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磊一进门就把iPad摔在了丁酉的身上,iPad上的娱乐新闻头版头条的标题写着——《揭开沈家新夫的真正面目——细数丁酉睡过的男人》
上面不外乎还是那些内容,陪睡,上位,丁酉看得多了,早就看习惯了,不过沈家人似乎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个都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像是受了刺激一般,脸也是红一阵白一阵的,丁酉看着沈家人对自己的口诛笔伐,无所谓的翻看着iPad上的文章。
楼下的声音吵闹的厉害,沈沧海也悠闲地从楼上下来,不过沈沧海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丁酉,一副好热闹的样子,这一家子勾心斗角了这么久,这一次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一致对外了。
丁酉心平气和的把iPad放在了桌子上,噗嗤笑了出来,“就这个啊,我还以为多大的事,爸妈还有姐,你们也不是山顶洞人,不至于连一点消息的真假都分辩不出来吧,娱乐圈里的有点知名度的明星谁还没有这种新闻,你们上网查一查,就能发现这些内容大同小异,只是换了一个主角换了一个背景,故事雷同情节相似,标点符号也还是那些,你们要是真的信了,我也没有办法,毕竟站在我这样高度上的人,有这样的质疑是很正常的事情。”
沈磊哑口无言的坐了回去,一时没想到该如何反驳,倒是沈月明指着丁酉骂着,“你别胡说八道,我又不是不认识娱乐圈里的人,你这种新闻他们就从来没被传过。”
丁酉坐了下来,惬意的翘起了二郎腿,“娱乐圈的人那么多,也不是谁都有我这么出名,当然也不是谁都能感受到出名的待遇了。”
沈月明闭上了嘴,丁酉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没人理也无所谓,全当是自娱自乐了,丁酉手下悠闲的翻看着那些新闻,然后在无意间点进了另一个明星的新闻里面,那是一个刚出道不久的模特,被拍到深夜和某富豪出入酒店,虽然富豪名字没有出现在主标题上,可文章内容却写了不少的“沈”字,丁酉点开了图片,一点点放大着。
旁边的沈磊眼看着情况不对,把iPad从丁酉的手里抢了过去,眼疾手快的关上了屏幕,“没教养的东西,谁让你随便翻我的东西。”
丁酉把眼前的沈家人看了一圈,脸红鼻子粗的沈磊,不知所以的尤胥,一直盯着丁酉不放的沈月明,当然还有云淡风轻一副事不关己的沈沧海,丁酉靠在了沙发背上,无奈的摊开了手,“爸,东西是您扔到我手里的,我看的是您让我看的东西,我只是想看的仔细一点,您那么着急,是怕我看的什么别的东西吗?”
丁酉笑着站了起来,“您要是不让看那我就走了,沧海,要一起走吗?”
“好。”
沈沧海终于说了话,戴上衣服走到丁酉的前面,帮着腿脚不太灵快的丁酉推开了门,一路和丁酉并排出了沈宅,沈沧海忍着笑意问丁酉,“你是故意的?”
他说的是后面点开的那个新闻,丁酉真不是故意的,可沈磊的花边新闻实在是太多,丁酉看到的几率太高,不过既然看到了当然也要点开认真看一看,毕竟主人公有自家的公公,老牛吃嫩草,破犁耕沃土,丁酉当然要看看热闹了。
“不是故意看到的,但的确是故意点开的。”
沈沧海打开车门等着丁酉坐了进去,自己才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有司机在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车上的气氛是沉默的。
回家也不远,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华山就睡着了,丁酉把车里备下的毯子拿出来盖到了华山的身上,没有再说话。
等到了家,丁酉推着华山醒来去房间睡,自己下了车坐在了门口的藤椅上,才下午四五点的光阴,平时这个时间的沈沧海连个面都看不到,可现在沈沧海却难得清闲的陪着丁酉待在房门前,沈沧海点了一根烟,慢慢的吐出了一口,“你怎么知道我肯定信你?”
丁酉晃着藤椅,晒着午后的太阳,十分的悠闲,“我就不信你来找我之前不把我查个底朝天,你能放心自己招进去一个底细不清不楚的人,我既然都进了你沈家的门,我的事情你怎么会不清楚。”
“你不否认?”
