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与(31)

作者:画十里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那人朝说书的摆手道:“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明月城主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对着同桌人道:“是吧诸位。”

同桌人也都跟着附和。“据我所知,这明月城主先天绝脉,就是个废人,什么风华绝代,纯属胡扯。”

谢惜朝刚要起身,被江世钦一把拉住,轻轻摇了摇头。

那人一脚踩在凳子上,继续道:“若不是他有个剑尊当弟弟,现在还能安稳的坐在那里当城主。”

“要说啊,他也真够不要脸的。当年剑尊闭关,江家无人家主之位才落到了他手里,后来剑尊出关了,他不赶紧还给人家,还继续占着。我跟你们说啊……”他撸起袖子,嗓门渐高,踩着凳子居高临下满嘴唾沫横飞。“我见过这城主,长的还挺娇媚,说话轻声细语,特别像个娘们。”

陈相与眯了眯眼睛,江世钦见他神色有异忙拉住他的手臂。

“陈叔叔,别过去。”

那人没有意识到自己大祸临头,越说越起劲。“他不仅长的像娘们,处事也像娘们,玄门百家最软弱无能者,他当之无愧啊。就说十几年前柳家的事吧,柳庭风明摆着要弄死他,他运气好没死,抓到人后,见人家全族只剩老弱病残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又给人放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说,就这么一个没有血性的人,还当家主。”

另一人接道:“我看他这家主也当不了多久了,当年他放过柳庭风,如今人家可在林海源门下混的风生水起,还是副将呢。”

江世钦一手拦着陈相与,一手拉着谢惜朝,他不想闹事,可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手下二人的袖子都在往外滑,轻蹙眉头,一边又握了把袖子死死拉住二人。

哀声道:“别去,求你们了。”

那人一脚踩着凳子身子前倾对着同伴道:“这个江世钦好像身体一直都不太好,你说他什么时候才死,把位置……”

“啊——!”突如其来的惊嚎把众人吓了一跳,方才嚼舌根的那人抱脚连凳子一起倒了下去,不是他想这样,而是他的脚被人钉在凳子上。

旁边人见那把剑都齐齐躲开。

江西泽垂眼抿了口茶。

江世钦方才微愣,两边的人便都趁机跑了。

谢惜朝踢翻了一个凳子跳到他面前,一脚将他踢出去滑行老远,撞到墙根才停。

陈相与大摇大摆走过去,踩着那人脚,伴着凄厉哀嚎缓缓把干将拔了出来。

鲜血霎时涌出来,顺着凳子沟槽在地上流了一滩。

伤筋动骨的伤可想有多疼,那人抱着脚颤抖,伸着脑袋从脸红到脖子,额头上根根青筋可辨,。

谢惜朝又要踢他,被陈相与拦住了。

他蹲下,脸上带着笑意,那笑望而生寒:“先生可听说过蛊这种东西。”

那人疼的死去活来,一听蛊,立马露出惊恐神情,挣扎着想要爬离。

陈相与起身,“骂人时你倒爽快,现在就想跑了,这可不行。”

干将悬在身躯上方,精准利落刺进脊柱,干将何其锋利,直接将他贯穿钉在了地板上。

“啊——”从那变形的口中爆出声异常惨烈的嚎叫。那人挣扎着,干将所钉部位以下都已不再扭动,唯有上身手臂胡乱爬抓,就像一只被钉在地上挣扎的蜈蚣,撕心裂肺的叫声让人听了心里发毛。

谢惜朝到底是名门正派受良好熏陶教化长大,见这阵势心中发麻,不由别过脸去不忍直视。

鲜血迅速在地上蔓延开来,随着那人挣扎擦的周围到处都是,他的脸上手上也都沾满了自己的血。

周围人齐刷刷跪了一地,哆哆嗦嗦没有人敢抬头看一看这盛景。

陈相与拔出腰间莫邪,在手中轻轻敲打着,露出一丝笑意。“我现在改主意了,不想用蛊了。”用剑锋指着那人。“我想把你多切几段,也让你能留下点东西,给家里人留个念想。”斟酌道:“你说,切几段好呢?”

