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今天有点焦虑
晚上回家之后，韩明珠把手头的错题整理好了之后，又洗了个澡，就半躺在床上玩儿新手机了。
韩明珠登录了微信之后，立马就给江涵发了个小熊抱抱的表情。
江涵立马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
“收拾好了？”
韩明珠看了看还在浴室的韩启国，小声说道：“嗯呐。”
“打电话是不是不方便？我们发消息？”
韩明珠小声不舍，“可以再打一会儿。”
江涵又被可爱击倒了。
两个人小声说了半天之后，韩启国刚从浴室出来，韩明珠就把电话掐断了。
韩启国擦着头发，“明珠你刚刚在和谁说话吗？”
韩明珠把手机塞到被子里面，神情乖顺，“没有啊。”
韩启国点头，给他把门关上，嘱咐早点睡。韩明珠乖巧点头。
韩启国关门之后，韩明珠立马把手机拿出来piapia打字：刚刚我爸来了。
江涵：我们好像偷情。
明珠：……这什么狼虎之词！
江涵：真的只有这几天能做男朋友吗？我成年了。
明珠：！！我没成年！！
江涵：……或许，你已经成年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你看你生日都是老韩给你捏的，说不定你真正的生日是3.24。
明珠：我不！你冷静一点！
江涵：不太冷静，要不要看一下成年人不冷静是什么样的？
明珠：88，睡了，晚安。
江涵：刚谈恋爱就这么冷酷，以后岂不是你是酷哥了？
明珠被气笑：江涵，你的偶像包袱呢？
江涵：被小明珠给吃了。
刚刚谈恋爱的两个人，就这么没营养的对话也能持续很久。十二点左右，韩明珠放下手机，笑眯眯地用被子把脑袋捂住。
啊啊啊啊啊啊啊！韩明珠高兴地无声呐喊。
另一边江涵也笑着把手机放到了床头柜，已经开始计划起买房的事情了。
就，你知道吧，刚谈恋爱的时候，恨不得把埋在哪儿都想好。
……
后面几天运动会因为明珠都有项目，所以江涵也不能带着他出去玩儿了。但是还是每天都坚持自己开车上学。
理由也很简单：自己开车显得帅。
你瞅瞅，你瞅瞅这开屏的孔雀！
韩明珠早上有200米，下午有400米。跑完预赛之后有决赛。江涵全程拿着个相机跟着跑，宋倩倩和罗彬彬都无语了。
何求已经麻木了，眯着眼睛在看台上立地成佛。
宋倩倩无语道：“他俩到底什么情况啊？前几天不是还别别扭扭的吗？这会儿就恨不得让全校都知道他们之间兄弟情了？”
罗彬彬：“可能和好了吧。”
宋倩倩转头看他，“你一个15班的，天天呆我们班的看台上面，合适吗？”
罗彬彬骄傲挺胸：“你们班男生少，我过来帮忙！”
刚刚扔铅球、跳远、跳高回来的3班男生：……想打人。
韩明珠刚刚跑完200决赛，给班上拿了个第三，这会儿正被江涵拉着，坐在食堂里面休息。
“你看看，我拍的好不好？”江涵举着个相机得意洋洋。
韩明珠有点无语，“江涵，你酷哥包袱呢？你瞅瞅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江涵无所谓：“有男朋友了，还当什么酷哥？”
“你清醒一点，周末就不是了。”
江涵突然警觉，转头看他，“我发现你现在倒是对我很凶。”
韩明珠起身，挑眉笑道：“你不就喜欢这样的？”
江涵也笑着跟他一起起身，“别的我不知道，我就喜欢你，你哪样儿我都喜欢。”
“呕呕呕！”韩明珠笑着就往出跑。
江涵笑着摇头跟上。
运动会过得太快了，江涵的相机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韩明珠。
挥洒汗水的韩明珠、吃东西的韩明珠、睡觉的韩明珠、笑起来有酒窝的韩明珠、指着他说不要拍了的韩明珠……
江涵现在就……很像个痴汉。
周天，韩明珠刷够了文综题，洗了澡之后，就窝到床上开机了。
明珠：江涵江涵江涵！
明珠：明天就分手了啊，你不准再像痴汉一样了！
江涵：小熊生气.jpg
明珠：卖萌也没用！我就是这么郎心如铁。
