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色眼底满是忧伤。
桃坞:“不,殿下。你绝对不能让王爷的奸计得逞啊!不然推翻新朝,又有何用处呢?还不是落得个弑君篡位的结局?”
陌色:“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我怎么可能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我会处理好一切,把所有不好的东西全都打点清理掉。这可是我送给阿真的厚礼,怎会如此草率呢?”
桃坞忽然就无比心疼这位殿下。
明明是死里逃生回来的人,却要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女人而放弃自己最后安度余生的机会。
或许这世上所谓的情爱,真的有让一个人弃自己性命而不顾的力量吧。
决战的那一日终于来临,聂真、苏月、陌色、沐寒、周易书、方宴六人站在天.衣阁的大门前,门外集结着他们所有的军队力量。
方宴负责发号指令,“卫舒,你带领三千军队跟随乐王殿下还有沐寒王进攻南城,拿下王野。”
卫舒:“是!方长老。”
方宴:“苏月,你随同周老带领三千军队进攻北城,攻破江朝。”
苏月:“苏月听令。”
方宴:“聂真,你进长安城直击醉生楼,我在醉生楼附近埋伏了七百兵力,足以与醉生楼抗衡。只是,钩月此人居心叵测,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聂真:“是,方叔父,我知道该怎么做。”
方宴:“就算我们击败了王野、江朝,只要钩月这个军师还在,李禅就能屹立不倒。因此,击败醉生楼至关重要。”
聂真:“叔父请放心,我聂真肩负重任,定当不辱使命。如若钩月不灭,聂真也无颜面再见二位长老,更是没脸见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们。”
陌色不忘嘱咐:“阿真,万事小心。”
聂真:“我会的。”
陌色对方宴道,“方长老,我总感觉您采取的战术有些不妥之处呢。”
方宴:“哦?有何不妥?不妨道出?”
陌色:“此行我们打的旗号乃‘剿灭新朝,复兴乐朝’。那么,我身为乐朝的遗皇子,带领主力军进攻新朝重镇的,不应该是我吗?”
方宴:“这么说来,却是不无道理。想来是老夫我糊涂了。”
陌色:“那么,进攻南城的任务,就交由方长老与十三叔代劳了。”
方宴:“好,我们即刻出发吧!各位,今日我们聚集一堂,不分门派,不分朝代。我们今天站在这里,就是为了让天下百姓过上太平安乐的日子,不要让我们的家人、朋友再受到任何的侵害。因此,今日之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战士们,有没有信心做到?”
“有!”众人异口同声。
方宴:“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兵分四路,各自前往自己的战线。
聂真孤身一人骑马驶向长安城,身后有一蒙面人紧紧跟随。
准备了这么久,这一刻终于是要来临了。
子墨,父亲,我会带着你们的夙愿,一定将这个太平盛世归还给天下苍生。
第47章
皇帝醉倒在美人怀中时,便听到南城沦陷的消息,犹如五雷轰顶。随即便召集重臣商议作战计划。
太监来报:“禀报陛下,叛军自称‘乐军’,兵分三路,分别攻打南城、北城、长安城。而今南城沦陷,王野王大人身陷囹圄,已无力挽回。现如今北城也是岌岌可危,江朝大人遣人发了求救信回来,说是支撑不过这一日了。”
皇帝惊慌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一支叛军?继续说下去!”
太监:“陛下,叛军来势汹汹,王大人、江大人身经百战,还未曾见过如此有战术的攻打。敌方不过一万多人,可见背后是有高手相助啊!”
皇帝:“那么现在长安城怎么样了?”
太监惶恐,“长安城……长安城……”
皇帝:“长安城怎么样了?快说!”
太监:“长安城的守军们死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就等待着陛下下旨发动援军支援了!”
皇帝听完龙颜大怒,“谁?!到底是谁!”
太监:“回陛下,是旧朝乐朝的遗留皇子勾结江湖势力,意欲复兴乐朝……”
皇帝:“什么?乐朝遗子?”
