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真当官儿的这几年+番外(50)

喝了说胡话,“各位琼林好汉,在座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宁某人在此先干了,祝大家早生贵子,年……年年有余,祝大家功德圆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众人慌了阵脚:怎么办,怎么办,他疯了他疯了。这都是说的什么胡话?

什么宁某人?宁某人是谁?早生贵子、年年有余、功德圆满又是什么鬼,这话根本不搭边啊!

顾舒衡抢过我的酒杯放下,拿手在我眼前晃悠。

我掰开他的手,嘿嘿笑,“你手指头真长。”

他挣开,晃着我的头,“喝醉了?”

我两只手往上举,学着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大声,“没醉!”

顾舒衡摇摇头,无可奈何的看向大家,“真醉了。”

众人一阵叹息,“唉……”

顾舒衡:“还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我跳:“宁颜,我是宁颜!”

“宁颜?”顾舒衡皱了皱眉头,“带上姓氏。”

我一脸的无所畏惧,“带上了啊!我姓宁,叫宁颜。”

顾舒衡:“你叫陈宁言。”

我摇头:“不不不,我就叫宁颜。”

众人:坏了坏了。真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百里潋滟呢?今日是他生辰,我还没祝他生辰快乐呢!”

众人疑惑:百里潋滟又是谁?这玩的是哪套?

我拽顾舒衡衣衫,“哥哥,哥哥,带我去找百里潋滟吧!”

顾舒衡嘴角紧绷,极力掩饰着笑,手轻抚我的头,把我按在座位上。

他转身离开,给其余人留下一句话,“你们先看着他点,千万不要叫他乱跑,我去给叫点醒酒汤。”

旁边来了个人,“换我换我。”他轻轻拎过我,声音放缓,“小宁言是吧!”

我乖巧点头,“嗯!”

“今年几岁?”

我抢答,“九岁!叔叔,叔叔,你能带我去找百里潋滟吗?”

众人爆笑,“哈哈哈哈哈哈,顾舒衡是哥哥你是叔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生气,“你不听话,不能带你去了。”

我:“哦,那我自己去,我自己可以摸清的。”

刚转身被拉住,被告知,“小孩子不能乱跑。自己乖乖坐下。”

我稍微思索了一下,想:是不能乱跑,小孩子乱跑会被坏人捉住卖给人贩子的。于是点了点头,安静的坐着听他们说话。

他们看向我,“哈哈哈哈,没想到陈宁言醉了是这副模样,可真好玩啊!”

“有点可爱,脸颊鼓鼓的,像**。”一个人用手指抵着我的腮帮子说道。

“怪不得不喝,原来喝起来是这副德行,换我我也不喝。不过……嘿!咱们看到陈宁言这副样子还多亏了顾舒衡。”

我有点坐不住,摇摇晃晃的来回扭甩着身体。

正处在自娱自乐的当儿,闻言有一刻触动,面色肃穆,眼神轻飘飘地扫过,连带着眼睫一转。

这动作看在别人眼里,带点媚|眼如丝的意味。像是眼波投来,似密密织网,捕获人心。

有人怔住,喝了口酒吞咽口水,“兄弟们……陈宁言他……有点好看啊!”

一人回答:“放屁,是有点吗?他一直都好看好吧!你忘了他以前的名号了吗?”

“他以前什么名号?”

“姑娘们给封的——江舟官家子弟俊朗之首。”

他兀自念叨着,“哦!还有这名号。姑娘们怎么不给我也整一个。”

又有人,“说真的,陈宁言这人吧,在别的方面都可以质疑,唯独他这张脸,挑不出任何毛病。”

我上挑着眼睫,眸子里含了点雾气,听到“宁言”二字,以为是喊我,痴痴地朝人笑。

听见有人深呼了一口气,口吐芬芳,“坏了坏了,他这笑,看得我浑身一个哆嗦,怎么办?怎么办?我可能要弯了。”

“唉,陈宁言若是姑娘,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娶了她,然后放在府里日日宠爱。”

“得了吧,他若是姑娘还能轮得到你?他可是太子伴读,众多人都护着的。你现在能说这话,得多亏太子和顾舒衡不在这里。”

“诶,说到太子我想起来了,你们有谁知道太子今日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吗?就是不让陈宁言娶妻的那番……”

“害,你管他们?太子的心思一向难以捉摸。”

“啧,也是。不管了不管了,来吃酒。”

不知怎么,我胃里突然泛上一股酸意,撑着手肘想要吐。

顾舒衡端着一碗汤过来了,拽起,问我,“怎么了?”

