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
阿瑟兰不想带咪咪出来,但是这只猫猫虫品种有问题,它很黏主人,把它关在屋子里就哀哀叫个不停,阿瑟兰只好带着它一起装饰房屋。
挂花环的时候觉得太累,就把咪咪放到二楼窗台,没想到雄虫突然开窗。
四目相对。
埃文面无表情,接着伸手,从阿瑟兰手里接过咪咪叫的小宠物。
“少将,早上好。”
“早上好。”
阿瑟兰和雄虫对视片刻,对方抱着咪咪关上窗户,还拉上窗帘。
他果然很喜欢咪咪吧,没有雄虫能抗拒猫猫虫的魅力,阿瑟兰心情忽然愉悦起来,连装饰房屋都没有那么累了。
这里住的都是军雌,夏日盛典的举办地是开发区一处平坦宽阔的草地。
除了值班,有任务的军雌,几乎有所的虫族都加入节日活动。
阿瑟兰在晚上的时候换好虫族传统长袍,这是四五年前做的,款式很旧,但是面料非常好。
月白色的长袍垂质感良好,加上细细的银色链子腰带,多出几分雅致。
埃文的衣服是阿瑟兰去买的现品成衣,一件黛色圆领长袍,袖口收窄,肩线流畅古典,很衬性格。
抱着咪咪,阿瑟兰对对埃文淡淡道:“今天比较特殊,就算和我一起出门也没有关系。”
埃文正在系腰带,繁琐的长袍对他而言很简单,闻言点头,目光严肃。
阿瑟兰说:“你不要紧张。”
埃文没有一点表情,冷酷从容:“我并没有紧张,少将,夏日盛典这个节日对我而言并不陌生。”
就算是一个虫对着一瓶花,也是庆祝过夏日盛典的虫。
阿瑟兰不可置否,两虫一猫整理好之后,戴上麦奈花,走出门。
门外,是鲜花和美酒的海洋。
阿瑟兰问他:“能喝酒吗?”
埃文说:“当然。”
此时埃文还不知道,他从前喝过的酒,在孤岛外是一种酒精度很低,被叫做甜口果汁的特殊饮品。
作者有话要说:猫猫虫是之前我玩的梗【薛定谔的猫】但是对于虫族的虫类比人类的人来看,这个设定就非常傻,但是改起来很麻烦,大家就当是bug吧,非常抱歉
_(:з」∠)_
第37章
狂欢的人群慢慢汇成河流。
盛夏的夜晚, 星星和月亮像糖粒, 烟花是绽放天空的花朵,花朵是装点长夜的精灵。
九点,钟声敲响, 无数盏灯火在那一瞬间点燃。
街道中心,虫群分流, 那里伫立着一个无数盏蜡烛构成的灯塔。
“给。”
阿瑟兰停在灯塔前, 点燃一盏灯, 递给埃文,灯座是用彩色陶土捏的一朵麦奈花,中心插着白色蜡烛。
烛光随着威风摇曳。
埃文捧起那盏灯火,望向阿瑟兰, 阿瑟兰回以一笑,轻轻眨了眨眼。
蜡烛是地宫常见的照明装备,有光亮也有温度, 无论何时, 点燃它, 就仿佛在橙色焰火中寄托了某种情感。
高大的虫族们像一堵堵移动的墙,两个小个子挤在灯塔前,如同落在巨兽堆里的小动物。
阿瑟兰平静冷淡的和路过的军雌打招呼, 因为靠的很近, 所以身体不可避免的靠在了一起。
等到不再那么拥挤,阿瑟兰站在光亮的另一边,用埃文的火焰和烛台轻碰, 点燃了自己的烛火。
目光像火焰,轻柔温暖,雌虫看向埃文的目光,专注到不可思议。
埃文撇过视线,他觉得雌虫想让自己吻他。
但这是不可能的。
埃文认为自己不应该耽误像他这样的雌虫。
应该寻找一些更加浪荡风流的对象,少将看起来是很认真的雌虫。
个子不是很高,但银发十分特别,性格也还不错,穿白衬衫的样子很可爱。
虽然没有厚实的胸肌,也没有超长的长腿。
既不奔放,也不热情,爱好单调,性格表里不一,明明已经六十多岁,却没有六十多岁的沉稳。
但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雌虫对自己的生活有很好的规划,工作也认真负责,偶尔讨厌,但大多数时间都很体贴。
埃文面无表情的沉思,如果自己给了他错误的暗示,那么恐怕会造成悲剧。
回忆过去的行为,这多么不负责任。
