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番外(27)

身为男主必然是专情且长情的,玄睦和他的女主肯定能长相厮守,这么说自然没错。

玄睦却是不信的,苦笑一声,道:“情缘大抵是有的吧,哪位皇子不是父皇指婚?除非我不及冠便早亡,否则,总会有个妻的。”

余小晚放回他的手,撩了薄被给他盖好,到底是失血过多,身上处处都是凉的。

“若殿下的情缘真是皇子妃,那岂不是更好?郎情妾意,白头偕老,也是人生一桩妙事。”

说罢,余小晚重新执箸夹了块牛肉,“再吃些吧,趁着菜还未凉。”

玄睦微微摇了摇头,“我已够了,多谢夫人。”

余小晚直接把筷子递到了床里侧,“殿下莫不是在嫌弃妾身笨拙?妾身保证不会再弄掉脏了殿下的手。”

玄睦无奈,又僵持了片刻,终于还是转过了头,只是依然没有看她,眼帘垂着,睫毛染着窗外的斜阳铺落。

余小晚见状,故意引他说话,免得他不自在。

“殿下的母妃唤殿下渊儿?”

玄睦一怔,睫毛颤了颤,点了下头。

“若殿下不弃,无人时,妾身也唤殿下渊儿可好?”

话音未落,玄睦已抬起了眼帘,眼瞳璨如星子,带着遮掩不住的惊喜。

“可以吗?不会让夫人为难吗?”

看着他那惹人怜惜的模样,余小晚真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可也只是想想。

她转头夹了块芹菜递到他唇边,笑道:“说说渊儿与母妃的事吧,妾身想听。”

玄睦安静的嚼完咽下,才轻声说道:“母妃极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不算夸张,可一个宫女,长得太美,也是罪过……”

玄睦的声音带着少年向成人过度的沙哑,说起往事娓娓动听。

他的母妃确实命苦,出身卑贱偏又生的烟行媚视,刚入宫不到半月就被皇上看中,封了个从八品的常在。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自然是怎样都好过,可帝王宠爱,从来都是朝夕之间,他的母妃虽美,可毕竟身份卑贱,没有母族相护,皇上厌弃了,她也便再没了出头之日。

玄睦出生时,玄帝甚至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妃子。

玄睦三岁该为学时,竟连名字都还未取,只有他的母妃给他取的小字——临渊。

临渊,临渊,如临渊畔。

他的母妃是在提醒他:身处险境,能忍则忍,切莫白白丢了性命。

玄睦七岁时,她的母妃不小心开罪了贵妃,被陷害入了冷宫。

也正是那时,皇上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便随手赐了名,单字一个“睦”。

其意不言而喻,是要他敦睦、亲睦、友睦、上和下睦,切勿有不该有的贪念。

玄睦谨记,奈何,他睦,旁人却未必肯睦。

之后十年,他处处仰人鼻息,缺吃少穿倒没什么,可动辄便是挨打受骂,大冬天不知被踹进湖中多少次,身子弱也是那时留下的病根儿,若不是还盼着救出冷宫的母妃,只怕他根本熬不过那一次又一次变本加厉的欺凌。

这些年,全靠打小跟着他的太监长生,不然……只怕他即便有心求生,也早已伤病而死。

听到这里,余小晚才反应过来,那小厮竟是太监,难怪生的比旁人白嫩些。

玄睦又说了些和他母妃的往事,都是年幼时的一些鸡毛蒜皮。

比如,他的母妃总会在他生病时,一遍又一遍抚摸他的头,唱着催眠的小曲儿哄他入睡。

再比如,他的母妃总会在他玩的满头大汗跑回来时,笑着用帕子帮他擦汗,还会递过温凉的茶水给他解渴。

余小晚安静地坐在床边听着,直到夕阳最后一抹余晖落下,弯月悄然挂在窗外的梧桐树梢,玄睦才缓缓停下。

少年沙哑的嗓音消失,屋内显得格外的静谧安详,只能听到风过树梢的沙沙声,还有那和着月光的虫吟翅鸣。

两人都没有唤人掌灯,月光浅淡,洒在床头,落在玄睦垂着的眼帘。他的睫毛细长纤密,樱蕊般铺落,却遮不住他眼角隐约闪动的细碎水光。

余小晚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那个丢下她跟别人跑了的所谓的妈,即便是这样的妈每每想起都还会心痛,总想找到她问问,为什么当年要抛弃她?

