏园子能收入红火的话,那么,这就可以直接另当别论。

简槐坐在办公桌,仔仔细细的把桌子上的墨渍擦拭了一遍又一遍,污点溅到了账本上一点,无法抹去,那支断残的钢笔已经被他扔进了垃圾桶,由今早打扫的女佣清理掉,一点残骸也不剩。

简槐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轻轻的揉着疲劳的太阳穴,什么时候,他开始这么放纵胡洛白为所欲为了。

他思来想去,大概是,不想只站在身后了吧,是人总会贪得无厌,他也不例外。

苏亦瑶生辰的当天,场面很壮观,都知道苏老板是出了名的疼女儿,于是,苏泰鸿在头天出手阔绰的把整个酒楼包了下来,还顺便邀请了各路的达官贵人前来道贺。

苏亦瑶盛装打扮着,脸颊晕染出一片粉红,整个人没了以往的大大咧咧,此时反而出奇的安静,乖乖的跟在她爹身后,与长辈们打招呼。

简槐缓缓停下了车,胡洛白开门从副驾驶上走了下来,还没他进酒楼半步,紧接着一辆不菲的黑色轿车跟了过来,胡洛白微眯起眼神,看了许久,来人才慢悠悠的从车后走了下来。

“苏星睿?”胡洛白一惊,收回前脚,转了个弯走了过去,“星睿哥,我还以为你赶不上亦瑶的生日呢,没想到,跑的挺快。”

苏星睿难得不是穿军装,而是穿着一身笔直的西装来衬托他那笔直的腰杆,他整理着衣领才说:“她的生日,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是要来的。”

胡洛白轻挑起眉头:“嫂子没来吗?”

苏星睿的手一顿,头不抬的说着:“她会和我娘一起来,怎么,你们关系很好吗?”

“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这样有点...过分?”胡洛白说,“你娶她,却冷落她,你这样,我都看不下去了。”

“那是她自愿的,”苏星睿冷瞄了一眼胡洛白,“与我何干。”

胡洛白还想说些什么,苏星睿就已经从他身边跨步离开了。

胡洛白站在原地,表情复杂,盯着苏星睿的背影看了好一阵子,才把心里的问题分享给一旁的简槐,“你说是他拔**无情,还是我多管闲事?”

简槐把手上的礼帽往胡洛白的头上一扣,冷冷道:“有心在愁别人的事,倒不如先管好你自己,你那戏园子的人来了吗?”

胡洛白:“在路上了吧。”

很快,借胡洛白的吉言,不远处的人群中,来了一批阵仗庞大的队伍,倒是像极了拖家带口的外乡人家。

简槐实在没脸去看胡洛白出的馊主意,他看向那万众睹目的队伍,不咸不淡道:“让戏班子的人来酒楼唱,也亏得你想得出来。”

“不行吗?”胡洛白趾高气昂的抬起头,“而且我都跟老板打好招呼了,在不高的二楼腾出大一点的地方,连场地装饰我都弄好了,这多威风啊,直接碾压歌剧院。”

“你就不怕歌剧院的人眼红吗?”简槐瞄了一眼胡洛白那露出一截的脖子,边说边从自己脖子上解下围脖,抓了把胡洛白的肩膀帮他转了个面,面对自己,然后粗鲁的把围脖往胡洛白脖子上一扣。

胡洛白愣了半天,他盯着低头二话不说细细给他系围脖的简槐,那残留在围脖上的余温,瞬间焐热了冰凉的脖子。他有时候就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像神一样的存在,文能就,武能斗,冷漠的面孔下,有颗炽热的心,只是恰好不幸的捡到了他这么一坨烂泥。

“领走前朱管家不是给过你一条吗?”简槐皱着眉头,“为什么不戴着。”

胡洛白扯了两下子脖子上的围脖,除了暖和一些之外,哪哪儿都不舒服,但又不能当着简槐的面儿扯掉这碍事儿的东西,只能随便捡了个烂大街的借口,“哦...忘了。”

简槐竟然也信了,他深深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现在又当爹又当妈,事务繁重。

几步之遥,很快,谷莲穿着厚厚的长衫,带着戏班子的人走了过来。

经过这几日的磨练,胡洛白基本和戏租的人全都熟络了,熟面孔的也就谷莲和红玫瑰,哦...她现在不叫红玫瑰了,已经该回了之前的名字,她现在叫——颜丹。

说到底,胡洛白与颜丹只有一面之缘,只有在拍戏的时候,才偶尔说上两句话,颜丹这个人,深思熟虑,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一点就通。常年久居歌剧院时,她基本都是以浓厚的妆容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以高贵不可攀的高冷气质站在台上完成任务。

但现在来了这戏班子地儿,她除了唱戏之外,基本都是素面淡雅,这么一看,颜丹也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胡洛白简单和谷莲道了一遍话,然后亲自安排他们去了后台。

现已是黄昏日下,被苏老板邀请的人,很快在时间的催促,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酒楼被收拾的很干净,不高的二楼被腾出了一片空地,很多人都好奇,但没一人插嘴过问。

小寿星苏亦瑶依旧满面春光的提着裙摆挤到胡洛白的身边来,她低着头跟在身后,用手指戳了戳背,小声唤道:“青提哥哥!”

胡洛白来不及皱眉的表情,被苏亦瑶吓得不轻,他转过头,平复活跃的心跳,笑眯眯道:“小寿星,生日快乐。”

“嘻嘻嘻嘻...”苏亦瑶的身高不及胡洛白,以至于说话的时候必须仰着头,“洛白哥难道就没有礼物要送给我吗?”

“有啊。”胡洛白脱口而出后就有点后悔了,保持了这么久的神秘在这一句彻底没了感觉,“不是,哪有寿星张口问别人要东西的,那样岂不是就没有惊喜了。”

“我不管啊,反正你说有礼物了,”苏亦瑶笑道,“那我就从现在开始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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