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碰见沈年跟别的男人吃饭。
——跟二叔你是一样的类型,斯文败类,而且还戴着眼镜,完全就是沈年的菜。
——有没有危机感?
——我反正是觉得二叔你没什么胜算,他看起来比你温柔。
故意膈应二叔的唐致刷屏了一堆,要不是因为他晚上临时出差,根本不可能错过当面嘲笑二叔的机会。
楼底下的沈年扯了扯唇,她手腕上脚腕上的红痕还隐隐作痛着,她站了一会儿没上去,在晚风里燃了一支烟。
等心里那丝不平散去,她才进了客厅,跟她同名的狗一下子窜到她脚边,沈年笑了笑,低头撸了一把狗狗的脑袋。
孙姨犹豫了一下,说,“您跟先生吵架了吗?”
女孩扬起笑脸,“反正总有一天我会走的,吵不吵又有什么区别?”
孙姨不想看着他们闹矛盾,于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你也别嫌我唠叨。先生十岁的时候我就照顾他了。有一次家里的宠物狗死了,其他人都很伤心,只有他不伤心,别人问起的时候他说自己不喜欢那条狗,可是有一天我无意间看见他对着那条狗的项圈掉眼泪……”
沈年面上一怔。
“他就是这样,从来不展示自己的弱点,看着薄情,其实比谁都痴心。”孙姨叹了口气,“那天你走了,他跟我说从来不喜欢你。可是我把你的东西扔掉了之后,他不知道找了多久。”
她拧眉,半晌后嗤笑了声,眼底却冷冷的。
“你走了之后,我甚至不经意看见他对着这条狗说话……”孙姨叹息,“他就是太嘴硬了,表面上不说,其实心里很在乎你。”
见沈年无动于衷,孙姨还忍不住替唐承宣卖波惨,“他是真的不容易,你也知道他是怎么长大的。爸爸不管,妈妈又有忧郁症……”
沈年上楼的时候还是不敢相信,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脑海里晃过这几年混乱的记忆。
唐承宣喜欢她?谁信?
沈年有时候会将这归结于唐承宣作为男人的劣根性,若不然他不会被她勾引,更不会在自己的诱惑下留下自己。
可是爱是不一样的。
沈年想了一晚上,她感到疲倦,干脆不想了。休假的最后一天她在卧室里呆了半天,有些好奇唐承宣是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他分明不想放过自己,可是在这之后他又无比平静。
唐承宣这样的人,鲜有失控的时候,但是他平静的样子反而更让人害怕。因为失控的时候情绪全部外露,完全可以捕捉到他的想法,可是平静的时候太像一潭死水,无论怎么做都休想探知分毫。
第二天沈年难得睡了个懒觉,下午下了楼,远远地看见一个穿绿色旗袍的女人站在唐承宣面前。
沐冰宴身材修长,气质出众,跟穿着西装的唐承宣站在一起简直是天作之合。
沈年见沐冰宴的目光投了过来,于是不急不慢地走下来。
她穿得很暴露,光是看那张脸就知道是个妖精。
沐冰宴看向唐承宣,故意说,“你不是不喜欢这种类型吗?”
沈年心下一沉,输得彻彻底底。
沐冰宴说的是实话,唐承宣是真的不喜欢妖艳贱货这一挂的,平日里谈合同如果哪个女人敢穿成这样勾引他一定会被丢出去。沐冰宴眯了眯眼,回忆了一下,“我记得你喜欢那种柔柔弱弱可可爱爱还喜欢叫你哥哥的。”
她似乎十分喜欢拆唐承宣的台,“就年年,你喝醉之后叫的那个。”
周遭寂静了好一会儿。
“你可以走了。”唐承宣说。
沐冰宴就喜欢看他这样,“怎么了?你喝醉了酒还是我把你弄回来的,就这么翻脸不认人?”
沈年撩起唇,发丝上染着香水的味道,不浓烈,却硬生生往人身上钻,“原来哥哥喜欢年年啊。”
唐承宣偏头看她,一双黑眸深邃如井,复杂得叫人捉摸不透心思。
等沐冰宴拿完资料走了,沈年心中的怒火全部上来了,但是脸上仍旧挂着轻佻的笑意,“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嘴上说着不喜欢我不会跟我在一起,其实心里早就喜欢了,所以才会跟我上床吧。”
唐承宣不说话。
“我走了之后每天都在想我,晚上做梦是不是都会梦见我?”
