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洛爵走到了天羽月身边,眸光一沉看着天羽月:“起来,我们要走了。”
“……”
这是对一个刚死了好几次昏过去的人该说的话吗?竟然连一句担心的话都没有,这人也太无情了吧?
众人同时冒出这种想法,但看洛爵方才即使面对鲤笙都同样是一副面无表情脸,顿时也就无所谓了。
这人……可能不擅长将情感透过脸面表达吧!
没有一会儿,天羽月竟然闷哼一声,醒了过来。
睁开眼,先是看了洛爵一眼,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急忙摸了摸左眼。见没什么大碍,这才一个翻身跳了起来。
“我昏倒了吗?”他问。
“嗯。”洛爵回答。
“哦……”他应声一句,摸着下巴看向对面不远处的罗雷。
刚要上前,洛爵却扭头道:“我要把犬火跟玉儿召唤过来,这件事先到这里。离开为重。”
鲤笙出事了,而无棱图也没有什么线索,纵然再回到苦学殿,依然要浪费一年的时间。
很没必要。
借着这个机会,跟惊阙山决裂,也省的日后麻烦。
天羽月大概没看透他的意思,但因为看到洛爵在众人面前表明了对鲤笙的心思,想想鲤笙的以后,就算再不乐意,还是听了他的话。
冲罗雷瞪了一眼,便退后一步。
罗雷听了洛爵的话,自然不同意:“想从这里离开,你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师兄,已经够了!”莫惊云这次终于出手了,一声喊,人已经站到了罗雷身前。
不由分说挡住了罗雷的去路,“你若还是要找他们的麻烦,那就先从我身上跨过去!”
“你以为我不敢?!”
“那就别怪师弟对你出手!”
“你!!!”
莫惊云如此护着洛爵,罗雷心中不快,但若真的跟他动手,这里就他一个人不说,在加上受了伤,暂时行动不便,听他的劝暂时收手才是正解。
罗雷短暂的沉默,看向已经闭上眼睛在召唤犬火他们的洛爵,“你们一旦逃出惊阙山,那永世不得再回来!”
“呸!只要惊阙山有你这种疯老头,我宁愿死一万次也不会回来!”天羽月嘲讽一句,对正道什么的已经失望之极。
当然了,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而他会不会回来,那是后话。
“你这无礼……咳咳咳!”
罗雷被气得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莫惊云呵呵一笑,很无奈啊,敢情正道的形象在这些人心中已经荡然无存了。
另一边,正在焦急等待洛爵他们回来的犬火与鬼夜明,不停的在离水潭边来回踱步。
“爵爷跟鲤笙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就是把人送过去吗?怎么到现在不回来?话说,从刚才开始我这小心脏就噗通跳个没完……”
犬火等的着急了,一边踱步一边下嘀咕,妥妥的更年期犯了。
鬼夜明念他是长辈,也不敢多说什么,偶尔的会劝一句不会有事的之类就又开始看着湖面发呆。
“咚——!”
突然,巨大的灵压波动,两人只觉得地面一抖,惊讶的同时,心中那抹不安便持续扩大了。
犬火脸色一白,“刚才的灵压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鬼夜明也铁青了脸色,僵着脖子看向宣武门方向,眼神骤然一沉:“……宣武门?”
“……”
一瞬间,两人同时沉默了。
也就眨眼功夫,犬火就地捏指诀,制造传送法阵:“我要去看看!”
说罢,不能鬼夜明阻止,白光一闪,便从眼前消失不见。
“哎,传送阵没用……”
“咚——!”
鬼夜明哈没说完,便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响,紧接着看到犬火化成一道火球从天而降,“噗通”一声落在了离水潭里!
鬼夜明:“……”
“哗啦啦~”
犬火喘着粗气从湖中爬了出来,因为冲撞结界的关系,害他昏过去了一会儿,直接沉到了湖底,差点没淹死。
刚上岸,抬头便看到鬼夜明一脸担心的看着他:“这里的结界若是轻易就能冲撞开,也就不叫苦学殿了。你还是省省力气想想其他法子吧!”
