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宋舒萍也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
谢棋轻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想想啊......不过我这个故事应该不恐怖。”
于是三个女生手捧下巴,做出了认真倾听的姿势。
第3章
谢棋
谢棋小时候有一段时间老是生病,谢棋的奶奶摸着孙子的额头,愁得一筹莫展。
谢棋的奶奶很慈爱,对人总是笑眯眯的,街坊四邻都挺乐意和她说话。那段时间邻居们看谢棋奶奶总是长吁短叹,特地去关心她:“老姐,你怎么啦?”
谢棋奶奶又叹了一声:“我们家小棋,最近老是咳嗽,半夜也睡不安稳哦,喊先生来看,吃了药也不见好。小棋爸妈又在外地工作,我一个人带小棋,就怕带不好。”
“哎呦,谢棋他奶奶,赶紧带谢棋去镇上医院看看啊?”有个比较年轻的女人说道。
“想去啊,但是没有车子。不好麻烦别人的。”谢棋的奶奶年龄大了,也禁不起一来一去的折腾。
“老姐,我孙女以前也是这样子嘞,咳嗽一星期吃药不见好,晚上睡觉不安宁。后来去看了先生,说是被吓到了。那个先生念了几句,让我们回家,隔天我孙女就好啦。”
谢棋奶奶“哎呦”一声:“看过先生啦!吃不好。”
那人摆摆手,神秘地说:“不是看病的先生,是能驱鬼的那种先生。咱们村子里不是有一个吗?住在村头那个先生啊。”
在谢棋家乡,先生既是对医生的称呼,也是对神婆、神汉的称呼。
谢棋奶奶略一思索,觉得可行,于是赶紧向人问了地址,第二天就带着谢棋去了。
谢棋被奶奶稳稳的背在后背,意识混沌,忽然闻到了很浓烈的香和纸钱的味道。他从浅眠中醒来,小声地叫“奶奶”。
他奶奶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安抚谢棋,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挺破旧的狭窄屋子,外部与其他人屋子没有不同,只是内部点满了香,墙壁上挂满了纸钱。
有一个穿着类似中山装的老头坐在客厅躺椅上抽烟,阳光从天井处照亮阴测测的屋子。
“啥事儿啊?”老头吸了口烟,看着在门口踌躇不前的老婆子。
“哎呦,先生,我孙子好像受到惊了,病了快一星期也没见好,听说您能瞧这......这些事儿,您能给我们看看吗?”谢棋奶奶听人招呼,赶紧把谢棋抱上前给先生瞧。
那先生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已经从奶奶身上下来,乖乖站在奶奶旁边的谢棋,说道:“你们是后头谢家的?”
谢棋奶奶对这类人很尊敬,有问必答:“对对,我孙子谢棋,以前也老是跑到村头来玩儿,您可能见过。”
老头让谢棋和他奶奶坐一会儿,自己跑去客厅一张大方桌前又点了几支香,嘴里念叨着什么,之后把香插进香炉里,招呼谢棋走近他。
谢棋奶奶拍了拍谢棋的肩,让他听话上前。
那老头把手放在谢棋额头,又不知道念叨了什么,之后往谢棋额头处抹了一点香灰,便牵着谢棋的手回到谢棋奶奶面前,说:“带回去吧。”
谢棋奶奶不敢置信地问:“这......这就好了?”
“行了,今晚不会着惊了。”老头说。
谢棋奶奶见状,从衣兜里掏出个布袋子:“那,先生,我要付多少钱呐?”
那老头自顾自地坐下,喝了口茶,刚想说些什么,就见红光一闪。他放下茶杯,从谢棋脖子上掏出了一根红线,红线系着一个用玉雕成的封口的瓶子形状,小巧透亮。老头皱着眉看了会儿,问谢棋奶奶:“孩子这个是谁给戴的?”
谢棋奶奶看了眼吊坠,答道:“小棋的妈妈从外面带回来给小棋戴的,说是玉能养人。”
老头听完,轻啧一声,低头对上了小孩的视线,见小孩自己没开口的意思,叹了叹气:“行咯,你们回去吧。之后杀个鸡,煮熟了送过来就行,不收你的钱。”
第二天,谢棋果然不再咳嗽,夜里也没有受惊的表现,谢棋奶奶终于放下了心。
第4章
宋英
“就这样?”江亦梦不死心地问。见谢棋点了点头,泄气地吐槽:“不会吧,这简直就是鬼故事入门读物,一点都不恐怖,甚至我还有点想吐槽!”
