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番外(371)

“这,这……既是让人伤了心,必要求其原谅方能挽回吧。”

“原谅?”时晟蹙眉,“男子求女子原谅?夫纲何在?”

“这……”

高德虽有家室,可常年跟随时晟,娶了媳妇儿放在家里,也没怎么哄过,哪儿懂这个?

“嗯?”时晟转眸睨了他一眼,显然还非要个答案。

高德无奈,只得绞尽脑汁回忆着寥寥无几的数次哄媳妇儿经验。

“夫纲是做给旁人看的,也就是皇亲贵胄更重视些,将军不见平头百姓,哪个不是床头打来床尾和?便是属下也不过求个婆娘娃子热炕头,行军而归,有个婆娘等着总归是好的。女子则更简单,有个疼宠自己的汉子便是满足,若事事都讲夫纲,哪儿还有那么多的郎情妾意?”

时晟许久不语,似有所悟。

……

余小晚一路跑回帐篷,迎面正撞见莫非出来,莫非也不多言,赶紧拉起帐帘让她进去。

“主上,急,攻心,呕血。”

余小晚一顿,“因何而急?”

“寻你。”

“寻不到我,所以急?还是急着起身寻我却起不来,所以急?”

莫非摇了摇头,幽蓝的眸子里透着浓浓的担忧。

余小晚不再多问,赶紧进去,秦宁同几个军医正在施针救治,方才走时还干净如新的铺盖上多了一滩骇人的血迹。

“主上如何了?”

秦宁施完最后一针,抬袖擦了擦额角冷汗。

“呕血乃心结郁积所致,陛下重伤,又郁结成疾,只怕……”

几个军医也随之摇头叹息。

秦宁收针起来,迟疑了一下,又道:“你离开之后,陛下便睡得极不安稳,呕血之前,我依稀听他唤了声丫儿,也不知是何人,莫非却说定是寻你,也或者是我听错了。”

丫儿?

认识玄睦这般久,从未听过这名字,大抵真的是听错了吧。

玄睦趴伏在被褥上,头不时扭来扭去,眉心紧锁,睡得极不安稳,唇角的血迹已擦干,可襟口还留着大片刺眼的红。

她坐下小心翼翼地抱起他,俯在他耳畔低声呢喃:“渊儿,莫怕……我回来了……”

不过区区一句而已,原本不时扭动的头便安稳下来。

余小晚拉好被褥,搂着他慢慢躺倒,额头抵着额头,诉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小话。

“渊儿……你做了什么噩梦?说给我听听吧?”

“渊儿……你一定会没事的……”

“渊儿……”

听似毫无意义的呓语,却换来了玄睦渐渐舒展的眉心,还有越发沉稳的呼吸。

玄睦啊,臭狐狸,你是不是故意装昏迷的?不然为何独独在我怀中,你能睡得这般安稳?

你一定是装的对吧?你肯定偷偷憋着笑,就是想看我为你着急,想要我投怀送抱,对不对?

一定是这样的对吧?明明那夜你是清醒的,还同我说了话的,没道理再这般意识不清的,对不对?

臭狐狸!别装了,都被我识破了,再不醒我可要生气了!

还不醒?

你不是装的吗?真的不是吗?

你为何不是装的?

我多想你是装的……

……

七日后,正月十五,元宵节,本该是一家人团团圆圆围在桌旁吃元宵的团圆日,余小晚却还在赶路。

夜空灰蒙蒙一片,十五的月亮也看不出多圆,模模糊糊朦朦胧胧,俗称的毛月亮。

昏暗的小路上,千余名兵丁护送着他们的马车颠簸在小路之上,眼看便要行至前方不远的峡谷,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报!耶律越的追兵追来了!”

时晟眉心紧锁,长臂一挥,“立时撒燕麦黑豆阻碍马速,其余人等设障拦截!”

耶律越一行快马加鞭而来,即便中途在驿站换马,可到底驿站马匹有限,绝不可能全换,只能轮流更替,早已是人困马乏。

燕麦黑豆这般诱人的吃食,成功分散了马匹注意,再加之绊马绳拦截,实实在在延缓了追兵。

耶律越勒紧缰绳,马嘶长鸣,停在一处挂着刀片的绊马绳前。

北风飒飒,白衫翻飞,夜风卷起枯叶穿过他半绾的青丝,乱发扑簌在脸侧,掩映着他那温润不在冷若寒霜的眸子。

他睨视着远处人群中狂奔逃离的马车,长臂一挥:“烧!”

