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都可以做李溶溶的阿爸了,在他面前生孩子想什么样子,徐意只觉得羞愧。
“不...用”,徐意顿了下,等阵痛过去撇过头吸气道:“把他送回去,他孩子还小,离不得人”。
“徐大夫,小小已经睡了,让我来帮你吧”,李溶溶主动走到床边道。
徐意疼的失了神,一时阵痛过去后软在床上不想开口。
顾刻元握住徐意的手:“怎么这般疼,我若知晓,一定不要你生下这孽障”。
顾刻元的柔身儿去世已久,更别说但是生产时的场景,他已全然淡忘,在徐意发作之前他还是沉浸在当爹爹的喜悦里。
徐意横一眼顾刻元,竟然骂他的心肝宝贝孽障!等他生....嗯。
腹痛又起,徐意来不及编排完顾刻元,又拽住被子哼起来。
太疼了。
他快要忘记生云儿的时候是不是也这般要命。
也不知疼了多久,徐意含住帕子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他赶顾刻元出去烧水准备乳根。
等顾刻元一步三回头出去了,徐意舒了口气,到底是年纪大了,生的也慢。
“缝开了多长?”徐意眯着眼问。
李溶溶低头比了比:“五指”。
徐意满心绝望,有点后悔遭这个罪,这要是李溶溶生第二个崽子,只怕两个时辰就出来了,现在已经在睡觉了。
太磨人了,他紧紧咬住帕子,小肚子一阵抽痛,过了会儿他才慢慢松开嘴,对李溶溶道:“你...帮我用手扩开,我等不了这么久了”。
“啊?”
李溶溶一脸震惊。
“快点!”徐意催促他,感觉下一波疼就要来了。
李溶溶擦了擦额头紧张的汗,把手伸进去,刚碰到那处,就又被徐意痛呼着吼住:“先.....净手!”
李溶溶连忙点头,“哦”了一声,在桌上洗干净手回到床边。
他的手刚伸进去还没动作,“唔...啊!”徐意就瞪圆了眼睛喊出声。
“怎么了!意意!”
门外顾刻元听到声音立刻赶进来。
徐意喘了一口粗气,盯着床顶白纱,一字一句道:“滚~出~去~烧水!”
“好好好”,顾刻元立马软道,只是没走两步有被徐意喊住。
徐意实在觉得自己这回疼的委屈,他也不管面子了,哭红眼睛:“顾刻元,你为什么要招惹我!你打一辈子光棍不好啊,要什么孩子”。
接下来就是徐意放弃自我的哭声,他觉得肚子相比刀砍还疼。
顾刻元跪到床前,一边看李溶溶在徐意身下掏弄,一边认错:“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是我贪图你和孩子,我该一个人安生过日子,不该打扰你”。
徐意眼泪也哗哗往下流,听着顾刻元的话又觉得难受,他不该这么说顾刻元,这个孩子也是他脑袋发热要生下来的。
天际破晓时,一个健康的男婴来到祈灵岛。
*
岛上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平平淡淡。
后来,沈小小两岁了。
他被刘霖搂在怀中,刘霖哭哭啼啼说些她听不懂的话。
后来阿爸背着包裹抱着他上了一艘船。
岸边上好多人在和她挥手,沈小小啃着手指头把脸埋入李溶溶胸前,她要去找爹爹了。
林轩将路引送给李溶溶,说出了当时和沈明煜一样的话,祝他一路顺风。
李溶溶也笑着祝贺他,阿靖又有了身子,已经三个月了。
船在海面上飘飘荡荡了三日,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一切都是未知数。
海上的日子比想象中的更辛苦,吃东西,如厕都十分不方便,可这和与沈明煜分开相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御国海上贸易繁华,政策开放,所以港口商人云集。
李溶溶上了岸,看着热闹的港口,喜半参忧。
他用林轩给的路引,顺着人流慢慢进城,紧紧将沈小小抱在怀里。
“请问你知道沈府怎么走吗?”
