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剑宗后我慌了[穿书](207)

绥沉出不去,魔兽也出不去。

在它们的眼里他如同美味让人垂涎的猎物,想来这之后一夜里谁也别想安稳了。

“等一下!”

见白羽然要走,绥沉连忙冷声唤住了她。

“你不是为了灵宝来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

要是为了灵宝而来,她为何要这般大费周章的,甚至不惜耗费精血来将他困住。

理由很简单,简单到绥沉一想到这个可能便手脚冰凉。

“白羽然你别忘了!你立誓问心过不会伤我阿姐分毫!”

“你若敢违背誓言是要魂飞魄散万劫不复的!”

他近乎是嘶吼着警告着对方。

从一月之前与白羽然遇见到现在,少年一直都是淡然冷漠的模样。

像现在这般近乎歇斯底里的,别说白羽然了,就连青昀也从未见过。

她瞧着对方脖子跟都红了一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白羽然面纱的红唇勾起,眸子里透不进半分光亮。

“还真是姐弟情深啊。”

她拍了拍手,“啪啪啪”的声响在月夜之下格外清晰。

“可我偏偏看不惯的就是这些!你们两人血浓于水你护着她也就算了,为什么顾长庚还要如此!”

“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那么多年的时间却抵不过绥汐与他几月的相处!”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其实都不公平。

其中更是没有先来后到这个道理。

感情这种事情,上百年上千年的朝夕相处,有时候都抵不过一瞬的天雷地火。

“……就因为这个?”

“因为顾长庚不喜欢你,所以你就迁怒到了我阿姐身上?”

少年竭力控制着情绪,他的脸色沉的厉害。

那双眸子如刀,直勾勾地抵在白羽然的脖颈处。

“恕我直言,你这样做了只会让他更加厌恶你。”

“我无所谓。”

白羽然语气出奇的平静,平静到她好似真的对顾长庚如何对她没有半点在意。

“反正我是魔,也与他没什么结果。”

她这般说着,神情却极为冷。

绥沉还是头一次接触到这般纯粹的魔气,如山一般压着人喘不过气来。

“……既如此,那你迁怒于我阿姐也自不会什么结果。”

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

魔修和正道修者的道法相悖,他们的灵力互相排斥,且无法交.合。

哪怕顾长庚是真的喜欢白羽然,他们也走不到最后。

更别提青年并没有丝毫想法了。

不仅是灵力相冲,更重要的是魔修的不稳定性。

越是强大的魔修越是容易走火入魔,一日里少有清明的时候。

魔修走火入魔时神智不清,杀戮心重,近乎是六亲不认。

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如同是带着一颗不定时炸.弹一般,稍有不甚便会受伤,甚至陨命。

魔便是魔,这世上能控制住了自己的魔几乎没有。

他们疯癫魔障时候只有杀戮才能让他们清醒,才能缓解其内心的狂躁难耐。

是真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想到这里绥沉长长的睫毛颤了下,刚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

抬眸看到白羽然眉眼之间诡谲的笑意。

“你笑什么……”

少年喉结滚了滚,声音喑哑,手中的朔雪剑也凝着厚厚一层霜雪。

“我从舍弃了人的身份入了魔之后,便从未想过能与他有什么结果了。”

白羽然抬起手碰触了下自己的脸,冰冰凉凉的,让她一下子清明了不少。

“但你阿姐却不是。”

“只要她还在青霄凌云一日,我便嫉妒怨愤……”

“可如果她没了灵根,成了个凡人的话,这样我才心安。”

她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恶意,言语之中满是森然的妒意和莫名的畅快。

“你瞧,我可没有伤她。甚至还给了她百年苟活,再仁慈不过了。”

