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临走时说,若晚上还不放她,他便再来送些吃食。
可余小晚一直等到月上中天也没等到人。
就在她困乏的几乎要睡着之际,柴房门开了,时晟一脸阴沉的进来,不容分说,扛起她便走!
“将,将军!”
“闭嘴!”
余小晚不敢再吭声,可大头朝下被扛在肩上,真真儿是不好受,何况浑身哪儿哪儿都是疼的。
夜深人静,除了站岗巡逻的侍卫,再无他人。
时晟一路把她扛进了望归院,扛进了余小晚自打穿越以来,一次也未进过的时晟的……卧房!
这变态抖S将军想干嘛?!
余小晚拒绝接受脑中浮现的那个可怕的猜测。
她不信,也不敢信时晟真会那么变态!
她现在浑身都疼,真的没法承受更多的折磨,就算是为了任务,她也拒绝,坚决拒绝!
可时晟何时容他人置喙过?何况还是她这种听都听不到的无声的呐喊。
时晟也不管她疼不疼,直接把她撂到了榻上!
不等她疼得嘶嘶抽完气,时晟健硕的身影就压了过来。
“将……唔!”
连声招呼都没打,带着一丝狂躁气息的吻便贴了上来,瞬间吞掉了她所有的话。
她的挣扎换来的不是摆脱,而是更加粗暴的吻。
不,那根本不算吻,就是啃,咬,侵略,折磨!
她越发觉得氧气不够用了,而他粗暴的啃咬却还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
就在她以为,他就是在报复她,真特么打算要憋死她的时候,他终于喘着气,微微撤开了唇齿。
“你是谁?”
余小晚有种缺氧脑子不转圈的错觉,不然她怎么会听不懂时晟在问什么?
穿过来第一天他就问过的问题,怎么到现在还在问?
这是又怀疑她了?
一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她一边回他,“上,上官锦!”
“你不是上官锦,你是时上官锦!你是我的妻!”
余小晚的呼吸瞬间滞了一下,突然有种日了狗的强烈既视感!
这个变态在说什么?
当着满院子侍卫的面,抖着她的贴身衣服的不就是他这个极品变态吗?
这会强调她是他老婆是几个意思?
不等她寻思明白时晟究竟是何用意,时晟突然一把捏住她的下颌,恶狠狠瞪着她,那神情,像是恨不得将她撕得粉碎!
“你与那独眼九子,到底什么关系?!”
余小晚突然想笑。
昨天还那么残暴地要给她上七十八道私刑,这会儿又一副喝了几百缸飘香老陈醋的模样,是要演给谁看?
“不说是吗?”
时晟猛地掐住她的下颌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
玛德!他还是不是人!想卸了她的下巴吗?
好痛!痛死了!!!
余小晚拼命调动着脑细胞,可还是没闹清楚时晟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
似乎看出了余小晚真的没明白,时晟冷笑一声,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道:“别说你跟那独眼九子没有任何关系!若没关系,他如何会顶着高烧,撑着那般残破的身子,硬是跪在金銮殿上,替你求情?”
余小晚微微睁大眼,有些难以置信。
玄睦他疯了吗?!!!
他可是玄国来使!如此堂而皇之地为她一个深宅女流求情,还是跪地求情!他不要颜面,他们北玄也不要了吗?!
此事必然会被传得沸沸扬扬!
届时,时晟颜面尽失不说,他日玄睦回国返城,又该遭到怎样的指责与□□?
“你也很惊讶是吗?”
时晟垂首,又是残忍的一口,咬得她下唇沁血,酸麻胀痛。
“我倒看不出来,你竟连那尚不及冠的病弱皇子都能勾引,既然如此饥|渴,何不来好好伺候自己的夫君!”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觉得我与他母妃神似,所以才……唔!”
下颌痛得她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时晟刚从宫中回来,亲眼见识了那玄睦是如何的言辞恳切,又是如何的“一往情深”,连苍帝都不得不卖了他身后玄国的面子,生生放过了除掉余小晚的机会。
第49章 将军的细作小娇妻(48)
时晟莫名其妙的愤怒, 说不出的愤怒!!!
他的妻子,正在被别人觊觎!
这和之前他主动让旁人看她的贴身衣物完全不同。
他弃如敝履,可以!
