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开被子,悉悉索索地贴了过去,没敢进他的被窝,就那么隔着重重阻碍贴在他的后背,手也摸索着搂上了他的腰。
她犹豫着,只搂一下就挨雷劈,是不是有点太假?
她要不要再……
不等她想好,耳旁突然传来耶律越沉沉的声音。
“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明?”
说着话,她也被他反手推到了一边。
耶律越头也不回,盖好自己的被子,淡淡道:“别忘了我之前说的话,同样的伎俩别用第二次。”
余小晚心一横,突然起身跨坐在他身上,不等他反应过来,按住他的肩头把他按平,低头便是一吻!
耶律越的呼吸瞬间便滞住了,他怔愣地连眼都忘了眨,琥瞳驿动,耳旁只剩两人急促的心跳,还有那骤然乱成一团的呼吸。
余小晚趁他还没回过神来,先他一步撤开唇,探出左手轻抚着他的脸,带着几分私心,切切低喃。
“我心悦你,晨之……我……”
“够了!”
这句话显然刺激到了他,他陡然回神,猛地推开了她!
“你这……”
怒斥戛然而止。
耶律越微微睁大眼,一错不错地望着斜歪在被褥之上的余小晚。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象,或者说,只有打雷下雨之时,曾在夜空见过。
无数细小的淡蓝雷电流窜在余小晚的手上,正是方才摸过他脸的左手!
余小晚紧握着左手腕,痛的浑身痉挛,不过片刻便是满头的冷汗,那手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炭黑,皮肉焦糊味携着腥膻扑鼻而来!
“晚儿!”
他本能地起身想去抱她,却被余小晚仓皇躲开。
“别……”
她痛的说不出话,只能勉强挤出这一个字。
耶律越哪里肯听,直接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
“唔!”
抱住的瞬间便是一阵剧痛!
电流蔓延到他身上,疼得他闷哼一声,眼前瞬间便黑了。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不过短短数息,可却仿佛过了万年。
疼,太疼了!
电流撤走的瞬间,余小晚浑身一软,直接昏厥了过去。
再度醒来,竟还是那小屋,窗外天光大亮,小呼呼倚着她的脸睡得正香。
她一转头,小呼呼失了依靠,啪嗒一下跌了个空,立马一个激灵蹦了起来,麻雀黑豆眼没睁一秒,立马又困得贴到她脸侧,再度睡得昏天暗地。
那毛茸茸的小脑袋挨在她脸上,温暖又松软,映着眼前那温润如玉的面容,熏热了她的视线。
耶律越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琥瞳无波,修润的唇微抿着,云淡风轻,无波无澜,若非那眼下明显的青影,她差点以为他一点也不在乎她遭了天罚。
“那是什么?”
“嗳?”
几个时辰前方才遭遇过高强度电击,余小晚大脑还未恢复正常运转,一片空白。
“昨晚那似雷电之物,是什么?”
余小晚这才想起她的手,下意识地抬起看了一眼。
手上缠着缟白的布条,只有手腕,没有任何类似手指的细长形状。
她的手呢?
震惊不过一瞬间,余小晚很快便明白过来,她的手因高强度电击,碳化成灰,已经不止是残,是彻底没有了。
没有便没有吧,横竖这肉身也用不了多久。
余小晚微叹了口气,几乎瞬间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唯一奇怪的一点便是,为什么不疼?明明昨晚还那么疼的。
敲了系统来问,可它始终都没回。
“那是……”一张口,竟能说话了,大抵是她昏迷之时,赵元解了她的哑穴,“天罚。”
“为何会有天罚?”
望着耶律越那月下浅溪般的眸子,她突然有些心慌,垂眸掩饰道:“我昨晚不就说了吗?我若动情,便会有天罚。”
“那为何当初你我有了夫妻之实都不曾有过天罚,如今你不过碰了碰我的脸,便失掉了一只手?”