皇帝听罢十分震惊。
皇帝:“这是怎么回事?乐朝皇室不是早就在战乱中尽数灭尽了吗?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监:“陛下,当务之急,是否要派遣援军前往战线支援?”
皇帝:“派!派!即刻派人前往长安城城门,让他们死死守住城门!一定不能让他们攻破城门!”
太监:“是!陛下。”
皇帝跌坐在台阶上,不敢相信已经发生的事实。
皇帝:“快,你们快传李禅进宫!”
聂真在醉生楼单独会见钩月。
“真儿,你回来了?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钩月第一眼见到聂真时,心情无比激动。
“对不起,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来见你,并不是为了这个。”
钩月眼中的喜悦很快便被失望替代。
“噢,看来是我想太多了。今天你来,不会是来劝我归降的吧?”
聂真惊讶,“你都知道了?”
钩月笑,“你们兵分三路,阵仗何其壮观,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聂真:“也是,你们醉生楼可谓是无所不知,这样反叛的事情肯定瞒不过你们的法眼。”
钩月:“你们该不会以为,攻破了南北两城,还有长安城,就能逼皇帝就范吧?别忘了,李禅手中可是掌握着一群力量雄厚的黑暗骑军。”
聂真:“这个我们当然知道。所谓‘擒贼先擒王’……”
钩月:“所以他们就派你就来找我了?”
聂真:“你是李禅的军师,李禅虽然有一群实力雄厚的黑暗骑军,但是倘若没有你这个军师在右,恐怕也难以发挥他们的作用。”
钩月轻笑,“你以为你能阻止得了我?”
聂真:“我当然阻止不了你。”
钩月:“我早就料到今日之事会发生,你就不怕我已经把计策全部告诉了李禅?”
聂真:“我没有害怕的必要。因为你不知道我们的军师采取的作战策略。”
钩月冷笑,“你们的军师不就是戊戌堂的两个余党么?凭我这几年对戊戌堂的调查了解,对他们的战术再是清楚不过。”
聂真淡淡道,“楼主您忘了,我们这次打的旗号,可是‘复兴乐朝’……”
钩月大惊,“你是说,你们这次的总指挥是陌色而不是周易书和方宴?”
聂真:“没错。”
钩月:“陌色是丝音坊的主事人,丝音坊历来以‘天下智囊’著称,论智谋,天下人几乎无一人能够与陌色匹敌!就连我,也不会是他的对手……此战有陌色这个智囊,还有天.衣阁的云云高手,丝音坊的羽林军,此战……此战新朝必败无疑……”
钩月细细思虑之后,竟惊出一身冷汗。
“难怪……难怪你们会在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就轻易地攻破了南北两城……想必你也知道你们此战必胜无疑,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对吧?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来找我呢?”
聂真:“楼主,虽然长安城被攻破也是势在必得,但是我恳请您不要插手这件事。”
钩月:“你是说,让我拒绝当这场战役的军师?”钩月冷笑,“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
聂真:“楼主,我知道李禅是您的父亲,他对您也是十分重要,可是您当真为了帮助他做这些事而弃天下人的利益而不顾吗?”
聂真这一席话激怒了钩月,她看着聂真的眼睛,眼神凌厉。
钩月:“真儿!我是你母亲!你怎能因为那些不相干的人来指责你的亲人?”
聂真:“试问楼主,何为相干?何为不相干?是有血脉亲情才算是相干,还是相同利益才算相干?”
“真儿!”钩月还是第一次这么愤怒。
聂真:“楼主,你我虽有血缘关系,却因道不同而无法成为相干的人,这的的确确是我聂真在这世上最遗憾的事情之一。然而,这天下人的安危此时此刻就掌握在你我之间,倘若你我弃其安危而不顾,那么,动荡的,必然是这世道,百姓没有心安的理由耕作生产,还谈什么家国大业?最终危及的,还不是你我的生存?”
钩月:“如果我不答应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