宋舒萍不赞成地看了看江亦梦:“亦梦别这么说。”
“哎呀,这次换我!换我!”宋英举着手跃跃欲试,等到众人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时,她才清了清喉咙,决定把她从小到大认为最恐怖的事讲出来:
“我到了要上学的年龄之后,我家人为了让我上好一点的学校,于是我爸妈就把我接到一个县里租了一间简陋的房子住。虽然简陋,但是那个房子被我爸妈整理的很干净,所以我们一家三口过得挺开心的,我那时唯一的烦恼就是回到家之后要做很多的课外作业以及要帮忙晾衣服。首先声明,我那时并不是说要帮我妈做家务这件事让我觉得烦恼,而是每天晚上要去阳台晾衣服的时候,因为阳台灯坏了,我爸妈可能为了省钱吧,总之没有换过,所以那里的光线都很暗,我那时还小嘛,所以比较怕黑,心里就比较抵触这件事。大概是我心里的恐惧在作祟或者说是女生的直觉吧,总之,我们那个房子的阳台一直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特别是晚上的时候,那种感觉超级强烈的。”
那天晚上,宋英还是跟往常一样,拎着放满了衣服的桶走去阳台。昏暗的光线还是让宋英内心有些害怕,不过这晚宋英的妈妈提前洗好了碗筷,正在客厅上坐着检查宋英的作业,这让宋英放心了不少。客厅的光线还是充足的,宋英一件件将衣服晾好,突然发现从客厅中蔓延出来的光将她的影子托的长长的,她觉得有趣,刚想喊她妈妈过来看,却突然发现地上不止有她的影子,还有一件件刚刚晾上去的衣服的影子在晃动。
起风了,带着热气的风拂过宋英的耳朵,她突然在这个炎热的夏中感到一股凉意。于是她小跑着走进了房子中,她回头去看那阳台,只见光线的昏暗与明亮交缠融合,界限模糊不清,阳台的门没有关,所以她甚至还能听到外面的树叶被风吹的发出了飒飒的声音,她背对着的妈妈在认真的检查她的作业,翻作业本的声音和老旧的风扇发出的吱呀声很清晰的在她耳中爆开。她突然紧紧盯着那在地上晃动的影子看了一会儿,然后她皱着眉头喊了一声:“妈妈?”
宋英的妈妈头也不抬的回道:“嗯?怎么了?宋英你过来看看这题,你是不是做错了?”
宋英走到她妈妈的身旁,手抓着她妈妈的衣角,小声的说:“妈,你看阳台那里,那个影子像不像……”宋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于是她停住了说话的声音,等她妈妈顺着她的话望向阳台的时候,她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她妈妈的表情,只见她妈妈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但随后又恢复自然的表情对宋英说:“像什么嘛,就是件有帽子的卫衣,所以看着像有人吊在那里。真是的,小小年纪,不知道脑子里想些什么东西。快点坐过来,把这题再仔细看一遍。”
宋英眨了眨眼,坐在她妈妈的旁边拿起笔。
宋英妈妈站起来又念叨了一番什么晾完衣服怎么不带上门,待会儿把什么虫子放进来,又只能喷除虫剂。她一边念叨一边走近阳台将阳台的门关上,眼睛一直没有再望向那些晃动的影子上。
宋英咬着笔盖,偷偷从即将关上的门缝看了一眼,那影子还在,确实像个人的上半身吊在晾衣架上。并且,她明明清楚地记得,今天晚上晾过的衣服里,并没有一件带着帽子的卫衣。
“就是这样啦,虽然以后我们再也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了,但一直到搬离那个房子前,那个阳台一直是我的噩梦。而且比较值得一提的是,第二天的时候,我放学回来的时候偷听到妈妈好像跟房东吵了一架,说房东不诚实什么的。一开始房东态度还很拽,后来听我妈说了那个阳台的事之后,房东才说以前确实死过一个女人。好像是说那个女人原本和男朋友一块儿租过我们那间房子,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个男的就没出现了,只剩下女的一个人终日郁郁寡欢的。房东说那个女生原本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年纪也不大,正当青春的时候,背弃了她的父母,跟一个男人来这个小地方生活,结果最后男的抛弃她了,可能就绝望了,最后她吊死在阳台上了。”宋英为她的故事做了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