手下兵丁立时四散开来,不去紧追,而是下了小路,直接焚燃了两旁枯林。

冬日天干物燥,火势一起,刹那间便是狼烟滚滚,北风呼啸而来,火势随风扩散,方圆数里红光映天!

第270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71)

耶律越这明显是想借那火焚之药应敌, 可这般大的火势, 岂不是要消耗许多药?

余小晚隔着起伏的车帘向外张望, 却并未看到有大批药粉被搬运。

这般大火,火焚之药却没有多少, 这样真的会有效吗?

余小晚有些怀疑。

她的马车跑在队伍最前面,除了时晟带了百十人在前面开路之外,身后尚有千余名兵丁。

为防这个, 也为让耶律越放松警惕, 所有兵丁包括她,全都在脸上捂了厚厚的布巾,应该能过滤不少药烟吧?

应该……能的吧?

“糟!”耳畔突然传来莫非的低音。

余小晚转眸睨了他一眼, “怎么?”

莫非不敢抬靠近窗口,怕被耶律越发现, 只大致指了下,道:“毒发。”

毒发?

余小晚心头一跳, 赶紧扒头望去。

映天大火将周围的一切照得恍若白昼, 那些兵丁的身影也都照得格外清晰,余小晚仔细张望着,兵丁们设置完路障正狂奔而来, 脚程极快,并未发现什么不妥。

“没有啊?你从哪儿看出的毒发?”

莫非不语, 指了指自己脸上捂的布巾。

余小晚这才惊觉, 那些兵丁的布巾颜色暗沉, 好多都粘在了脸上, 仔细看来,依稀能看到眼中不断涌出眼泪。

火焚之药,能激发人心中最大的悲痛,会觉得生无可恋,再提不起半点争斗之心,严重者甚至会自残自毁!

怎么办?眼下该怎么办?

不过眨眼之间,那些痛哭流涕的兵丁已踉跄着摔倒,趴在地上痛哭不止,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倒伏的兵丁,离火越近,痛哭越甚,映着两旁跳动的熊熊大火,那震天的恸哭声,仿佛末日降临,让人不寒而栗!

千余兵丁丢盔弃甲,根本无需耶律越动手,已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耶律越驱马追来,不似这些天来疯狂的快马加鞭,而是不紧不慢气定神闲,马蹄穿梭这倒伏的人群中,白衣映火,青丝随风,往日里温润的面容半点不存,即便在这烈火焚燃下,依然寒意涔涔。

他越追越近,冰冷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毫无意外的与她相撞。

那是余小晚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视线,阴鸷冰冷,淬了毒都不止,那深沉的恨意,仿佛一刀捅死她都是便宜了她!即便将她千刀万剐处以极刑都难解心头之恨!

他怎会如此恨她?

因她毁了他最后也是唯一的家?

还是因她众目睽睽之下救走了玄睦?

再或者,这是他积压了许久的对她的怨怼憎恨,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了?

不管究竟什么因由,他恨她是事实,他一贯都不喜将情绪表露,能如此浓烈的表露出憎恨,只怕真是恨毒了她!

原本她还自信即便被他抓到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此时她却不确定了,不,何止不确定,她觉得他根本等不及将她抓回去,他会直接将她就地处决万箭穿心!

“怕?”担心被他识破,莫非已缩进她怀中,假装玄睦。

“啊?”

余小晚迟钝地怔了一下,这才发觉自己竟不由自主得发起抖来。

她怕吗?

与其说怕,不如说伤心。

她伤了她最爱之人的心,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然而她口口声声说爱他,却直到这一刻都还在算计他,好虚伪啊,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假惺惺。

如此虚伪至极没有半点真心的女人,他恨她也是应该,甚至恨到将她折磨致死,也没有什么不对。

是她对不起他。

都是她的错。

对不起晨之,对不起……

她这般无耻之人,还有什么资格逃走?

她就该马上下了马车,跪在他乞求他的原谅,任他凌迟处死,也不该有丝毫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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