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亲戚之间的称呼弄乱了,如果有错误的话请大家告诉我哈!逝去的人是谢棋外公的哥哥,林素妍是谢棋的外公的弟弟的女儿......就,晕乎乎的。
第18章
巧合
夜幕悄悄降临,对于逝者的亲属来说,今夜是难熬的一夜。他们要守一晚的夜,明日送逝者去火化场,最后只捧着个骨灰盒前去安葬,人的一生,就这样被埋入土中,封存在水泥地下。
林瑾姝虽然不用守夜,但还是跟着熬了一宿,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谢置安跟着妻子熬,林瑾姝默许了,可看到谢棋也想跟着熬时,就发了脾气,“小小年纪熬什么夜,这儿又不用你。回房间睡去!”
谢棋不情不愿地回了房间,这是林瑾姝以前的房间,虽然她嫁出去很多年了,但外公外婆还是留着她的房间。由于久没人住,被其他亲戚放满了杂物。不过并不影响睡觉,只是视觉上看着挺脏乱罢了。
谢棋躺在床上,不怎么敢关灯。刚才他进来还没开灯的时候,看见床的对角有一团比四周更乌黑的东西蜷缩在那里,开灯之后却不见了。
这对谢棋来说,其实是算挺常见的事了。还小的时候会常常看见这些,他跟奶奶说,奶奶会哄着他睡着了再离开,但是那些东西还是会在,还是会让他在漫长的夜中噩梦连连。后来认识了游启,起初游荷婷还没有找到房子租借时,曾借住过谢置安的家,那时谢棋和游启是一块儿睡的。谢棋惊奇地发现,跟游启一块儿睡,都不做噩梦了。
谢棋尝到了甜头,在游荷婷和游启找到房子后,他还想跟游启一块儿睡。他小心翼翼地对游启说,缠着要跟游启一块儿睡,可游启却不肯答应。之后又发生了一些事,谢棋因此受了惊吓,病了一个星期不见好,谢棋奶奶带他去看了先生之后,才终于好起来。
这之后游启就不拒绝和谢棋一起睡了,谢棋知道,这是一种补偿,游启以为他忘了,可是他偏偏记得清楚。
不远处哀乐鸣奏,有人四处走动的声音,明晃晃的灯,还有蛰伏在黑暗中的不明生物,都让谢棋不能入睡。侧了个身,脖颈处温凉的玉随动作移动,他突然想起那天早晨李牧在游启房间内对他讲的话。
李牧问他知不知道自己浑身充斥着死气。
谢棋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牧突然凑上前去,用手挑出谢棋脖颈处的红线,让那玉也暴露在两人的视线中,他说:“倒不是你的问题,而是这个玉的问题。”
谢棋从他手中扯开红线,他也不在意,而是远离了一点距离,接着说:“十年前,你被吓到了,你奶奶带你去找我爷爷,那时我爷爷就注意到了你的玉。他跟我说过,谢家那孙子不知道招惹到了谁,那脖子上戴的玉浑身散发着死气,吸引着好多要找替死鬼的怨魂。起初爷爷不知道你那个玉为什么能带来那么厚重的死气,后来他请问了牌位,牌位给了回答。”李牧说到这里时,停下来观察了一下谢棋的表情,发现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淡漠,于是李牧继续说道:“是骨灰。你戴的玉被做成了瓶子的形状,里面装着不知道哪个厉鬼的一小部分骨灰,如若没有意外,这玉你戴上去的那一天,那骨灰的主人就该来找你要回他的所有物了。”
谢棋这时抬起了头,看向李牧,李牧咧嘴笑道:“但是好巧不巧,也正好是十年前,我胡言乱语,跟牌位订下婚约,牌位给我的聘礼,就是‘保护村庄,外来邪祟不能进来作恶’,所以你在村庄的时候,不会有恶灵找你。但是我不懂的是,怎么你离开村子出去上学的这两年,这骨灰的主人也从没找过你?按理来说,你这条命在踏出村庄的时候早都该没了。”
谢棋便似笑非笑的看他:“你猜猜。”
李牧还要再说,却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无奈地耸耸肩,“随便吧,我只是替我爷爷问一问,他担忧你担忧了十年,也不知道老头子哪来那么多心要操……还是提醒你一句,要小心身边的人啊。”
此时门开了,游启在门口轻声说:“吃饭了。”
第19章
林素妍
林素妍的父母感情并不和谐,父亲沉迷赌博,还爱招惹别的女人,伤透了她母亲的心,她出生后没几年,她父亲和别的女人被母亲捉奸在床,母亲实在承受不住这样的背叛,悲愤地离开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
林素妍被留给了人品败坏的父亲。
从那一刻起,和谐的外表便被撕碎,剩下血肉模糊的内里被外人指指点点。
林素妍有其他的堂兄堂弟,但只有林瑾姝一个堂姐,她们两姐妹只相差一岁,不免会被别人拿来频频做对比。
林瑾姝的家庭比林素妍幸福,父母重视对子女的教育,多大的事儿发生也不会当着孩子的面争吵,因此甚至在林瑾姝眼里,自己父母的感情都是和和顺顺的。
林瑾姝不仅家庭美满,她学习成绩也很好,奖状拿了一大堆,学校老师提起她的名字都要夸一句“聪明伶俐”。
林瑾姝为人大度,很少跟兄弟姐妹闹矛盾,同龄人也很乐意跟她玩到一块儿去……
林瑾姝有千般好万般好,可是有谁在意过林素妍的感受吗?