我用手指着肚子,“有点想吐。”

“想吐?把这喝了。”顾舒衡把碗里的汤递给我。

我接过,一饮而尽,才感觉肚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一切收拾的差不多之后,众人大眼瞪小眼,“现在该怎么办?”

……

“要不然,扔他婚房里去吧。”

此案一致通过,我被他们准备着丢入新娘子那处。

走到婚房外头,他们停下来。

有人发问,“你说他醉成这个样子还能石更起来吗?”

“这就别管了,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就算今晚不做,改日还是要做的。今日这回事,也有咱们的不对,待会咱们这一群就别去闹他们的洞房了,也算给自己积点德。”

“行。”

说罢,他们先行一步散开来。原处只留下我和顾舒衡。

顾舒衡趴到我耳边,“待会儿听话,嬷嬷让你怎样你就怎样,别淘气。”

我乖乖点头,答应他。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顾舒衡”先我一步进了婚房。

我:!!!

怎么回事?不该是我先进吗?

我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得到一个答案——进去的人真是“顾舒衡”!

我疑惑,我不解,我摇头,我叹息。心痛我的夫人要被“顾舒衡”先行一步采摘。

正在我摇头晃脑的时候,来了一个嬷嬷,她问,“少爷傻站在干嘛?怎么不进去!”

我耷拉着头嘟嘴,“新娘子还没让我进去呢!”

嬷嬷扶正我的身子,从边上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惊道,“哎呀少爷怎么吃了酒?”

我竖起大拇指,咂巴咂巴嘴,冲她笑,“嗯嗯。酒!好!喜欢!”看向嬷嬷,“嬷嬷,好!也喜欢!”

“哎呀呀呀。”嬷嬷像哄小孩子一样和我打闹,手指点点我的脑袋,“喝醉了?”

我咬牙,倔强,“没有!我酒量很好的。”

嬷嬷:不信。

不过她轻微地叹了一口气,想我这回不算难缠——没发疯,而且看起来还挺乖的。她转了转眼珠子,有耐心的哄我,“快些进去吧,喝了酒再搁到外面吹凉风,明日会得头痛病的。”

“可是新娘子还没叫我进去。”

“那少爷您敲门。”

我听话的往门上敲了敲,“顾舒衡,顾舒衡,我能进去了吗?”

嬷嬷:顾舒衡?看来少爷醉得不轻,也不知今晚能不能成事儿。

最后嬷嬷看着我傻乎乎的样子,自己轻敲了门,往里头说话,“新娘子准备好了吗?新郎官要进来了!”

里面立即给了回应,“进来吧!”

嬷嬷打开了门,扶着我进去。

我晕眩,满片的红映入眼帘,感觉天旋地转。

婚房中垂挂着大红色的纱幔,喜字挂了好几处,从里间到外间都拾掇得井井有条,床上的被褥也都被换成了大红色。

屋里搁置了酒台。酒台上燃着两根和婴孩胳膊差不多粗的红烛,放着瓜果和各种叫不知名的器皿。

外间屏风后面还放置着一个大木桶,那木桶大得很,就算来两三个人都能塞得下。

“少爷少爷,您走歪了,往这。”嬷嬷引着我,把我拉回正轨。

我伸头看了看,见里间只有一个盖着红盖头的小媳妇儿坐着,再搁到屋内仔仔细细看了一圈都没发现旁人,不禁产生了疑惑,方才分明看着“顾舒衡”进去的啊,怎么这一会儿就不见了,难不成“顾舒衡”会什么法术?

我往前踏想一探究竟,于是急匆匆地跑过去,到了床边,却因为步子不稳,一下将新娘子扑倒在床上。

嬷嬷看了嘻嘻笑,一边笑一边告知我不要这么心急,让我注意点不要伤到新娘子。

房内陆陆续续进了几个小丫鬟,她们在嬷嬷的指使下让我拿秤杆挑开盖头,叫我和新娘子喝了交杯酒,之后又拿剪子在我和新娘的头发上各剪了一缕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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