和正邪不两立一样,修者和凡人也不会有结果。

这就和绝云寺的无尘一样,哪怕有佛法护体,却也护不住自己心爱的姑娘。

灵根天赋是命中注定的。

这是天命,是不可违的。

芸芸众生之中人自有命数,强求只会适得其反。

这是无数先辈舍命逆天所得到的再惨痛不过的教训了。

白羽然看着脸色沉得厉害的少年,心中郁结瞬间消散了许多。

她捂着肚子肆意笑了许久,久到眼泪都笑出来了之后,她这才停了下来。

“……你这疯子。”

少年近乎咬牙切齿地这么沉声说道。

耳畔有夜风掠过。

风吹过了之后,白羽然这才后知后觉感觉到一阵尖锐如刀的疼痛。

她伸手一摸耳朵,一看。

指尖碰触到了一片血迹。

是绥沉的剑风,随风而来割破了她的耳朵。

“谬赞了。”

白羽然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心情更是愉悦。

她这么说着,话音刚落。

等到绥沉再看过去的时候,白羽然的身影已经如云烟一般消散在了原地。

再没了踪影。

夜凉如水,少年手中的朔雪比之前还要冷冽骇人。

他垂眸看向周围垂涎觊觎自己的魔兽,唇角的弧度往下压着。

不知其中谁嘶吼了一声,之前还静观其变的魔兽疯狂往绥沉身上扑去。

只一瞬的工夫,少年便被淹没在了魔兽群中。

喘息声,嘶吼声。

还有朔雪的剑气擦风的声音,一并杂糅在了一起。

月色清冷,风声鹤唳。

一切都寂静且喧哗不已。

……

不周山山脚下那片庭楼是晋上的居所之一,等他忙完试炼登记名册和结界加固各种琐碎事情回来之后。

远远便感知到了青昀一众人。

夜里寒气和湿气都重,再加上不周山四面湖泊,远一些便是海。

一年四季受着地理位置和灵力凝的厚重云层影响,雨水很多。

晋上瞧了下天上寥寥几颗星子,又将视线落在了亭子里坐着的那四人身上。

“你们倒是有闲情雅致,风雨对弈,好不惬意。”

他说的风雨是指一会山雨欲来的情况,这个时候倒还只是冷了些许。

风里也只是夹杂了点儿湿气。

是从天池面上拂来的风。

“你来了啊,快快快,你过来与我下。”

一开始还好,下到后头他才知道顾长庚口中的不精通,略懂是真的字面意思。

没有半分谦虚。

可没办法,这里总共就四个人。

青昀这个时候瞧见了晋上的身影后喜出望外,毫不留情地抛弃了顾长庚。

他上前过去将晋上拽了过来。

顾长庚见此也没觉着有什么,立刻起身为其腾了位置。

白发青年瞥了一眼顾长庚,心下对这张脸颇有印象。

“这不是上一次拿了你们绝云寺藏佛铃的那个小子吗,没想到这一次还能碰上。”

晋上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顾长庚,可这话却是对一旁的无尘说的。

“谢宗主闭关来不了,便派了他过来。”

无尘这么淡淡地替顾长庚解释了一句。

说到这里,无尘顿了顿。

他抬眸看了一眼青年。

“对了,你那藏佛铃是不是送给了绥汐那丫头?”

顾长庚身子一僵,瞧见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抿着薄唇微微颔首。

“……我常年下山,不怎么在剑宗。”

“于是便将藏佛铃给了师妹,这样她有事找我也方便。”

“哦,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不必与我解释得这般详尽。”

“……”

青年被噎住了,他沉默了一瞬。

这一下再没有回应对方只言片语了。

青昀有些看不过去了。

他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说你好端端的欺负老实人做什么?虽然他棋下的是烂了些,不过好歹也陪我消磨了一下午时间。”

“调侃一两句就成,可不许再欺负他了。”

青昀这么说完,瞥了一眼顾长庚。

青年像个木头一样,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顾小子,我都帮你说话了,你好歹说声谢谢?”

“……谢谢。”

“你与他道谢作甚?我就随口一问,你这般不会真是默认我欺负了你吧?”

无尘挑了挑眉,对顾长庚这样的回应很是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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