舸笛:“此事我知道。”
“沈右”:“那舸轻舟把天鉴匣也带来了的事情,你可知道?”
舸笛:…………
舸笛:“你说的是真的?”
“沈右”:“自是千真万确。”
舸笛原本手上拿着茶杯,现在听得“嗒”的一声响,便把茶杯又放回桌子上,“那天鉴匣现在何处?”
“沈右”:“审问他的人是唐三叔的人,自是在唐三叔手里。”
舸笛:…………
天鉴匣是玄机阁的传世秘宝,向来只有历任阁主才能得知其所藏之地,也只有历任阁主才能打开它。
可现在这个境况,有些特殊。舸翁亭虽是设计篡位,舸轻舟虽是背叛在先,但这东西在他们手里,勉强也算还是玄机阁的东西。但落到唐三叔手里就不同了。
“沈右”打定的主意便是先做戏让舸笛以为自己千辛万苦夺回天鉴匣,再引诱他拿出钥匙,试看里面有什么宝物。
若有可能,他也不想这般麻烦。只是之前计划失利,在舸笛的身上和他住的地方都没能寻得钥匙。严刑逼供舸笛的话,一来是舸笛不一定就会服软,二来舸轻舟不一定准允。
思来想去,既然强夺不得,就只有哄骗了。
舸笛沉思了一下,问道,“三叔拿到这东西怎么说?”
“沈右”:“只字未言。”
舸笛:…………
“沈右”的一双眼睛从舸笛的脸上细细扫过去,看他微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沈右”见他这幅神色,心道这就是有门路了。于是自然而然地再添上一把柴火,
“唐三叔灭了九渊门前门主一家,今夜九渊门的便寻仇上门了,只怕城内已经乱起来了。若是不想天鉴匣落在外人手里,只怕今夜就是最好时机。”
舸笛的食指轻轻敲着桌面,似乎还是有所思虑。
“沈右”也不急,跟着他耐心地等着。
果然,不一会儿,舸笛出声道,“那你可知天鉴匣现藏在何处?”
“沈右”无声地露出一个笑,狡黠而又欣喜,但声音却依旧沉静如水,他站起身,道,“跟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宣传预收《校草用我斩桃花》
校草是校园风云人物,自以为直男,桃花无数。
这天,有个女生来向校草表白,校草不接受。女生梨花带雨地让校草给个不接受的理由。
校草:“我不喜欢你。”
女:“不可能!你之前对我那么好!”
校草:“我心里有人了。”
女:“你骗人,我昨天问你你还说没有!”
校草无计可施,这时候突然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学霸,瞬间恶从胆边生,指着学霸说,
“我和他昨夜酒后乱Ⅹ了,他以自尽逼我对他负责,我答应了,我是有家室的人了,所以我不能接受你!”
学霸:…………??
女孩子哭着跑走了。
斩桃花效果显著。
校草尝到了甜头,下次再拒绝烂桃花,都指着学霸说,“我昨天和他酒后乱X了。”
————
全世界:“学霸好惨哦,他把校草当兄弟,校草却天天故意喝醉酒ⅹⅹ他。”
学霸:………
有人天天造谣我和他xx,我是不是该去落实一下?
第二天,学霸带着一箱二锅头,敲响了校草的门。
第28章 起什么意?