“陈先生。”江世钦上前来,看着面前惨状不由闭上眼睛别过头去,拉着陈相与道:“就这样吧,留他一命。”

陈相与此刻真想撬开江世钦的脑袋看看里边是不是装的白面。人家都这么侮辱他了,他还能原谅,无药可救了。

江世钦叹了口气,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摇头,蹙眉轻道:“都起来吧。”

“以后管好自己,不该说的不要说。”

那些人千恩万谢。

陈相与回头道:“记住了,是他的妇人之仁救了你们。”

四人出了酒楼,陈相与把干将上的血迹擦干净插回到江西泽腰间剑鞘中,回头看了一眼天下客的门匾。

“这酒楼是不是跟你们家犯冲,每次来这里都能撞到说你家坏话的小人。”

上次在这里听到他们诽谤叶婉婉,这次又听到他们侮辱江世钦。当真是八字不合吗?

江西泽没有回答。

陈相与明白,市井小人敢嚼江家舌头,说明江家在天下人心中已经衰败至此。

第29章 情蛊

经方才这么一闹,看灯的兴致也都没了。沿着长街走马观花的掠了几眼,还未走到中央大灯处。

江世钦脸上露出一丝疲态,谢惜朝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要送他回去。

陈相与咋舌。这小子对江世钦无微不至,知他冷知他暖的,比对自己亲爹都上心。胡乱扫了几眼也觉没什么乐子,从路边买了盏花灯送给江西泽。

江世钦道:“陈叔叔从小就偏袒无垢,买灯都只给他一人买。”

谢惜朝闻言立马去旁边买了一堆回来,慷慨道:“世钦哥哥要哪个?随便挑。”对江西泽神气一哼:“我们比他们的多。”

江世钦无奈摇头,从最一旁取了个兔子样式的拿在手里。“就这个吧。”

“陈皮小兄弟也给你一个。”谢惜朝挑了个中规中矩的花灯塞到陈相与手中。

陈相与真不知道该不该接,这孩子知道自己在喊谁小兄弟吗?学着江世钦的模样失笑摇了摇头。

谢惜朝故意撞了下江西泽,扛着一把花灯走在前方,大摇大摆像个小贩。

江西泽追上去又故意撞了他一下,二人便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开始撞过来撞过去。

陈相与看着江西泽同谢惜朝打闹:“这才像西子。”活泼可爱。

江世钦欲言又止又欲言又止,看了眼离他们十步外的江西泽。

“陈叔叔有时间去翠屏湖底看看吧。”

“啊?”

江世钦一直在警惕江西泽回头,小声道:“有关于你的东西。”

陈相与好奇:“什么东西?”

江世钦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别告诉无垢我同你说了这些。”

江西泽注意到二人有些鬼祟,停下脚步等着他们走过来。

四人回了明月山庄,在门口就分开了,谢惜朝同江世钦一同往西,陈相与往东,江西泽走山庄中央的主路回自己的雅苑。

一路上都掌了灯,但通向火蕊银光院落的那条路平常并没有多少人走,灯也就点的少,陈相与在一片昏暗中感受久违的空寂,这几日过的很开心,前世的他也少有这么愉悦的光阴,没有任何烦恼,每天睁开眼就想着今天的声色犬马。

开始不习惯夜晚一个人的孤独。躺在树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腰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抽出压在身下的莫邪。

不知江西泽睡了没有?

陈相与踏着月光来到江西泽的小苑,灯还是亮的。

陈相与乐得他醒着。刚刚好,可以取两坛醉海棠来浅酌。

抬手敲门,无人应答。

出去了?

陈相与有些可惜,刚要离开,屋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好像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陈相与立刻推门而入。

江西泽倒在地上,脸色惨白,虽说他脸色平常便白的不正常,但现在连唇上血色也褪去,就像一个死人。

“你怎么了!”陈相与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江西泽被他扶在床边坐好,尽力平复气息:“无事,一点小毛病,休息一会就好了。”

陈相与又不傻,江西泽的身体先前就有诸多不寻常处,体温低,没有脉搏,没有心跳……只是他一直没什么异样。陈相与都快要忘记了这些事。此次被他撞见了,新的旧的疑虑一起涌出来,怎会信他的敷衍之词善罢甘休。

陈相与难得正色,他收起嬉笑后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带着几分压迫,即使是顶着陈皮那张老实脸,魂魄却依然是蛊宗。“到底是什么病,什么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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