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西泠余姓苏(18)

作者:苏泠西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切,谁还没点脾气啊?就你能耐?就你会发脾气?切,小爷又没惹到你!

我索性又回到了体育馆,却发现于飞已经不见了,但是训练却依然继续。

问了问排球队的大哥们才知道:其实那个学期,于飞师兄已经没有训练任务了。他心情不好,就早点走了。

我想:心情不好啊?那正好,我也心情不爽呢,去找师兄聊聊吧。

于是就去了于飞的宿舍。门没锁,我轻轻推开进去,我擦,真tmd是经典的男生宿舍的场景,即使我不描述,大家心中也会有各自男生宿舍经典场景的样子的。

于飞斜躺在床上,屋里就他一个人,狭小昏暗的房间对于他而言显得格外的局促。我探着脑袋轻轻地喊了声:师兄。

于飞噌地做起来,只见脸上又堆起了笑容,诧异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粗着嗓子说:视察一下你的生活状况嘛。然后装x似的背着双手,迈着八字步,走进了他宿舍。

于飞赶紧在床上拍了拍,让我坐,我摇了摇头和他说:哎,你们屋很经典。

于飞一脸?逑啵?说道:哎,反正快毕业了嘛,你们将来也会这样的。

我是一个实在看不惯东西乱放的人,张箫和陈曦一致认为我是典型地处女座性格。

于是在于飞屋里,我的手就不听使唤了,开始收拾于飞的床铺。

于飞斜靠着站在对面床前,笑呵呵地说:你真贤惠啊。

我:师兄,你能不能用一个好词儿啊,比如干净?

于飞:成!今晚请你吃饭,呵呵。

晚饭在四食堂吃的,那里有夜市,很丰富。有我爱吃的洋芋叉叉,还有师兄从一食堂买的宫保鸡丁。

吃饭的时候,我和于飞聊的还是排球,还有他们四年里的逸闻趣事,毕竟俺们是一个系的,很多老师的典故那可是他一讲我就有响应,老师们太精彩了,呵呵。

正当我们有说有笑地吃着晚饭的时候,我无意间瞟到了张箫,一个人愤愤地盯着我,吃着饭。我心想:我又没惹你,你怒个毛线啊!

饭后我和师兄从北边的门走了,正好没有路过张箫的桌子,师兄说要送我回去。

当我回到宿舍许久了,手机来了条短信:下雨了,晚上别着凉。

张箫发来的。我想都没想就把手机扔床上了,继续玩祖玛。(不能上网的日子好悲哀啊!!!)

等又过了一会儿,赖子回来一见我就嚷嚷道:咦?西西你怎么在宿舍啊?

我:咦?我为啥不能在啊?

赖子:我是说,我看见张箫在楼下的天桥上傻站着呢,还淋着雨,我还以为你没在宿舍呢。

我这才明白张箫的短信,这才知道他原来在楼下,于是赶紧拿伞出门,却被赖子叫住:他回去了,雨都下这么大了。

哎,当时我真不知他这是怎么了。实话实说。

感觉短信他:别被雨淋着,回去喝点热水。

他没回复。

等到第二天一早他居然还没有回复,我直接反复打他电话的时候,才有一个陌生的人接起来,说:张箫昨晚发烧被送医院了。

我顿时五雷轰顶啊,sars期间,就怕人发热,我的心啊。。。。。。

第40章

心急火燎地跑到校医院,那时候整个医院为了应对sars都一级战备,医生护士们各个都戴着厚厚的口罩,都行色匆匆的。他们对我的闯入都显得很惊讶。我原本紧张的心情,在医院这样肃杀的气氛烘托之下变得更加急切。

我拉住一个护士姐姐问道:有没有一个叫张箫的人,昨晚送来的?

护士不理我,匆匆走了,我又拉住一个,再问同样的问题,还是不理我,匆匆走了。

我怒了,着急的,声嘶力竭地在大厅里吼道:昨晚有没有送来一个叫张箫的人?

吼完了,自己蹲下哭了起来,我怕,我怕张箫会出什么事儿。

我真怕!