李溶溶拉住一个看起来面目和善的老人。
老人耳朵不太好,听了两遍才摇摇头:“...不..知道,不知道”。
被抱着的沈小小盯住旁边小摊贩上热气腾腾的包子,她微微张开嘴,流着口水,回头用小手抓住李溶溶的胸襟:“阿啊... 吃”。
小指头指指包子,李溶溶顺眼望去,连忙几步抱着沈小小往前走,到空地出他才抱下来沈小小,从包裹里拿出干粮,碾碎一点儿喂进沈小小嘴里。
他揉了揉胸,此处也没地方喂奶。
上船前李溶溶吃了许多乳根,本来沈小小没吃奶了,只是他也害怕出门在外没吃的,才又决定给她继续喂奶。
沈小小不干,吐出干粮大声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的节奏会加快,此文作为《政理》下部,不会很长,争取连更至完结。
第25章
李溶溶急的没办法,抱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沈小小到一处破旧房屋后,他四处张望着确定无人,红着脸沾了口水在乳|头处,摸上捻碎的干粮让沈小小一口含进去。
李溶溶背着身子让沈小小饱了肚子,他也拉下衣服坐在地上啃起干粮来。
今晚他们是没有落脚的地方,李溶溶看了看天,不知道御国晚上冷不冷。
事实证明,御国的秋天夜里很冷。
李溶溶在街上抱着沈小小走了许久,也没找到一个可以不用花银子能睡觉的地方,他摇了摇头。
御国不好,祈灵岛山上到处是可以过夜的天然山洞。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李溶溶抱着沈小小在一条小巷子里坐下来,巷子里没风。
他准备就这样坐一晚上,等会儿还能靠墙眯会儿觉,早上在人家开门前离开便成。
夜晚,巷子里偶尔发出几声猫叫,它们踩在瓦片上,对着李溶溶叫了几声,一跃而走。
太冷了,四处都冷。
背着风的地方稍微好些,可沈小小睡的不舒服,憋嘴要哭。
李溶溶没办法,怕她吵着里面的人家,遭人驱逐,毕竟这里比外面大街要强上许多。
他只好站起来四处走动,哄沈小小。
天亮的太慢了,李溶溶扒拉着眼皮,望着黑乎乎的天,只觉得夜如此漫长。
后来他困的也没心思去管冷不冷,靠在墙上打瞌睡。
沈明煜在哪儿呢,肯定睡在暖和的被子里,李溶溶想罢,吸溜了一下鼻子,抱紧沈小小。
“你爹爹怀里可缓和了,等找到他我们就在他怀里睡,一点儿都不冷”。
巷子里对门住户家女主人半夜起来上茅房,看见门口一个男人抱着孩子。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女主人喊道。
李溶溶突然听到声音,激得一哆嗦。
他抬头看着女人,慢声道:“夫人别怕,我们路过,歇歇脚”。
女人看了看黑黢黢的夜色,谁这个时候在这里歇脚。
沈小小适时嘤咛两声,女人看李溶溶低着头不说话,一时心情微动。
她觉得李溶溶怀中孩子可怜,便收留他们过夜。
住户夫妻是城中菜农,负责为许多大小酒楼和富贵人家送菜。
李溶溶抱着孩子走到门口,女主人给他吃饱了饭,他感激地看着妇人,离开这里要是还找不到沈明煜又要睡在大街上了。
在这个地方都是妇人给人当娘,男子给人当爹,他便只说沈小小没了娘,过来找亲戚。
“你要去哪里投靠亲戚?我在这城里住了十几年,大小很多地方都去过,说不定能帮帮你”。
妇人看着李溶溶。
李溶溶实言道:“沈家,沈府”。
妇人沉吟了会儿,慢慢回想道:“唔,城里沈姓不多,从前倒是有一户沈姓大户”。
李溶溶眼睛一亮,望着妇人:“夫人知道?”
妇人抿了抿嘴道:“只不过那个沈家几年前就被抄了家”。
李溶溶险些双腿软在地上,怀里抱着心里沈小小,他立马撑住身下椅子:“.....不可能”。
妇人摇摇头:“你先歇息吧”。
“他叫....沈明煜”,李溶溶想问清楚些。
妇人看了看李溶溶煞白的脸,有些惊愕道:“..那....便不会错,”她叹息一声:“沈家大公子城中谁人不知”。
不会的,李溶溶擦了一把脸,他们一定弄错了。
不哭。
他低头哄了哄沈小小,你爹爹一定不会死的。
“请问夫人说的沈家是多少年前被抄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