家庭不是自己能选择的,学习成绩也已经拼尽努力去取得高分了,还是比不过林瑾姝,对每个人都笑意满满了,却被背后说很虚伪……真是,林素妍想,这个世界对她真是恶意满满啊,偏偏让自己跟林瑾姝做了堂姐妹。
嫉妒是不知从何时开始生根发芽,并稳固生根的,每当她看到林瑾姝过得比她好,名为嫉妒的藤蔓便捆紧了她的心脏,让她痛苦难耐。偏偏林瑾姝对此一无所知,对她就像对其他兄弟姐妹一样,毫无区别。
但是没有关系,不久大家都要结婚嫁人,另组家庭了,再也不用待在一个大家庭里,听长辈们说谁的好,说谁的不好。
林瑾姝嫁给了谢置安,一个虽然长的挺英俊,却没有什么钱的老实人。
林素妍嫁给了陆家生,陆家生相貌平平,可家庭富裕,林素妍嫁过去时,已经有房有车了。
平生第一次,林素妍有压过林瑾姝的东西,那一次让她感受到了快意。
她很想大声喊,看啊,你们都喜欢的林瑾姝,最后还不是沦落为要为生活所困的平庸之人,而我,我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呢!
这件事让林素妍开心了很多年,以至于她都快忘记她自己曾经多么嫉妒林瑾姝。林瑾姝有什么资格让她嫉妒?她恶意的想,在我享福的时候,林瑾姝还在风雨里为了一点小钱而奔波呢!
事情到这里,本该告一段落,然而命运的齿轮还在悄悄转动,每个人都意想不到未来会发生些什么。
就像林素妍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到一个名字的解读而已,她竟然嫉妒到疯。
那年冬天太冷,林瑾姝带了冬衣给婆家,也带了一份给娘家,顺带回去见见娘家人,两口子便在娘家住了一晚。
那晚林素妍正好回去看她爸爸,听到自己爸爸、大伯、奶奶、还有林瑾姝她爸和林瑾姝两口子在大客厅里闲聊。
谈了什么林素妍已经忘了,但是她脑子记得很清楚的一句话是她大伯说的:“瑾姝瑾姝,又是美玉,又是美人的,看来老二对你期望很大呀!”
这真的只是一句名字的解读而已,但是林素妍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她内心压抑着的东西都在此刻破土而生了。怪兽在她身体当中怒吼着:“那我呢?那我呢?!我凭什么就是素妍?凭什么?”
她最后没有露面,跑着回了她婆家。
陆家生下班回家就看到林素妍一脸阴郁,他搂着林素妍,担心地问:“老婆,怎么了?”
林素妍原先一言不发,但在陆家生要进浴室洗澡时,突然喊住了他,问:“你爸在客厅摆放着的那个,就每天都要拜的那个黑陶罐子里装的是什么。”
陆家生想了想,答:“好像是我爸的一高人朋友,托付我爸帮他看管的这个东西。里面好像是谁的骨灰,爸说上面帖了符,里面的东西跑不出来,咱们每天去拜一拜,说不定还能保佑咱们家。”说完,看了看沉思的林素妍,看她并没有要再问话的意思,便进去洗澡了。
林素妍昏了头,她从首饰盒里拿出一个新定做的玉雕瓶子,设计巧妙的一点是,瓶子虽然封口,却能用巧劲将瓶盖拔出,再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