稍许,有人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后背,和蔼的和我说:这位同学,你怎么了?

我抬头望望她,一个和蔼的医生站在我面前,我赶紧站起来,激动地拉着她的胳膊,急切地问同样的问题。

医生说:昨晚送来一个发热的同学,不知道是不是叫张箫。我帮你查一查。

我眼前突然一亮,觉得这就是希望的稻草。

医生说的确是张箫,但在非典期间,张箫又正在发热,所以他需要被隔离。

我认认真真地听着医生的每一个字,我想我的确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听过别人说话。但当“隔离”这两个字出现之后,医生后面的话我基本没听见了,耳朵突然嗡的一声,我和这个世界隔离了。我心里五味杂陈,真不知在想什么,更不知能想什么。

医生让我先回去,我呆呆地走出了医院,像一具行尸走肉,不折不扣。

坐在家属区的健身器材上,发呆。和暖的阳光照着,环境很明媚,但是心里却很漆黑一片。

我该怎么办?

如果张箫就这么走了,那我会愧疚一辈子呃!

不,应该不会的,哪有那么悲剧啊。但是,张箫现在怎么样了?还发烧么?张箫的用品带全了么?

我想去看看他,对,我得去看看他。

于是,我又走回了医院,找到了刚才那位医生,说:我想看看张箫。

医生严肃地说:不行!

我央求医生,希望他能通融,但是,医生也是为了我的安全,坚决不允许,并说:如果他真是感染了sars,那传染给你怎么办?

我一下子回答不出这个问题,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我又一次被医生打发出了医院。

又来到刚才那堆体育健身器材上呆坐着,自己突然觉得很无助,突然觉得,人原来是这么的脆弱,面对疾患居然这么束手无策。好怕,好怕失去张箫,又好怕自己也感染上sars。

就在自己的内心做斗争的时候,望着远处步履蹒跚,但相互扶持的老两口,都是花白的头发,真羡慕他们,原来相遇到相爱很难,从相爱到相伴白头更难。

真的很羡慕他们。

看着这二老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了曾经和张箫一起在图书馆里读到的一本书,书中讲的是著名物理学家吴大猷先生的故事。

现在大陆的青年应该对吴先生不大熟悉,但是他却“被誉为中国物理学之父”,只是后来他应胡适之邀,从美国赴台执教与台大和台湾清华大学。

好了,吴先生的丰功伟绩我就不多讲了。那天我想到的却是吴先生的爱情。

吴先生和其夫人阮冠世同在南开大学物理系,二人一见钟情,情比金坚。

但是,阮夫人身体不好,体弱多病,尤其是当吴先生得知阮冠世患了肺病并且不能生育之后,已然不离不弃,甚至说服自己20多岁就寡居的母亲来接收阮。同事更有同事师长劝吴大猷,说他前程远大,要慎重对待婚姻大事。

而吴大猷先生说了下面一段感人至深的话,他说:

“ 我爱她不是一朝一夕了。

我所憧憬的未来都是和她在一起的未来。

生活里如果没有她,再大的功名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我要好好照顾她,而结婚是我今生能够照顾她的惟一方式。”

这就是吴大猷先生的爱情宣言。

当时在图书馆里读到这段话的时候,我就被深深地触动,还曾经推一推张箫,也让他看了看这句话。

时至今日,我还可以自由地晒太阳,而张箫却被隔离了。还是我的原因。

我得做些什么。

我得好好照顾他。如果没有他,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想毕,心意已定。走向张箫的寝室,拿了他的洗漱用品,换洗衣物;去超市买了新的饭盒,筷子勺子,暖瓶等等。

然后,又回到了医院,又找到那位老师,我眼睛执着坚定地看着医生的眼睛,和他说:我要看张箫!

医生一愣,说:我们会把东西送给他的,你还是不要去看了。

我:大夫,我就看他一眼,只要他没事儿我就回去。我给你们立下字据好吧,责任我自负!

医生看我如此坚定,说要通知系里,然后如何如何。

我和他说:就算您通知到学校,那我也要看。漫不说他不一定是,即使他是那个,我也认了。

医生诧异地问:他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上心?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