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喏”了声,悄无声息地瞟了一眼趴在耶律越怀中已经羞得没脸见人的余小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抱着四处走,太破廉耻了!
可余小晚早再两个月前就已经试着抗议过了,没用,耶律越根本不准她从他身上下来,顶多在她强烈要求,甚至眼泪汪汪的要求下,才勉强允许她如厕之时暂且离开,可也顶多只能离开半刻,再多了,绝不容许。
说来也怪,离得久她便会觉得心口憋闷,难道是子母蛊的后遗症?
可惜当日玄睦研究巫族残卷之时,她没仔细看,只听他不时说那么两句,只知缠情的雌雄蛊分开超过两日雌蛊便会心痛难忍,而回到雄蛊身侧需交合方能彻底解除发作。
那么子母同心蛊呢?母蛊回到子蛊身侧之后又当如何解除痛苦?只是呆在一旁便行了吗?还是说必须与子蛊时刻当连体婴?
看耶律越这种种行径,似乎的确是要当连体婴,可总这样也不是办法,总不能他上朝也带着她吧?
应该还有旁的解法,或许耶律越只是没顾得帮她解罢了。
如今也这能这般乐观的想了。
采薇收回视线,犹豫了一下,这才再度开口。
“还有一事要禀明爷,公主她……”
刚说到这儿,耶律越突然止了脚步,回头淡淡地扫了一眼采薇,只这一眼,采薇当即脚下一软,险些跌坐在地!
第239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40)
采薇没敢再多说, 耶律越这才抱着余小晚迈步离开。
余小晚对着公主府简直熟得不能再熟,闭着眼都不会走错道儿的那种熟,眼看着这路越走越偏,显然是往竹园方向的, 她倒是有些诧异了。
这是要把她安排到竹园?
想想也对,总不能让她跟公主住一起吧。
推开松木小门,铺首轻拍门板声浅浅传荡,竹园依旧, 只是原本只一侧种了青竹,如今顺着门口墙边也种了不宽的几丛,独留中间蜿蜒的一条小路,厢房隐在竹林尽头, 倒是比往日更显幽静。
耶律越抱着她稳步入了小屋, 刘子早几日便先行一步回来, 显然是受了耶律越的命令,没去门口迎接, 而是恭敬地守在门前。
“爷, 屋内都布置好了。”
耶律越微微颌首, 这才迈步而入。
屋内陈设依旧,桃木桌太师椅, 与当日不无二致,只是多了龙凤烛, 红绸绯花, 看上去喜庆了不少。
迈步再入小小一方内室, 依然是那稍显破旧的单人木床,与公主宽大的床榻相去甚远,原本灰白的床幔换成了大红的囍幔,床上铺着大红的囍被,金线绣成的龙凤和鸣栩栩如生。
“今夜我们便成亲。”
余小晚微微颌首:“好,你说何时便何时。”
他是驸马,娶小妾自然不能大肆张扬,能这般布置已是不错了,像时晟,抬姨娘进门从来都是无声无息的,抬进来随便丢在后院就算完事了。
耶律越抱着她坐在床边,没等片刻,刘子便隔窗禀报。
“爷,水备好了。”
耶律越这才又抱着她出了门,直接到了一旁浴房。
一入此处,余小晚立时想到当日做阿飘时偷看耶律越自渎……
天!
脸瞬间烫到冒烟。
看了一眼热气腾腾的浴桶,余小晚一如既往地挣扎着下来。
耶律越抬手拔掉她头上的宝蓝钿子,“你……”
“我知道我知道,一刻钟嘛。”
这一路都是这般,耶律越只给她一刻钟时间沐浴,只一刻钟。
“不,今日你想洗多久便洗多久。”
“嗳?”
不等余小晚反应过来,耶律越已探手开始帮她宽衣。
余小晚:“……”
看看他,再低头看看他修长灵巧解裙带的手。
“那个,我,我自己来。”
她抬手想自己来,却反倒被他推开。
“我来。”
“……”
这这这……
虽说今夜便要成亲,可她其实根本还没做好“坦诚”相对的心理准备啊摔!