男人抬起眼,“是,满意了吗?”
唐承宣想了一晚上终于认命,哪怕是再被玩弄一次他也不想失去沈年。
沈年撩唇,咬牙。
有的时候因为得不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所以百般试探,真得到了答案之后反而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因为她已经有恃无恐。
她走过去,双手搂住他劲瘦的腰肢,柔软的唇吻在男人下巴上,她的气息有些不稳,轻声说,“那哥哥都梦到了什么?”
唐承宣喉结动了动。
他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雪松味,沈年沉溺其中,她问,“有没有梦到我这样亲你?”
见他不回应,沈年蹲下身解他的皮带,“还是这样?”
“够了。”唐承宣嗓音冷清,他把她拉起来扔在沙发上,细密的吻印了下去。他先前还青涩的吻技这会儿已经娴熟起来,仅仅是勾着她的舌头就叫她浑身酥软动弹不得。
沈年先前竖起来的刺这会儿已经全都软了下去,她被翻过身摁进沙发里,身后男人嗓音带着妥协,“沈年,你赢了。”
女孩喘息着,她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但是她喜欢这个姿势,因为这样唐承宣看不到她眼里的疯狂和黑暗。沈年承受着亲吻,“唐承宣,你爱我吗?”
“沈年。”唐承宣觉得有必要让她知道一件事,“我从来就不会跟不爱的人做。”
所以那个时候他就爱上她了。
然而讽刺的是,这件事很多年后唐承宣才想明白。
如果他真的不喜欢她,那天晚上他早就推开了。他只是恼怒自己的失控和沈年的勾引。
沈年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她心里的褶皱一瞬间被什么抚平了,又甜蜜又气愤,“我也是。”
男人理智的弦仿佛一瞬间被什么咔擦一声剪断了,“你再说一遍。”
“哥哥,我喜欢你。”
按在她腰上的手掌更用力了一些,而后她听到拉链拉开的声音。
沈年哼了一声,“关于阚沉,我可以解释。”
话还没说完她觉得自己说的这句台词有点熟悉,还未反应过来双手就被反剪在身后,唐承宣低下黑眸看她,轮廓冷峻,“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
她撩起唇角,脸上是沙发布料粗糙的触感,她看不见唐承宣,可是光是想象他的样子就心动得不行,沈年咽了口唾沫,“哥哥,再捆我一次。”
他感觉血管里有什么噼里啪啦地炸开,红色的液体止不住地沸腾,唐承宣的指尖按上领带,声音低哑,“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发红包,往后翻,后面还有
第22章 正经
弄死她……
唐承宣让她面对自己,看到她眼角潮红,作死地说,“你要是不弄死我你就是狗。”
女孩双手被领带捆着扔到床上,唐承宣从抽屉里拿出几个安全用品,“你别后悔。”
“我才不会后悔,倒是哥哥磨磨唧唧,是不是怕了?”沈年挑衅完不忘记安慰他,“高尔基说过,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是以秒计算的,哥哥不用自卑,不管你表现得有多差,我都会好好配合你的。”
她话还没说完声音就被撞得变了调。
“不是要教我吗?”男人撕开伪装,嗓音温柔得像揉碎的月光,“乖孩子,好好教。”
……
许意觉得很奇怪,总裁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六点起床,然后看一会儿新闻或者晨跑,按理来说这会儿已经八点了,不可能联系不到。
然而他打了无数个电话也没人接。
房间里混乱得很,地上散落着香水瓶子、裙子、衬衫、内衣,甚至还有两颗钻石袖扣,沈年睁开眼,感觉自己还是好困。
“昨天晚上还满意吗?”
沈年抬眼看见他身上暧昧的红痕,微微移开目光,“就那样吧。”
然而话说完她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昨天闹得太凶,基本房间里每个角落味甜都试过,最后唐承宣甚至嫌弃她吵,堵住了她的嘴。
他觉得好笑,抚着她唇瓣,“怎么那么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