犬火使劲的甩了甩湿透的衣袍,也是无奈:“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一个人的力量肯定不行,但所谓人都多力量大……”
“人多力量的确是大,但这里就你我二人,还有谁……”
“还有我们不是么?”
“!!!”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可吓了犬火一跳!
急忙回头,这才注意到灸弛乌沓与惊垫三人正在潭边,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们。
犬火脸色一沉,捏指决用咒法将身上的水弄干,看着三人的眼神顿时警惕:“夜明,他们三个什么时候来的?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哎呦……”灸弛一听可就不乐意了:“我说犬火,我们要是想对他做什么,你现在可就看不到他了好吧?”
犬火:“……”
这么一说也对,赶紧看向鬼夜明,见他眼神有光,冲他直摇头,这才彻底安心:“看来也没有被你们操纵。灸弛,你们过来干什么?”
灸弛上前一步,踏上浮桥,用下巴挑了挑宣武门的方向,“你刚才沉底的一炷香时间里,那边可是打的不亦乐乎,你就不想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打的不亦乐乎?”犬火急忙扭头看向鬼夜明:“什么意思?!”
“就是……”
“咚——隆隆!”
鬼夜明还未来的及回答,宣武门方向顿时又传来极为震撼的灵压冲撞,顿时解了犬火心头的困惑。
急忙看向那边,脸色更为铁青:“是爵爷的灵压!”
这里可是惊阙山不说,随意出手更是犯了低调行事的作风,向来谨慎的洛爵定然不会这么做。
可刚才那灵压的确又是洛爵的,“难道出事了?”
他们不过是去把猾欠送走,如此简单之事,到底因为什么才会把洛爵惹得出手不可?
“只能因为鲤笙了。”鬼夜明很是肯定的道。
犬火一听,顿时恍然大悟:“难道鲤笙那个丫头又惹了什么祸端?啊,我就说不该让她跟着猾欠出去的,果然……!”
“提醒你一下,从刚才开始,那女妖的灵压就快要消失了一样,可能……”乌沓好像是火上浇油的提醒一样,这话刚说完,本就不安的犬火顿时坐不住了!
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鲤笙的灵压不见了!
若是鲤笙出事,那就说的通洛爵为什么动手了。
赶紧冲鬼夜明道:“除了鲤笙和爵爷的,可还感觉到羽毛的灵压?”
抱着侥幸的态度问了问,结果……
鬼夜明满是无力的点头:“羽毛的灵压虽然弱,但的确也参与其中了。不仅如此……”
“他们的对手好像是六峰掌座之首……”
“罗雷?!”
“啊,对,就是那个一脸严肃的死老头。”灸弛一开始就看他不顺眼,嘟囔了一句,笑盈盈的又道:“罗雷那老头可是渡劫期的修为,你想,凭洛爵化灵期的修为,就算再加一个容易冲动的天羽月,他们打赢渡劫期的可能性是多少?”
“……”
“偏偏这种时候你跟浅玉儿都不在他们身边,再过个一时半会儿,再见到的可就是他们的尸体了。”
“罗雷可是掌座之首,怎么会对本门弟子下死手?你也不用怂恿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心?”犬火一眼看穿灸弛在打什么主意,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自然俨然拒绝。
灸弛却莞尔一笑,“不管我安的什么心,现在我的确想帮你从这里出去。再说,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些正义门派的嘴脸,难不成还真以为为出了事之后,这帮人会向着我们妖族一边?”
“……”犬火想起以往经历,不由得沉默。
灸弛随即又添油加醋:“难道你就没察觉到这里面很不对劲吗?鲤笙的灵压消失是谁所为,你就不觉得纳闷?”
“!!!”
这么一说,犬火当即觉得古怪。
对呀,猾欠,洛爵,天羽月以及折桂奚生,他们可都是自己人,鲤笙的灵压不该消失才对。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龙族的人前来要人,想必是与之沟通的不愉快才大打出手……”
“犬火,在惊阙山呆了几个月,你是不是被什么迷了眼睛?”乌沓都要被分不清局势的犬火气死了,这分明就是显而易见的问题:“若真是与龙族发生了冲突,你认为山内会不奏响警山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