江涵刚洗完澡，头上还顶着毛巾，笑出了声，回复道：领带特别合适，很喜欢。
明珠：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挑的！
江涵想了想，问道：那明天不是男朋友了，糖还能送吗？
韩明珠笑了笑，眯着眼睛回道：那还是要送的，现在是最好的朋友了。
江涵笑着，半躺在床上开始和韩明珠扯没用的废话了，顺便觉得自己给明珠买手机简直太正确了。
重新变回了朋友的两个人好像更加肆无忌惮了。
反正，全世界都知道这两个人关系好，这两个人还顶着“我们是好兄弟”在外横行霸道的发狗粮。
不知道真相的，还真觉得文理科第一关系特好。知道真相的比如何求，每天看到两个人站一起，就翻个白眼，然后默默地让出地方。
又酸又羡慕。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校服外套也被叠进了衣柜里面，黑板前面倒计时的数字一天比一天小。
联考的次数也越来越多，韩明珠也有偶尔翻车的时候。
眼看模考在即，韩明珠也开始焦虑不安了起来。
晚饭过后，韩明珠把江涵叫到了教学楼背后的小花园。两个大男生坐在花坛边上，一人手边放着一听汽水。
韩明珠有些苦恼地说道：“下个星期就开始一模了，你不紧张？”
江涵揉了揉他脑袋：“你紧张了？”
韩明珠老实点头，“倩姐这段时间特猛，何求数学也上来了，苗甜稳得我都不敢说话。我挺紧张的。”
江涵给他把汽水拉开，“不得第一名有什么影响吗？”
韩明珠认真说道：“丢人。”
“就只有丢人吗？”
韩明珠垂眸，看着手里冒着气泡的汽水，“对自己也会很失望吧。我觉得我应该要很优秀很优秀，才能让老韩觉得，让我住在他家里不亏……”
韩明珠越说，声音就越小。
江涵把手搂到了韩明珠肩上，神色温柔，“你真觉得老韩会那么想？你觉得老韩真的会因为你偶尔少考一两次第一，就会想让你回福利院住？”
韩明珠没说话了。
江涵静静坐在他身边，“明珠？”
“嗯……”韩明珠缓缓开口，“你不好奇我为什么长这么大也很健康，但是没被收养吗？”
江涵愣了一下：我真的不好奇，因为我知道。
韩明珠突然眯起了眼睛，一把抓住江涵的衣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这个反应不对！”
江涵立马出卖老韩，“是老韩跟我说的，不是我主动问的。”
韩明珠：！
“果然那天我套话还是有用的！”韩明珠眯起眼睛，“你都知道了？”
江涵沉默了片刻，决定实话实说，“都知道了。”
韩明珠把他衣领放下了，自己安安静静坐了回去。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还有些焦灼。
江涵咳嗽一声，看了一眼韩明珠，准备说话，却被韩明珠先抢先说话了。
韩明珠：“你是不是觉得我可怜才喜欢我的？就那种救世主心态，觉得能拯救我什么的？言情小说都这么写。”
江涵又有点儿想把自家那个大书柜清理一遍了。
他无奈地蹲到了韩明珠对面，捧着他的脸，“你觉得我跟你谈恋爱是扶贫？”
“……有点儿吧？我这个人设确实蛮招人疼的。”韩明珠简直逻辑清晰。
“那这个年级比你还小可怜的我给你举一堆，要不要？”江涵神色温柔又耐心。
韩明珠咬唇，江涵伸手把他可怜的下嘴唇拯救出来。
“明珠，你是什么样的出身，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面长大，对于我来说，都是组成你的一部分。而我喜欢的，是一个完整的你。不仅仅是小可怜的你，还有臭贫的你，特自信的你，明白吗？”江涵难得第一时间想出了最好的应答，也多亏今天韩明珠不在状态。
韩明珠不动了。
半晌之后，突然伸手抱住了江涵。江涵笑着把韩明珠搂到了怀里，轻轻顺着他的背。
“南郡说凡事有因果，”韩明珠声音闷闷的，“那一定是老天爷看我前十几年太可怜了，才让你出现在我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