三个月后,不,或许没有三个月,自己就要离开这片土地,回到地宫,承担风暴之眼的责任。
只是想随意浪荡,体验刺激的虫生,所以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婚姻,也不会想要和不开放的雌虫发生关系,担忧会欺骗别人的感情。
想要随便热烈的爱欲,不深爱不喜欢也并没有关系。
所以离开地宫时,想建立永久羁绊的想法是错误的,在繁衍行为中,感情遭遇恶意欺骗,会留下不可磨灭的伤害。
现在这样的态度肯定不正确。
从麦奈花田里落下的第一个吻开始,就说明,这段关系开始变得不那么纯粹。
不是轻易可以折断的联系。
不应该主动牵手,不应该贸然靠近,任何亲近的举措,都会给雌虫错误的暗示。
筑巢期也是,不能再和少将度过。
那么这样的话,下次发生这样的事,一定要远离这栋公寓,远离阿瑟兰·提莫休少将。
埃文站在原地,捧着灯火,目光却无比的漠然,周围的热闹和他身上的冷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像分开水流的磐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已然昭示他和其他虫族的不同。
他无法彻底融入这里,因为始终惦记着要离开,所以浅尝辄止,不敢深入。
猫猫虫也好,少将也好,夏天也好。
都是不能够在孤岛存在的东西,太过留恋,就会慢慢忘掉责任,到最后做出不想回去这样错误的决定。
于是他扯了扯阿瑟兰的袖子,因为周围太吵的原因,阿瑟兰不得不低下头,靠近一些。
“我想回去,少将。”
烟花在天空炸响,许多虫抬头看天,发出阵阵惊叹和欢笑。
阿瑟兰凑近一点,拢着耳朵:“你说什么?”
埃文捧着灯,不太好靠太近,只好大声:“我想回去,少将。”
阿瑟兰闻到雄虫清柔恬淡的气味,有别于其他任何一种,特别到他不可能弄错。
雄虫捧着灯火,嘴巴张张合合。
柔软的黑色发丝覆盖了一点额头,露出淡淡的眉毛,淡粉色的嘴唇和花瓣一样柔软,他听到雄虫断断续续的说。
我。
吻你。
阿瑟兰耳朵发烫,想要把整个翅膀都张开,不停的扇风,把雄虫扇的远远的。
“开始了,走吧!”
雌虫一把抓住柔软的虫爪,声音低沉的搪塞。
埃文不确定阿瑟兰听明白没有,他动了动,没法挣开,周围的虫族越来越多,他只好和雌虫手里举着灯,一起涌入广场。
阿瑟兰捧着灯火,对雄虫说:“从街道走到广场中心,保持蜡烛不熄灭,看到那里的麦奈花塔了吗?走过去,把烛火吹灭,就可以许愿了。”
一直走到麦奈花塔前,队伍都保持着秩序。
阿瑟兰吹灭蜡烛,嘴唇动了动。
低头看雄虫,雄虫正盯着麦奈花塔上整齐的姓名发呆。
麦奈花围绕着方尖碑搭建。
石碑最上面的位置,用古虫语刻着风暴之眼的名字,每一任都有,时间线最近的一位是陆邵舒前辈。
阿瑟兰说:“不许愿吗?”
埃文吹灭蜡烛,脸色微白,他淡淡:“不用了,未来,我是帮你们实现愿望的人。”
阿瑟兰嘣的敲了一下雄虫的脑袋瓜,对着方尖碑低语:“这小屁虫一个,有怪莫怪。”
然后阿瑟兰带着雄虫往外走,掐他脸:“不要乱说话,小心被人把你屁股打成八瓣。”
埃文:“……”
广场上搭建了舞台,巨型投影上,主持人正在用四海升平,举国欢庆的语气说开幕词。
热热闹闹的歌舞节目第一个上场,花红叶绿,十多个雄虫穿着白色纱衣,仪态优雅的展开自己的双翼,结成阵型,一起歌唱帝国。
欢笑声,歌舞声。
丝线乐和管弦乐交相辉映,音乐声飘出很远很远。
阿瑟兰挤出人群去买酒了。
埃文遇到的军区总医院的医生,还递给他两串烤串,医生的老婆长得很凶,但是被医生摸一摸头,就会害羞到整个虫脸都变成红色。
埃文不太好意思:“为什么?你们不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