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番外(79)

怎么回事?

睁个眼还有伤害值?

那人微叹一声,沙哑着老鸭嗓说道:“那药有些伤眼,闭上一会儿便好。”

余小晚没闭,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近在眼前的这个人……脸上的面具。

那是一张泛着银光的半脸面具,十分的惹眼。

面具通体银白,独独自眉心绕过左眼直至颧骨,绘着一只火红的蝶尾狐,蝶尾在上,狐首在下,金色的狐眼栩栩如生,映着面具后那忽明忽暗的眸子,说不出的妖邪诡魅。

不等余小晚看个仔细,只听嗖嗖嗖数下破空之音,几支冷箭突然自那人身后汹汹而来!

那人不慌不忙,一个轻点竟跃起丈许!

冷箭自脚下带风而过,当啷当啷,撞在不远处的城墙之上。

“速关城门!”

脚下突然传来一声急令。

余小晚扒着那人的肩头向后望去,却见时晟携着一众兵丁,一骑长鬃,紧追其后!

余小晚这才惊觉,那人竟是在屋檐之上奔走,而且抱着她这个负累,依然行如疾风,躲避羽箭轻松自如,身形还极稳,何止是身轻如燕,那轻功简直登峰造极,身形更是行云流水,连她之前极度推赞的莫非都望尘莫及!

那人的身形有些偏瘦,奔驰带起的疾风,将他松松绾就的长发向后扬起,露出了细长白皙的脖颈。

眼熟,很眼熟!

余小晚眯了眯眼。

再看那光洁的下巴和紧抿的丰润唇角,更是眼熟的让她脑海中瞬间浮起一道绯色的身影。

真的是……像极了那个人。

可是……那人明明已经走了。

而且……

余小晚抬眸又刻意看了看他的左眼。

虽隐在面具暗影之中看不太真切,可那眸子分明是常色,丝毫不见半点绯芒。

不是他?

应该不是吧,他底子弱,连赵淳都说不像是会武之人,而眼前此人明显是个高手,怎会是那病弱皇子?

而且声音也完全不同。

正犹疑之际,却见那人斜身而下,松了公主抱,将她迎面搂在怀中,仿佛要躺摔下去一般,猛地一点檐角,压低了身形,如离弦之箭,直冲城门洞而去!

城门口拥着一众出入城的百姓,数名守城侍卫拼命疏散着人群,推关着厚重的城门。

城门哐啷啷缓缓合拢,眼看就要彻底关上!

那人陡然一转身形,一脚踹飞小贩肩头的扁担。

扁担打着旋横飞而出,啪啷啪啷,接连弹打数下,正抽在关门的那数名侍卫身上。

侍卫们连声哀叫,瞬间便失了力道,不待他们缓口气重新推门,便觉身后气流急扫而来!

靛蓝的身影如雷似电,斜冲而过,眨眼便蹭过狭窄的门缝,窜出了城门!

侍卫们愣了,手下还因着惯性继续关着那城门,待反应过来之时,时晟的马蹄已赶开百姓,冲了过来。

“开!城!门!”

侍卫们慌忙七手八脚开了城门。

城门大开,门外除了人头攒动等着进城的百姓,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攥紧缰绳,手腕的青筋狠狠地跳凸了一下,时晟一夹马腹,绕过百姓,领着一众人马,急追而去。

余小晚被那人抱着,并未跑出去多远。

时晟的三千精卫早已蹲守围城,虽每处只有百人一队,却足够挡住他们二人!

望着不远处那一对精兵,那人垂眸望了她一眼,“抱紧了。”

话音未落,他已一跃而起,躲过几个最先冲过来的兵丁,飞身上了一旁的高树。

那树盘根错节,枝繁叶茂,他将她小心地放在枝杈之上,探手摸出数枚银针,飞手而出!

银针恍过几点微茫,直冲那追来的兵丁扎去!

没有预想中倒下一片的惊人效果,那些兵丁没事人一般,还在跑着。

余小晚瞪大了眼看着,电视剧中的高手出招,通常都是刷刷刷几剑,剑罢收招,敌手依然屹立不倒,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不过是虚招之时,敌手身上的衣袍才突然破碎,轰然倒地,七窍流血而亡,震惊全场。

这人的身手如此了得,想来这银针绝非一般!

