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油灯,邱十瑳照着自己小夫郎的脸仔细的看了看“是你!”这不是那日在赌坊外头自己调戏过的小哥儿?
梳妆打扮过的安其羽将有些晃眼的油灯挑开,不发一言的继续坐着。
“嘿,你还有脾气?”邱十瑳想起了之前小叶子说的话,说这小哥儿很刁蛮。
看着这人又将油灯在自己眼前左摇右晃,安其羽再也忍不了地将油灯抢过来熄了扔在一旁的椅子上。
邱十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啧,才进咱邱家的门,气性就这么大”
安其羽有些摸不清这人的真实性子,不敢乱发脾气,只得小心说道“那灯太晃眼了”
邱十瑳看他这委屈的小模样儿,自己气势瞬间就上来了,在安其羽面前说道“不管是女子还是哥儿,对着咱们这些汉子就应该温柔贤淑,这样才惹人疼,知道不?”
安其羽在心底里骂了这小子千万遍,面上还是装作娇羞状“我知道的”
邱十瑳看他这羞红了脸的模样,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情景,称赞道“你这样听话才好看,不过…这妆太难看了,还是得卸掉”
安其羽听了这话起身去桌上用酒水将脸上的妆容抹了去。
邱十瑳见他这么温顺心里嘿嘿直笑,自认为已经降服了这小哥儿。心里还埋怨娘小题大做,降住自己媳妇儿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安其羽为了摸清这小子的性子,故意摔碎了一酒瓶。
看小夫郎战战兢兢的样子,邱十瑳不当一回事的说道“碎碎平安,小事小事”
给邱十瑳解衣裳的时候,安其羽看着他腰间的玉佩,问道“这玉佩很贵重吧”
“嗯,这可是我三姐诚心求来的”邱十瑳张开手很享受夫郎的服侍。
早知道成亲这么舒服,他早就迎娶十几二十个上门了。小哥儿的手又巧又舒服,身上还飘着淡淡清香。
安其羽趁他闭眼睛的时候又‘不小心’将玉佩给摔了。
邱十瑳慌张的睁开眼,有些恼怒“怎么这般手笨!我三姐回来要是看见玉佩没了,又该担心了”
安其羽看他说了半天也没上手打人,只是自己将碎玉佩捡了起来用帕子包上,心中对这小子的个性又有了几分了解,看来倒不是那种大恶人,心中松了口气,也没那么小心翼翼了。
“欸?你怎么自己就上床睡了?我这衣裳也没给我挂好”邱十瑳刚把碎玉佩放在抽屉里,就见这小哥儿自己脱掉外衣盖上被子就睡,与刚刚温顺听话的样子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困了”安其羽想以此试试这人最后的底线。
邱十瑳听了这话还以为他是真的困了,也是,今天坐花轿颠簸了一路,确实累了。
有些生气的将衣裳扔在地上,邱十瑳自己下了轮椅直接上了床。
安其羽万万没想到自己都这样了,这人还是没发火也没打人,心里对他这个人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邱十瑳躺在床上有些心不在焉,身体有些发热,试探性的戳戳安其羽的后背“睡了?”
安其羽背对着他不说话,很是紧张地绷直了身子不敢动。
邱十瑳喊了几声也没见这小哥儿有个动静,小声嘟囔道“像头猪一样,倒头就睡,一点儿也没有嫁了人的自觉”
很是烦躁的将被子给抢了过来也背对着这小哥儿,过了一会儿整个房间静悄悄的,邱十瑳又将被子推了过去盖在安其羽身上。
安其羽彻底放心了,心情一放松,马上就睡着了。倒是邱十瑳听见屋外叽叽喳喳的声音烦都烦死了,到了后半夜才睡着。
翌日,两个人还睡得死死的,小叶子让巧儿进去喊人。
“你是说房间里什么动静也没有?”林琇不放心的问道。
“两个人好像说了会儿话就直接睡了,听墙角的人说没听见动静”钥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在夫人耳边小声回道。
林琇开始后悔以前没给儿子弄两个通房丫头在屋里放着,都20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单纯。
一旁的邱员外喝着茶倒没觉得有什么。
“爹、娘,我和我夫郎给你们敬茶来了”邱十瑳人还没到,那声音就从四面八方飘了过来。
邱员外扫了一眼林琇,似是在怪她没好好管教这儿子。
“嘿嘿,喝茶喝茶”邱十瑳等着自己爹娘给好东西。
可惜都是些给安其羽的首饰,也没有邱十瑳能用得着的东西。
“天冷了人确实容易犯懒,可咱们家最迟都是辰时一刻就起床穿戴整齐,羽哥儿你以后可得好好督促小十”林琇叮嘱道。
“娘,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早起”安其羽寻思着这不就是在说自己今日起来迟了?