“为什么要否认,”丁酉认真的看着沈沧海,“那都是真的啊!”
烟头上的烟灰落在了脚下,被风吹散的四散了开来,沈沧海长长的吸了一口烟,将自己笼罩在了烟雾之中,整张脸都在克制着,似乎在消化方才的消息,丁酉忽然意识到,他把沈沧海的本事想的太高,可现在看起来他也没有查到这些真真假假的事情,丁酉倒像是不打自招了。
“沈总啊,看来你的情报工作还有待加强啊!”
娱乐圈是潭浑水,那些没事找事的记者爱好揪住深挖,却并不擅长空穴来风,丁酉不知道别人是怎样,至少他自己是真的和写的那些差不了多少,有时候生活可比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刺激多了。
丁酉走到了今日并不轻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丁酉的人生信仰,丁酉出卖了自己所有能卖的东西,包括这场由一纸合同确定下来的婚礼。
只有不择手段,才能柳暗花明。
当年丁酉被介绍到这个城市是因为一份服务员的工作,可当一个油头满面的男人把钱塞进丁酉领口里的时候,丁酉就再也无法忍受了,劳累疲惫还有时时刻刻被克扣的工资,丁酉不是不能吃苦,只是他吃了苦也换不回什么,他一点也看不到未来,于是丁酉把刚出了锅的热面倒在了那个男人的头上,看着男人肥胖的脸在一瞬间变得狰狞,丁酉擦干净了手,在尖叫和质问声中走了出来,然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九月份的天气,丁酉穿的单薄,捏着浑身上下仅剩的16块钱,在街上游走到了半夜,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大姐给了他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双人床,甚至还给了他一份工作,丁酉做了鸭,他曾以为做鸭要面对的是那些肥胖的油腻的妇女,可真的做了遇到的却都是男人,丁酉卖了屁股。
丁酉每天都会被不同的人压在身下,天旋地转,水/乳/交融,日夜颠倒,丁酉每次被顶撞的时候都会环上身上人的肩膀,身体的痛让他清醒,越痛就越清醒,越来越清醒,趴在他身上不是人,那是他的钱,是他可口的食物,是他漂亮的衣服,还是他的自我价值。
丁酉没有情感,没有地位,没有权利,他有的只是一张好脸一副好身体,他把这一切兑换成一张张实实在在的金钱,晚上摞起来藏在枕头下面,白天摊开摆在眼前,他的价值在一天天的提升着。
丁酉遇到了很多人,有人喜欢把融化的蜡烛滴在他的背上,把他的屁股掰开就那么狠狠的插进去,有人喜欢把他绑在床上,听他拼命求饶的声音,有人能折腾他一个晚上,也有人睡完了就走了,后来丁酉有了名气,有了选择的权利,开始接更高级的客人,丁酉在他卖的第六个月遇到了不一样的客人,那是一个就算脚踩在这样肮脏环境里,也无法掩盖高贵气质的男人,丁酉卖力的伺候着那个人,让他欲罢不能流连忘返,后来那个人就带丁酉走了,那是丁酉的第一个金主。
丁酉借着金主关系进入了娱乐圈,拍电影拍电视剧,站在镜头前侃侃而谈,一点都没有当初羞涩胆小的模样,后来虽然是散了,但也会时常联系几句,金主说丁酉是他唯一一个看岔了的人,他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听话的小狗,没想到是一匹卧薪尝胆的野狼,好的是野狼只留狼性,并不吃人啖血。
丁酉攀上过很多个金主,在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一张漂亮的脸蛋便是最好的武器,更何况这张漂亮的脸蛋还会见人下菜,十分贴心,丁酉想的很清楚,人生在世想要获得什么,就总要付出什么,他肮脏,放/荡,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了一部戏里被挑中的那个角色,但他又努力,认真,从不敷衍了事,事事亲力亲为,也许丁酉做人的口碑不行,但拍戏的口碑都是有目共睹的,丁酉的第二个金主告诉他,他的那张脸天生就是为拍戏而生。
丁酉有一张很漂亮的脸,脸蛋小巧,五官大气,身材也是高挑的,丁酉塑造了很多优秀的角色,成就了很多经典的作品,丁酉的人生和演戏早就被融合到了一起,他可以是任何人,只有他愿意他就是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