余小晚满怀希望的继续等。

还等。

再等。

尼玛!不等了!

余小晚的眼都瞪酸了,那些兵丁依然活蹦乱跳。

这人又抽出几枚银针,嗖嗖嗖几下,甩飞出去。

银芒闪过,直冲众人!

依然是……石沉大海。

不,连石沉都不是,好歹朝水里扔块石头还能溅起朵水花,这么多银针甩出去,一点反应都没有!

余小晚都替他尴尬。

却不想,那人斜勾唇角,轻笑一声。

竟还挺得意?

余小晚正纳闷之际,却见人群之后数十名蓝衣人一路杀到树下!

他们俱都戴着面具,只是那面具简陋的多,没有半点纹饰。

恍惚间,依稀还看到一双蓝眼。

那人见状,俯身要抱她离开,余小晚哪里还肯跟他走,趁他弯腰之际,猛地将他推下树杈!

那人一惊,一把抓住了树枝,不等翻身上树,余小晚突然拔掉头上仅存的一支缠枝海棠簪,朝着他的手比划了一下。

“你敢上来,我便敢扎!”

那人唇角的笑意瞬间散去,声音依然沙哑难耐,“他会要了你的命。”

余小晚趴在树杈,惨然一笑,浮肿的颊,满是血污的脸,怎么看都和原本的花容月貌毫不相干,可偏偏那双晕着水雾的眸子,让人转不开视线。

“人早晚一死,能死在将军手中,足矣。”

那人动了动唇,半脸面具晕着一点银光,沉默地望了她片刻,突然抬起另一只手,直朝她抓来。

余小晚被抓个正着,一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他的手狠狠扎了下去!

这一扎,用尽了她的全力,当即便见了血,扎进他手背竟有寸许!

余小晚终归是从未亲手伤过人,手背溅上那温热的血,不由心头一颤,赶紧松了手。

那人随即从树上跌落,跌到一半才探手推了一下树干,轻飘飘落在地上。

捡起随他一起落下的缠枝海棠簪,那人还想再来,却被几个蓝衣人拦住,不远处时晟的人马已追到,蓝衣人携着那人,很快消失在小路尽头。

时晟一骑扬尘,路过之时,抬眸扫了她一眼,视线寒冰利刃一般,只一下便险些将她冻成冰碴。

幸而他并未停下,直追那人而去。

余小晚松了口气,并未急着下来,而是趴在树梢,居高望远,先寻么寻么那破庙在哪儿。

这面具男刚出现之时,她的确惊诧了那么一瞬间,可时晟追击而来后,她立时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时晟在利用她。

面具男也在利用她。

只是他们的目的完全不同。

时晟是想借她找到那个盗走夜狼符之人。

面具男却……

余小晚眯眼看了看树下。

即便离得这般远。那阳光之下不时闪动的银芒,依然清楚地提醒着她。

这面具男是想模仿当日从公主府出来之时,刺杀她的那个江湖门派。

为何说是模仿?

很简单,当日那轿中刺入的银针,针针冲着她的颅顶,根根直入轿垫,方位奇准,手法精湛,无论怎么看都是高手。

可今日此人,看似手法也不错,却准头奇差,显然是在模仿。

也或者……

他能扎准,却故意错开!

不管是哪种,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将矛头转到苍帝身上!

当日轿中银针,她与时晟立时便怀疑是出自苍帝之手。

可事后再想,又觉得疑点重重,苍帝要杀她,何时不行,偏选在公主宴惹人怀疑?

而且,当时公主分明是想将她哄下宴席,似是另有打算。

再者,苍帝似乎并不想正面和时晟撕破脸,所以,一直对她手下留情,看那次圣旨和离就可见端倪,若苍帝当时将那些姨娘之事栽赃在她身上,本可以处死她的,不过是怕时晟回府震怒而已。

由此可以推断,那轿中银针绝对和苍帝无关!

这些道理,时晟当日想不明白,如今大抵也能明白。

所以,这次那人便换了手段,依然用银针,却故意扎错。

时晟本就怀疑夜狼符被盗,与苍帝有关,如此一来,必然会认定,苍帝故意三番四次来救她,就是想将夜狼符被盗一事,栽赃到那江湖门派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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