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头大喊道,“放开你奶,干啥呢,别打了。”
疯起来的女人根本不会听别人的话,尤其俞向兰现在一腔的怨恨势必要都发泄出来,怎么可能轻易饶了俞老太。她一把掀开俞老头,扯着俞老太的头发就往墙上撞去。
俞老头哎哟一声摔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俞老太肥硕的身子被娇小的俞向兰给扯着撞在墙上了。
墙是土坯墙,撞不死人,可俞老太常年养尊处优脑满肠肥被这么一撞哎呦一声破了头,血就这么流了出来。
俞老太趁乱一摸就摸到了血,不等她再次尖叫,俞向兰砰砰的又把她撞了几下。
俞老太眼皮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老婆子啊!”俞老头爆发出惊天的哭声来。
俞向兰呆了一下,似乎也被吓到了,她松开手,俞老太就这么软绵绵的躺在地上了。脑袋上磕了一个窟窿正往外冒血。
寻常老百姓打架的有,可这副模样还是少见,几个看热闹的人当时就吓住了,啊的一声也跟着叫了起来。
俞向兰吓坏了,看着俞老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杀人了她成了杀人犯了?
“姐,要不我出去看看去?”俞向南站在门口看着外头的情形有些担心。
俞向好淡淡的看他一眼,“慌什么,死不了。”
俞向南本身对俞老太也没啥孺慕之情,看着发生这事儿也只是好奇,听他姐一说又缩了回来,没出正月呢天也冷着。
果然没一会儿向队长和俞先国几个兄弟回来了。
俞老头指着俞向兰道,“是这个畜生打的老婆子。”
“我、我……”俞向兰这会儿也吓坏了,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俞先民一看他娘那样,登时上了跟前一巴掌扇了过去。俞先民一个干惯农活的汉子这么一巴掌打过来,俞向兰的脸直接就肿了起来,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畜生!”俞先民咬着牙根道,“跟你娘一个德性!”
一听他提起钱玉环,俞向兰顿时想起自己的遭遇来。她恨然的看着俞先民然后指着俞老太道,“要不是她非得把我娘弄到公社去,周国强至于不要我吗?”
对于俞向兰的亲事,三房上下都很高兴,都盼着俞向兰嫁个有体面的人,让他们日后也能沾沾光,可现在周国强不要俞向兰了?
俞先民晃了晃身子,觉得难以接受。
“行了,有啥事先管管俞大娘再说。”向队长也觉得糟心,这俞家咋就不消停呢,年初的时候给钱玉环挂牌子游街送农场,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儿,往后他去公社怎么抬得起头来啊。
俞先国赶紧去借驴车又慌里慌张的把俞老太抱到车上一路拉着往公社卫生所去了。
几个男人都跟着去了公社俞向兰蹲在那里哭的好不可怜。看热闹的人没心情看她一个人哭就赶紧走了,惹得俞向兰更觉得自己可怜至极。
俞向好也不知道她在那蹲了多久,她起来让俞向南烧了热水趁着家里没人锁了屋门迅速的洗了个澡又洗了头。
等洗完的时候外头俞先国和俞先进已经回来了,都在院子里蹲着,愁眉苦脸的不知道说着啥。见俞向好出来几人也只是看了眼并没理会。
毕竟如今俞家比俞向好更刺头的是俞向兰。
俞向南和苗金兰进屋了,苗金兰低眉顺眼抿了抿头发又出去做饭了,俞向南神秘兮兮道,“姐,我听爹说奶到现在也没醒过来,听说公社医生想让送县里医院去,大伯不让送。”
“不让送?”俞向好挑了挑眉,“难道怕花钱?”
俞向南点点头,“想来是的。这不,三叔在那边守着,爹和大伯回来了,听说晚点还会去。”
“哦。”俞向好叹了口气道,“这生病的事儿要是送晚了出了问题留了后遗症就不好了啊。大伯他们不都是孝子吗,咋就不同意送呢?四叔不也在公社,难道没去找?”
俞向南一问三不知,“不知道。”
俞向好也没指望他知道啥,反正不关她的事儿。
其实她挺幸灾乐祸的,毕竟俞老太这些年在家作威作福没少欺负人,有了今天的下场也是她自己作孽,要不是她嘴欠非得去骂俞向兰,俞向兰会打她?