“你怎知我不曾受罚?”横竖不敢看他,余小晚干脆闭上了眼,“只不过之前你对所有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又是我的任务对象,便是有天罚也不会让你看到,而如今,你的因果已成,你我之间便再没了干系,自然少了许多忌讳。”
“没了干系……”
耶律越淡淡重复了这一句,便住了声。
余小晚撒了谎,莫名的心慌,也不敢睁眼。
两人谁都再没有说话,周围静悄悄的,只剩下远处不知谁家的牛偶尔的一声哞哞,还有小呼呼不时动动小脑袋的细微声响。
余小晚心急如焚,终还是耐不住率先开了口。
“若你还不信我,我可再用右手一试。”
话音未落,耶律越突然抓起她的右手,缓缓贴在了自己脸上。
“我还有些不明,之前在车中,你也曾主动攀过我的肩,为何那时没事?还有现下,你我同床共枕,你也碰了我的脸,为何也没事?难不成你的情意还能收放自如?也或者,天道也有打盹之时,不能时时察觉?”
他果然还是不能信她,余小晚勉强保持着镇定,解释道:“是吻,因为我先吻了你。”
耶律越的语气不紧不慢,却偏偏又咄咄逼人,“所以,只要不吻,天道便辨不出你是否有情?”
“自然不是,也不能太过逾矩。”
“何为太过逾矩?”耶律越将贴在他脸上的手移至唇边,轻轻一吻,“这样算吗?”
不等余小晚从惊愕从回神,他又牵着那手顺着他的侧脸一路滑过他的喉结,滑入他微松的襟口。
“这样算吗?”
耶律越的眸子无波无澜,唇角依稀浮上一丝颇具深意的浅笑,明媚的阳光透窗而来,落在他的身后,勾勒着他修雅的脸部轮廓,美玉荧光。
那手已被他按着抚上了他微凸的锁骨。
“看来……这般也不算。”
第219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20)
耶律越不知何时松开了袍带,白衫敞开, 棉衫敞开, 还有最里层的里衣也敞开。
耶律越牵着她的手,一路滑过锁骨, 滑过他的胸膛,停在他曾生生剜掉一块肉的小腹, 那里凹凸不平,生生破坏了这原本修玉无瑕的身子。
“我的整个上身你都碰过了……”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看来也是无恙, 那……”
他拉着她又向下挪了挪, 一点一点牵引着她扯开他的裤带。
松了, 开了, 眼看只要稍稍往下一拽便……
轰!
余小晚只觉脸烫到了极致, 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耶律越居然主动……主动做出这般撩拨之事!
她本能地猛地抽回了手!
“那,那个……”脑中太乱,脸颊太烫, 她结结巴巴, 支支吾吾, 许久才挤出一句, “不, 不能再试了, 不然这右手真就没了。”
耶律越的里裤已扯下少许, 隐约可见几丛毛发, 可他并不拽好衣裤, 也不言语,直接撩开棉被,探手将她揽进怀里!
小呼呼失了依靠,再度惊醒,拍打着小翅膀飞到了余小晚肩头,反正横竖不离娘亲,哼!
余小晚哪儿还顾得管那坑娘的土肥圆,滚烫的脸颊挨上他赤|裸的胸膛,清楚地听到他跃动的心跳。
噗通!噗通!
他的心跳平稳而温和,丝毫不像她快得没有章法。
只有她一人小鹿乱撞吗?
也对,他不过是在试探她是不是在说谎罢了,又怎会真的对她这骗子起了心思。
余小晚突然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方才的羞窘瞬间消散无踪,只剩下淡淡地酸涩。
耶律越拽了拽被角,掖好了她背后所有漏风的地方,垂首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只要不吻,不过分亲昵,不行周公之礼,只这般抱着,便不算天道以为的动情,可对?”
余小晚本想说不止如此,可想了想,这种时候一棒子打死,似乎并非明智之举,便道:“其实天道规则我也并未彻底摸索明白,不过是按照之前曾受过的天罚了解些许,我知晓,绝不可说告白之语,不可吻,不可‘坦诚’相待,不可……唔!”
不等余小晚说完,耶律越已再度捂住了她的嘴。
“这些我不想听,你毁了自己一只手,究竟想证明什么?”
“我……”
耶律越并未挪开手,依然捂在她嘴上,只是稍松了些,不妨碍她说话。
“我想证明,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骗你,我真的是没有法子,我,我发誓从现在起,从这一刻起,我再不会对你说半句谎言!否则我便,便遭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