将邱十瑳留了下来,林琇找他问话“你昨晚什么也没做?”
邱十瑳被自己娘亲问这种事觉得有些丢脸“娘,你干嘛让人蹲墙角啊,多不合适”
林琇不以为然“新婚之夜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林琇有些不满,就算自己儿子没那个胆子,那小哥儿难道不知道服侍?
第16章
“哎呀”邱十瑳长叹一口气甩了甩胳膊“这身子还真是有些酸痛”
“酸痛?”小叶子献殷勤地说道“少爷,我帮你捶捶腰”
“去去去,捣什么乱”邱十瑳大大咧咧的靠在椅背上,对着不远处的羽哥儿说道“小夫郎,还不来帮你夫君捏捏肩捶捶背”
安其羽吃着精致的点心一动不动。
欸?叫不动?邱十瑳又喊了一声“安其羽!”
“你自己没长手啊”安其羽烦闷地说道。太无聊了,以往在村子里可以到处跑到处玩儿,现在到了这邱家,只能被关在这小院子里,出门还得和那婆母打招呼。
这富贵人家的生活也不像他想的那样有趣,话本里写公子小姐们戏耍玩闹都是骗人的。
邱十瑳被他的话惊到了“你说什么?我没长手?”昨儿个晚上还低眉顺眼的,怎么今天就变了个人似的。
“少爷,我早和你说了,这小哥儿气性大着呢”小叶子煽风点火的说道。
邱十瑳直接走过去推他“我可是你夫君,你嫁了我就得好好服侍我,知道什么叫三从四德吗?知道什么叫嫁夫随夫吗?”
安其羽撇撇嘴“我只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再说了我在家也不干活,为什么来到你们家就得服侍你?”
“你是我家花了银子买来的!”邱十瑳气急,口无遮拦的说道。
“我是你们家八抬大轿接上门的”自从摸清了这小子的性子,安其羽是一点儿也不怕他。
邱十瑳顿时语塞,古往今来都是这样,八抬大轿接上门的媳妇儿那是很尊贵的象征,丈夫妻子拌嘴了,媳妇儿就会以这件事堵丈夫的嘴。
“那又怎样,你不怕我家少爷休了你?”小叶子给自家少爷壮胆。
“要真的休了我,我还赚了一笔银子,多划算啊”安其羽美滋滋的想着。
邱十瑳突然反应过来了“你昨晚那么听话都是装的?”可恶,这夫郎就不应该娶进门。
邱十瑳叫来阿岭,让他去干一件事。
安其羽看他们三个神神叨叨的,很是鄙视,有本事明着来,几个大男人,一天到晚的讨论些阴暗的事。
阿岭出去后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安其羽只见他在邱十瑳耳边说着什么。邱十瑳疑惑的看着安其羽“300两的聘礼只有30多两了?你都拿去干什么了?”
“你查我的嫁妆?”安其羽不可置信,嫁妆的钥匙都在他手里,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你偷了我的钥匙?”安其羽摸摸身上的一串钥匙,这些东西他都随身带着。
看他那老土样,邱十瑳十分不屑“还要什么钥匙啊,阿岭力气大,直接砸了那些盒子”
邱十瑳知道安大同家给了孙百蓁将近100两,这银子应该就是从自家下的聘礼里拿的,那其它不见了的100多两银子去哪儿了?
“好啊你,我就知道你是为了银子来的,我说嘛,随便一头驴牵过来就行了,我爹非得八抬大轿将你抬进门,真是晦气!”邱十瑳怒气冲冲地咽不下这口气。
安其羽听了这话,冷哼一声并不在意,一鼓作气将夫人那里给送过来的汤全喝光了。
邱十瑳越想越替自己委屈“几百两本少爷可以买好看的丫鬟服侍,现在却娶了个不贤良的小哥儿”
阿岭听了这话提醒道“这可说错了,外面卖的那些好看丫头要么是戴罪之身要么是不洁之身,哪能娶回来做媳妇儿。农家的身份纯良,配少爷您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