生气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疯了的人啊。
要俞向好说俞老太是死是活都跟她没啥关系,只要别碍着她就成。
然而偏偏有人就不长眼,真的问过来了。
俞先国想让俞先进说,俞先进觉得张不开口,躲在一边不肯吭声。俞先国讪讪的扯出一个笑来,“向好啊,你看你奶还在镇上躺着,大夫让送医院去。但是咱家穷啊,哪有钱送,大伯知道你手里有五十块钱,你能不能拿出来送你奶去看病?等以后你奶好了,肯定会还给你的。”
俞向好气笑了,“你哪来的信心觉得我会借钱?何况当初赵家给了一百块,还有五十块钱买断关系的钱在老太太手里攥着呢。家里不还有一个工人一个公社临时工?工资不都交给奶了?找她拿去啊,找我干啥啊,欺负我啊,信不信我到公社哭去,就哭你们一家子欺负我这个没人管的可怜娃娃。我就看看四叔那个临时工还能不能转正了。”
“想欺负我,你也不睁眼瞅瞅!”俞向好喷着俞先国,“滚蛋!”,,大家记得收藏
第30章
俞先国涨红了一张脸, 可对着俞向好这张脸他又不敢喷了,这个名份上的侄女武力值他是见识过的, 胆量那也是无人能敌。
他往后退了两步恼羞成怒的朝俞先进道,“老二这是你闺女, 你来说。”
俞先进可拉不下脸来,他吱吱呜呜道, “不是亲的。”
听了他这话俞向好险些笑了出来,她最近发现她这个便宜爹其实比她那个蠢货娘要强一些。以前的确是对原女主冷漠,现在偶尔还能替她说上几句话了, 让她非常意外。
俞先国气呼呼道,“那咋办?”
俞先进转头看俞老头,“爹,娘的钱藏在哪儿您知道吧?现在都啥时候了,总不能让娘一直在卫生所躺着吧?娘那明明有钱还得问向好要,让人知道您也不占理啊。”
“钱?我哪知道她藏哪去了。”俞老头有些心虚, 他摆明了就是不想拿钱,就想逼迫俞向好把钱拿出来,这样他和老婆子攒的钱不就不用动了?这个老二也真是的,榆木脑袋, 为了一个野种居然还真就找他来了。
俞老头道, “我可不知道她藏哪了。”他转头看向俞向好道,“想好啊,俞家养你一场不容易,你奶现在是死是活都可看你了。”
俞向好挑了挑眉笑道, “爷,这话您可说错了,奶能不能活都在您,您和奶是夫妻,奶又听您的话,她钱藏在哪您会不知道?我有钱那是明面上要带去赵家的。再说了我和奶关系怎么样,和家里关系怎么样谁不知道,您居然指使大伯来找我要钱?我能给吗?您说不知道奶藏哪了,里屋就那么点地方,翻翻不就找到了?怕不是您舍不得钱不想给奶治病吧?”
俞老头被说中心思有些心虚不敢看她了,“我、我就是不知道。”
“爹,娘的命要紧。”苗金兰站在一旁小声道,“现在不是扯别的时候。”
俞老头跺了跺脚觉得被小辈指责有些难堪,“我翻去就是了,日后你娘怪罪下来都找你。”
闻言苗金兰抖了抖又缩了回去。
俞向好冷眼看着俞老头进屋去了,乒乒乓乓的好半天然后阴沉着脸拿了钱出来。
俞先进和俞先国兄弟俩跟着俞老头先走了,又嘱咐苗金兰和黄二妹做好饭菜送到公社去。
俞向好叹了口气回屋了,俞向南愤愤不平道,“他们可真够过分的。”
“没事儿,你不是要出去找狗蛋玩?”俞向好看着俞向南,“还不去?”
俞向南皱眉,“我没想去找他啊。”
俞向好也皱眉,“你说了,所以现在快去。拿两块糖给他,还要唉声叹气的说说咱爷和大伯他们的事儿。”
她这么一说俞向南就明白过来,“对,我找狗蛋玩儿去了。”
俞向南出门了,俞向好又困了,这日子过的太舒坦了,吃了睡睡了吃,皮肤倒是白了一些,可肉却没长上二两。
不——长了的。
胸前以前平坦的如大草原,现在好歹有了山丘了,兴许等结婚的时候就是大山包了。
美美睡了一觉醒来天都暗了,俞向南端了碗筷进来,“姐,今天家里没人做饭了,我跟你一起吃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