何况这么疼爱自己的娘亲,玄睦又怎能不想。

余小晚不由自主地探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丝细软,一如他的人,纤细脆弱,惹人怜惜。

“殿下也许不信,妾身真的懂手相,殿下将来必然荣登大宝,殿下的母妃也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殿下共享天伦。”

玄睦不语,微微侧过头去,抬手拭了拭眼角,又轻吸了两下鼻子,这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借夫人吉言,不过,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即便是玩笑,夫人以后也万万莫要再提起,虽屋内只有你我二人,可隔墙有耳,谁也说不准。”

余小晚微微颌首,刚想唤长生掌灯,却听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第34章 将军的细作小娇妻(33)

“殿下,府医来给您换药了。”

一听是长生的声音,玄睦原本紧绷的身形立刻松缓下来。

“进来吧。”

话音落下,门才吱呀一声推开,隔着薄如蝉翼的折屏,长生小心护着烛台的模样清晰可辨,身侧还跟着瘦削的赵淳和他身后的药童。

长生放下烛台,怕不够亮,又将怀中踹着的蜡烛拿出,也掌上,这才上前收拾起冷掉的饭菜。

大抵长生已同赵淳说了余小晚在此,赵淳倒也没觉得惊讶,先是规矩的行了礼,这才指挥药童将药箱搁在桌上。

余小晚眼眸微转,站起身来,随手抚了抚微有些凌乱的衣角。

“九殿下心思郁结,我便多劝了会儿,不知不觉竟这么晚了,倒也是该回了。”

赵淳正拿着药往这边来,闻听,再度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一笑,恭谨有度。

“心思郁结不利伤口恢复,夫人可是帮了大忙了。”

余小晚回以一笑,也没多说,冲玄睦微微福了福。

“妾身告退。”

说罢,转身欲走,刚迈了一步,玄睦突然唤道:“夫人!”

余小晚一顿,转头望向他,“殿下还有事?”

玄睦眼神躲闪了下,微微摇了摇头,“不,没事,今日多谢夫人,我确实啰嗦了些。”

余小晚不看他的神情,先看了下他露出一角的脖颈,竟又浮上一丝红润,不觉莞尔。

“殿下肯对妾身说,是妾身的荣幸,妾身明日再来探望殿下。”

再度转身离开,走到门口,余小晚顿下,回头又道:“赵伯,九殿下到底年幼,你换药时,且仔细些,莫弄疼了他。”

赵淳一怔,隔着折屏虽看不清昏暗的门口,却也规矩的抱了抱拳。

“夫人放心,小人定当格外小心。”

余小晚微微颌首,这才再度转身离开。

门外尚有粗使仆役在,余小晚要了盏纸灯,挑着向院门走去,心里暗潮翻涌。

赵淳跟了时晟多年,深得时晟信任,府里上下全都尊称他一声赵伯,她当日初来乍到不晓得,曾唤过他府医,后来还被喜儿奇怪过,被她推说余毒乱了脑子遮掩了过去。

喜儿好打发,可时晟却心思缜密,他从未提过此事,是真的信了她,还是……

她顿住脚,回头又看了一眼烛影晃动的厢房。

今日她确实大意了,竟待到这么晚,偏又让赵淳撞见,虽她已解释了,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不掌灯,怎么说都是不妥。

想了想,她索性不走了,挑着纸灯转身到那梧桐树下。

树下有白石雕刻的石桌石椅,冬日有些凉,夏日坐下却是相当清爽。

她扯出丝帕随意扫了两下,这才想起丝帕上尚有油腻,又塞了回去,随身坐下。

干不干净的,总归也脏不到哪儿去。

那粗使小厮见她坐下,赶紧小跑着过来。

“夫人有什么吩咐?”

余小晚摆了摆手,“你忙你的便好,我等等赵伯。”

“是。”

小厮转身要走,余小晚突然拦住他。

“什么声音?”

小厮一怔,竖着耳朵听了听,“小的愚钝,什么也不曾听到。”

余小晚蹙眉,又仔细听了听。

就在身后的草丛中,依稀传来悉悉索索的细微响动,似乎还有唧唧唧唧的怪声。

她本想起身过去看看,可才刚刚站起,她突然想起几日前那个月夜下的竹叶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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