“沈右”说罢便站起了身, 要引舸笛出门。
也恰是此时, 不染城中传来了钟声, 沉闷悠远。舸笛停下来听了一会儿,那钟声以五次响声为一组, 间隔时间长短有序。
第一组钟声响完,间隔了一小段时间,然后便又重复响起来。
“沈右”现在自然是没有去管这钟声的闲心, 看到舸笛还在哪里侧耳听着钟声, 心下有些急躁,又不好贸然去催。只能跟着一起听着。
待到第二组钟声结束,舸笛方才站起身,却没有直接跟着“沈右”走, 而是让“沈右”先等待自己片刻。
然后就见舸笛打开了柜子, 从一叠衣物的旁边取出来一只木鸟。这只木鸟与不染城内用的木鸟有所不同,更加小巧一些, 形状有些像麻雀, 小小一只, 身上也没涂金漆,朴素得很。甚至连鸟头鸟喙都没有打磨过,只有一个毛毛糙糙的形状。
舸笛把木鸟拿出来,摆弄了一下, 传出“嘎吱, 嘎吱”的齿轮相扣的声响, 然后走到窗边伸出手, 那只木鸟便从他的手心展翅飞了出去。
舸笛这才回头,道,“走吧。”
“沈右”瞧着那木鸟飞出去也并没有往心里去。白日带舸轻舟进来之后,舸轻舟便在这不染城的各个角落放上了特有的磁石。沈右做的这些通讯木鸟在城中飞来飞去,自会受到磁石的干扰,所以即使舸笛放出木鸟也到不了目的地。
于是他站起身,对舸笛道,“我这便带路,你且跟紧一些。”
舸笛一点头,然后二人一起离开了甲子客栈。
————
话分两头,再说不染城内的其他人。原本这深夜沉寂,只除了清韵楼所在的那条花街还在兀自热闹,剩下的地方大多都已经收场了。
可这钟声自深夜响起,恰如一锅沸油中落进了一滴水,大半夜的,原本歇下的各楼纷纷吵嚷起来,熄下的灯也纷纷亮起来,有些楼里住的粗人多的,更是楼上楼下吵成一片,
“他奶奶个腿儿,大半夜的扰洒家清梦,改天非要砸了这破钟不可!”
“操他爷爷的,大爷这才刚躺下!”
“哎,去哪儿去哪儿,我这新来的,谁带带我?”
“不知道就等着被我们砍好了,正好爷爷起床气大!哈哈哈”
“妈的,你拿错了,那是我的裤子!”
“…………”
而原本热闹的花街,却突然闭门谢客,前一刻还在“大爷,是奴家好还是她好~”的软玉温香,突然一个个翻脸成了泼妇,只着一件红肚兜,一件薄纱往身上一披,抬脚就把一个个衣不蔽体的臭男人撵出了楼。甚至有一位是被美人从二楼看台上踢下来的,借着一声轻功堪堪落地,还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仰头再看,门窗紧闭。
于是花楼门口,有胸毛大汉往地上啐唾沫,“他娘的婊.子!来日好好让你们知道爷爷的厉害!”
也有白衣书生深情款款,“春红姑娘,我处理了事情马上就回来,你可要等我,莫和别人勾勾'搭搭~”
风流公子提着裤腰带,露出一个啼笑皆非的笑来,“罢了,诸位先行吧,娘子们也是自保。”
…………
一群人吵吵嚷嚷,打着呵欠,走上街头,又慢慢分散到了不染城中的各个角落里。
不染城三律第一条:不染城只庇佑亡命徒,其亲眷不得入内。
这便是说除了来来去去的商贩和花楼里的姑娘,不染城中的住客,皆是战力,无一例外。哪怕是住在最末端的楼里的人,手里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染城三律第二条:城内可以内斗,但外敌来袭之时,一致对外。
这说的,便是现在。钟声既响,便是外敌来袭,按照进城时给的规矩,所有人在城中各处自有所守的位置,也自有所值守。只要各人归位,不染城便是天罗地网,铁桶一般,不得出不得进,在固定点之外流窜的人,除了护卫,必是外敌。自可杀之而后快。
钟声兀自长鸣,姜逸北在钟楼下拿手指头堵着耳朵,一副要被这震耳欲聋的钟声催到脑浆迸裂的德行。
姜逸北:“你够了没有!?便是耗子也被你吵醒了吧?!差不多得了!!”
钟楼上的展安把这最后一组钟声敲完,然后自钟楼上跳落下来,落地风骚地捋了一把被风吹乱的长发,“打个赌,你猜今日被误杀的有多少人?”
姜逸北揉着耳朵,笑了一声,“人渣聚集的城,哪有误杀不误杀的,杀了谁都是为民除害不是?”
不染城自建立起,响过的钟声不超过三次。但是每次误杀的不在少数,总有那么几个忘了自己应守的岗位,或者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在城中乱窜。
两个人并肩站在钟楼下,自上而下的俯瞰整座不染城,准备看哪里先发出抓住人的信号来。
展安道:“横竖都是无聊,不如咱们聊会儿,也好杀杀时间。”
姜逸北:“你什么时候聊天还要先打个招呼了?”
展安:“我这不是打算先铺垫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