她背着偷汉,绝对不行!!!
时晟越发的暴戾起来, 仿佛余小晚真背着她偷了野汉子似的,越想越怒,呲啦一下,猛地扯开了她的肩衣!
望着他那毫不掩饰的狂躁视线, 余小晚深知在劫难逃,只能安慰自己一切都是为了任务,横竖逃不过,干脆牙一咬心一横, 闭上了眼。
然而等了半天, 始终不见时晟有所行动, 刚想睁眼一探究竟,右肩突然被按住!
时晟冷鸷入骨的声音紧跟着传入耳膜。
“这是什么?!”
余小晚一惊, 瞬间张开了眼。
不用去看, 只时晟手指描绘的纹路, 她已知晓那是什么。
那是……
鬼纹胎记!!!
同玄睦肩头一模一样的鬼纹胎记!
“这并非丹朱所描,擦拭不掉, 这究竟是什么?!!”
余小晚艰难地转头,蹙眉细看。
“这, 这是什么?妾身也不晓得, 明明昨日还没有的。”
“昨日还没有?”时晟的声音越发的暗沉了几分。
“没有!妾身守在祠堂, 每日斋戒沐浴,并未见过这字!”
漆黑如夜的墨瞳缓缓眯起,时晟突然毫无预兆的抬起她的手肘看了看,又把她粗暴的翻转过来,上下仔细看了看。
余小晚心知肚明,他是在寻上官锦身上的痣。
时晟将记忆里的几颗痣一一用指肚擦拭,均未擦掉。
他眉心紧锁,将她再度翻转过来看那鬼纹胎记。
那鬼字一撇一捺,猩红似血,笔力不绵不劲不柔不刚,恰到好处,明明像是丹朱所绘,偏偏融入肌理,天生天长一般,诡异的让人心惊!
“好端端的如何会凭空出现?!”
“妾身真的不知!”
时晟又看了两眼,突然粗暴地抬起她的下颌,吻上她的唇……
……
余小晚再度醒来,已是天光大亮,时晟并不在,空荡荡的床榻仅她一人在卧。
她抬手想揉一揉跳痛的太阳穴,可方才一动,全身上下便哪哪儿都是疼的!
这还真像是狗血小说里写的那样——事后第二天,女主角浑身酸痛,就像被卡车碾过来又碾回去似的,全身都散了架。
她也全身都散了架!
当然,她这可不是因为时晟有多变态!多勇猛!
仅仅是因为摔伤尚未痊愈,睡一夜反而更疼了。
昨夜究竟大战了多少回合,余小晚完全不知道,她那条疼的几乎不能打弯的腿,早就疼到她昏迷了过去。
不过,她非常确定,昨晚确实成功上垒,就算她再傻也不可能连这种事都不分辨不出。
借昏迷逃掉了整个过程,余小晚颇有些庆幸。
死里逃生,还顺便完成了一半的任务,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至于湿身什么的,她丝毫不在意,这本来就是时晟嫡妻的身子,她不过是借用罢了。
收拾妥当从望归院出来,虽腿脚还不灵便,可好歹不用绷直了腿走了。
余小晚勉强稳着步伐,先去探了探喜儿。
喜儿已被安置回了她原本的下人房,虽伤的不轻,可好歹肋骨没断,只需养上数日便可下地。
即便如此,余小晚依然不敢大意,专门指了个粗实丫头伺候喜儿,端茶送水的,绝不许有丝毫怠慢。
看罢喜儿,便是那九皇子玄睦。
走在去往安冬阁的路上,余小晚有些犹豫不决。
昨夜种种,时晟显然对玄睦颇有微词,如今时局尚不明朗,随时都有可能再起祸端,自己又方才死里逃生,在这风口浪尖上去探望玄睦,会不会不妥?
一路踌躇着,竟走到了院门前,守门侍卫规矩的行礼,前日被打被囚甚至险些丢了性命的灾难,此刻就像过眼烟云,若不是她身上还疼着,简直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似的。
这便是时晟教出的侍卫,无论发生天大的事,只要主子一天还是主子,就必须时刻保持恭敬之心。
余小晚还在犹豫,那侍卫已推开了院门,恭敬的请她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