外衫曳地,里衣曳地,只剩嫩红红的肚兜与里裤了,不管下一步他要褪哪个都一样的破廉耻啊。
余小晚羞得满脸通红,终于还是忍不住按住了他。
“那个,我,我真的可以自己来!你,你忙你的便好。”
耶律越抬眸望了一下她酡红的脸,浴房无窗,跳动的红烛晕着暖光,连同他的眸子也温润了几分。
“好。”
他终于松了手,却并未离开,立于原地开始解自己的衣衫。
余小晚瞠目结舌。
她,她这是眼花了吗?
耶律越这是想怎样?
不会是想同她一起沐浴吧?!!
“你……”
袍袖甩过,袍带蜿蜒落地,耶律越抬眸淡淡望着她,“怎么?”
“你,你为何也要宽衣?”
耶律越仿佛才发觉似的,浅浅一笑,云淡风轻,海清河晏。
“我们一起。”
“啊?!!”
耶律越抬手抚上她的脸,眸光似雾,温润的唇镀着暖光,平添几分暧昧,“你不愿?”
“也,也不是不愿,只是,只是……有些……”
“羞怯吗?”
余小晚微微颌首,脸越发烫了几分,哪里有他半分的从容不迫,视线不由自主转到了一旁。
耶律越摩挲着她的脸颊,细腻的手指带着温热,“今日起,我们都一起。”
都一起?!!!
余小晚脑中乱作一团,说不清楚是羞耻亦或旁的什么。
罢了罢了,就如他整日抱着她一般,抱了这么多日,早已习惯,想来一同沐浴什么的,天天一起,也会习惯的。
噗沙——
白袍落地。
余小晚垂着眸,视线所及刚好在他腰际,那腰……肌理均匀,线条柔韧,好看得紧,只是丹田处那明显凹陷的一块伤疤有些扎眼。
之前的羞怯瞬间散去大半,酸涩难掩,浮上心头。
她探手抚上了那处,眼角隐隐发烫。
“疼吗?”
“不疼。”
“骗人。”
“真的不疼。”
“骗人。”
耶律越抬手扯住她颈后的肚兜系带,缓缓拽开,“我没骗你,心太疼了,便感觉不到其他。”
心……太疼了……
肚兜坠地,红艳艳堆成一团,她仰头望着他,初次这般堂而皇之地与他坦诚相见,却丝毫不觉得羞耻,或者说,已忘了羞耻,只剩满腹心酸。
“对不起……”
耶律越垂首,温热的唇轻轻落在她的眼角,“我想的听的永远都不是这一句。”
他想听的,余小晚再清楚不过。
她勾住他的脖子,点脚送上朱唇,先吻上他不薄不厚好看的恰到好处的上唇,“我不会再骗你。”
再吻上他润泽如玉让人爱不释唇的下唇,“我不会离开你。”
最后抵开他的唇缝,引诱他的舌缠上她的,“我心悦你。”
琥珀般的眸子清透如水,至始至终都不曾阖上,眸中的云淡风轻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越发的幽暗冷鸷。
“你……”
这一声“你”无波无澜地诉在余小晚口中,本只是极为普通的一个字,可余小晚却突然浑身一僵。
糟了!
她忘了她曾说过,她不能动情,否则便会遭天道惩罚!
她赶紧撤开身。
“我,那个……”
“你什么?”
“我其实……”
“你其实骗了我。”
余小晚本也想寻个时机与他坦白,求他原谅,只是没想到竟会是眼下这般羞耻的境况。
耶律越会不会以为她又想用色|诱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求原谅?
“对不起,当时那种情况,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说服你放了他,我……”
“够了!”
耶律越陡然一声低斥,抬手褪掉自己的里裤,又褪掉她的,面不改色地抱着她一同下了浴桶。
哗啦,哗啦,水纹荡漾着,九月的天,算不得冷,秋老虎还发着余威,便是热水氤氲着热气,也看不到丝毫雾化,清透的浴水一望到底,什么也遮不住。
余小晚被他搂在怀中,坐在他腿上,本该是面红耳赤,却心凉如腊月寒冰。
如此亲密相拥,毫无阻隔的触挨,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身下只有柔软,再无其他,他没有反应,丁点都没有。
他果然生气了,气得都能如此坐怀不乱。
“晨之……”她期期艾艾,小小声地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